“你竟如此平和。”
老者感受到姜天涯那平靜的內心情緒。
微微皺眉。
“你連一絲拼勁也沒有，那爲何要繼續堅持，又如何能逆天而行呢？”
姜天涯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拼也不行。
不拼也不行。
那該做什麼？
難道真的是他太滿足於當前現狀了？
姜天涯也難得懷疑人生。
可是本質上他就是來玩遊戲的，就算知道這遊戲不太正常。
但人在有兜底的情況下很難抱着去拼命的想法。
何況這還是秘境裡面的考驗。
先前姜天涯還奔着有獎勵，如今已經被折磨的連獎勵都放棄了。
他當務之急是要順利逃出這個秘境保證自己賬號不出事。
想到這姜天涯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前輩，您希望我怎麼做呢？”
那老者眼睛一斜，忽而開始震怒：“年輕人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怪不得你安於現狀，沒有出息！”
姜天涯：“……”
他在現實裡面之前爲了自己的人生也拼過，學習上從不落於人後。
本來還有別的目標要追求，自打碰上破宗門這個遊戲——確實有點墮落了。
他要這麼說也行。
見姜天涯悶不吭聲，老者更憤怒了：“你在徒手攀爬懸崖的時候，即使渾身是血也未曾放棄，直到掉下懸崖。在過火焰深淵時，即使燒至白骨也未曾變色，怎麼現在你就放棄了呢？難道你不認爲，前面的失敗更有價值嗎？”
姜天涯張了張嘴：“……”
他總不能說系統屏蔽掉了大半部分痛覺，所以痛苦他真沒感受到過多少。
就是對死亡的恐懼挺真實的。
總不能玩個遊戲真的奔着考驗人的鋼鐵意志來吧？
果然系統陰惻惻的說：“那是你堅持嗎？那不是你感覺不到嗎？”
姜天涯：“……”
他低下頭，恭聲說道：“晚輩知錯了。”
老者罵到這，看姜天涯還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也生不起氣了。
乾脆揮揮手：“算了，看在你前面堅持的份上，不算你過，也算你半過吧。”
“你與我翼宗無緣，我觀你機緣尚可，此物你拿着，有朝一日若有飛鳥衝着你叫，將之喂與它。”
老者說完這話，轉過身。
周圍逐漸涌入大霧，一切都變的模糊不清。
直到姜天涯感覺手中像是被塞入了什麼東西，拿起一看。
竟是一截瑩潤如玉的骨頭。
小巧玲瓏，拇指大小，被盤的不像是骨頭，像是飾品了。
姜天涯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的問系統：“這是什麼？”
他算拿到獎勵了？
可是不太對啊。
老者說他沒通過翼宗的考驗，證明這世界他應該沒過去。
系統：“……”
還沒聽到回答，姜天涯忽然再度出現那種天旋地轉的熟悉感覺。
眼前一花，突然看見前面有個手心燃着火光的熟悉背影。
對方似乎感覺到身後有動靜，轉過身來第一件事就是一發掌心雷劈向姜天涯的位置。
姜天涯眉心一跳施展靈氣抵擋。
靈氣形成的護罩透明而脆弱，被掌心雷一劈都能讓姜天涯感覺到渾身發麻。
證明對方實力不弱於他。
瞧着有些熟悉，姜天涯立刻出聲試探：“我是姜天涯！”
對方轉過身來看見他的樣子，愣了一下。
面前這人是個女修，不過是張陌生的臉，而且瞧着實在有點對不起社會。
姜天涯抽抽嘴角，確認了應該是宗主的手筆。
對方瞪大眼睛有些微愣：“是你啊？你怎麼來到這了？我是木秋！”
眼前的人竟然是木秋。
因爲進來時都換過身體，可醜的太抽象了還是能一眼認出。
姜天涯往四周一看，這是一道狹窄的青銅石壁走廊，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你這裡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妖修國度萬海淵？”
姜天涯摸了摸石壁：“你還沒過關麼？”
“是的，到現在還在這打轉。”木秋點點頭，“你怎麼過來了？大家不都沒傳送出來，你的世界過關了？”
姜天涯略有疑惑：“不算，我應當是沒過關，我的世界在接受一個名叫做翼宗的考驗，通過考覈就能進入翼宗，我猜裡面有獎勵，可惜我沒拿到。有個老人家出現，見我一直沒過關，給了我一個東西就讓我出來了，我睜眼一看就在你後邊。”
“翼宗？”
誰料木秋微愣：“是什麼翼宗？”
姜天涯：“代表翅膀的那個翼字。”
這是在考覈裡面看見那片山門時看見的。
說起來雲州大陸的宗門基本都是兩個字，玩家們還沒見過單字的宗門。
“翼宗？我這好像看到過翼宗資料。”
木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姜天涯也驚訝了：“你看到過？”
木秋點頭：“可只是瞥見了兩眼，每回我想多看點，就會被傳送到廣場邊上，差點摔下深淵去，那深淵裡面還有一條幼蛟。”
姜天涯精神一震：“是你之前在宗門頻道里說的那個頂級妖獸？”
現在過秘境的玩家也沒有隨時隨地的在世界上分享信息。
主要是過不了關心中也焦急，偶爾也會下線查資料。
木秋便沒說過後面的事。
她這幾天一直重複回到這條走廊裡，走到一個距離就會進入那大紅色爲主的女子閨房。
在發現閨房周圍都沒有什麼信息後，便衝着書架而去。
書架上的書籍竟然是可以觸碰的，只是有時間。
她發現了她能在這個閨房裡待的時間是有限制的，稍慢一步就會重新出現在廣場邊緣。
微風拂來，那條蛟龍就在自己眼前。
第一次看着嚇人，後面幾次反而習慣了。
對方金色的眼珠子總是冷冷的盯着她，但確實沒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或許是像玩家說的那樣。
小鼻嘎大點動手都嫌磕磣。
也或者對方是在這裡待的太久，有個活人陪着它熱鬧？
通過這點，她每回能看到的書籍信息不多，只能草草翻幾頁看到重點。
裡面有一頁便介紹過。
無帝宗有個附屬宗門，名爲翼宗。
無帝宗曾派人去翼宗駐守，但也只有這一句話，多的信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