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春聖手,戚魏子

齊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被白色的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猶如木乃伊般,動也動不了,想起身喝口水,撒泡尿都困難。正當齊俠讓尿意侵襲的無可忍受的時候,“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走進一個面容滄桑,但看起來卻有幾分猥瑣的中年人。

齊俠心中一喜,趕忙求救,但話還沒說出來,那人便奔向牀頭,大大咧咧的說道,“呀,齊師弟,你終於醒了,你可真能睡啊,都三天了,可把大傢伙急壞了!”

“那什麼,這位師兄,幫我……”齊俠剛欲說話,卻被這中年人打斷。

“呵呵,齊師弟,你還不知道吧,現在你已經是回巒峰的人了,你現在躺的這個地方叫養生閣,是全峰上下弟子療傷的場所,哦,對了,你一定是想問我怎麼會知道你吧。哈哈,齊師弟,你現在可是劍冢的名人了!現在這劍冢上下有誰不曉得有個叫齊俠的新人剛入門便打敗了劍魔五子中的嗜血狂魔,你這名聲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齊俠現在已經讓尿給憋的失去了聽力功能,完全不明白那廝的聒噪,微微顫顫的說道:“大…….大哥,求你幫我……”

“哦,你一定是餓了吧,哈哈,這你算是找對人了,我可是這回巒峰當仁不讓的第一大主廚!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弄個滿漢全席!”說罷,這廝風一般的離開養生閣,丟下齊俠一人在那痛苦哀嚎……

無奈之下,齊俠只好用盡力氣起身,想去方便一下,怎知腳下一個沒站穩,滋溜一滑,摔倒在地上,疼的齊俠咬牙切齒,正巧雁天從門外進來看望,剛一進門就看見一團白色的東西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口中還不時的發出“嗚嗚”的慘叫聲。

齊俠見雁天進來,剛欲開口求助,不料那雁天雖上了年紀,可身體仍舊靈活,一個箭步衝向齊俠,連忙把齊俠扶上牀,連連問道:“怎麼了齊俠,臉色怎麼都成綠的了,是不是傷口又作痛了,來人吶!去叫戚長老來看看,咦,齊俠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把手放在這裡,大廳光中,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麼能如此猥瑣,幸虧這裡沒人,還不趕快收斂點,趕緊鬆開!”

雁天一連串的問候一時間堵得齊俠根本插不上嘴,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一股尿意突然襲來,讓他把到了喉嚨邊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雁天還欲繼續聒噪,齊俠張嘴就是一口唾沫,瞪着眼睛大叫道:“死老頭!趕緊扶我去尿尿,我他媽要被憋死了!再不快點,你孫女婿我這輩子就給你造不了後代了!”雁天這才瞭然,翻了個白眼,便帶着齊俠起身解手去了。

齊俠覺得他這輩子最舒服的時候就是現在了,這泡尿整整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齊俠感覺整個身體都放空了般。無比舒暢。就連戚長老何時來到他身邊,都不曾察覺。

“呵呵,齊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啊。”戚長老是個面目慈祥的老頭,成天帶着個大白帽子,肩上一直跨着個藥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大夫。

齊俠被這突入起來的聲音嚇的一哆嗦,險些將液體灑到腳面上,齊俠瞥了他一眼,說道:“還好,不怎麼痛,就是有點暈暈呼呼的。”

“嘿,不暈纔怪,流了那麼多的血,沒死就是個奇蹟了。幸虧我妙手回春,華佗再世,要不然你早就回老家了!”戚長老說道。齊俠翻了個白眼,心中想到,“靠,還好意思說,不過就是給我包紮了一下,然後就這麼給我仍牀上!若不是我有絡脈護體,早就掛了!”

“哦,對了,那個劍痕應該還沒死吧?”齊俠問道。

戚長老扶了扶鬍鬚,說道:“在我的全力挽救下,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不過那全身的骨骼都斷的七七八八了,恐怕就算痊癒了,也難以重新仗劍殺敵了。哎,你說你們兩個,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幹嘛下手這麼狠,何必呢?”

齊俠沒有理會他,徑自躺在牀上,良久才冒出一句話,“過幾天我能行動自如了,就去看看他,保準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嗜血狂魔。”

“切!躺着說話不腰疼!連我這號稱賽華佗的神醫聖手都無能爲力,你就有辦法了?齊俠,作爲一個長者,我必須要告誡你,莫要輕浮,莫要自負,知道嗎?”戚長老搖晃着腦袋,便要對齊俠開始一番長篇大論。就連身旁的雁天都忍不住嘴角抽動,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戚長老不理會二人的白眼,自顧自的說道:“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你也不能胡亂救治,老夫濟世數十載,還未曾見過有能將如此棘手的病例根治完全的。就算是我,也勉強能讓他走路而已。更不用說你一個入世未深的毛頭小子。你說是吧,雁老頭。”

雁天見戚長老看向他,嘴角又是一陣抽搐,只是面無表情的笑了兩聲:“呵,呵呵。”

戚長老以爲雁天在認同他,於是點了點頭繼續唸叨,“這劍冢啊,上上下下也有幾百人,雖說沒有過致命的案例,但若是有人受了傷,一般都是老夫爲他們救治,那些斷胳膊斷腿的,都在我的治療下康復了。如今你說你的醫術能比我高,我看首先那些弟子們就不答應。”

雁天已經被戚長老這一頓胡吹說的麻木了,只是盯着齊俠,微微搖了搖頭,輕輕唸叨,“這倒是真的,只不過被他治療過的人,如今都拿不起劍,回家種地去了。”

“喂喂,雁老頭,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醫術!他們回家是他們覺得自己練劍無望,才及時放棄的,怎麼能怪我?”

“呵呵,你還真敢說,那前年那個呢,人家已經到了御靈劍境,就是右手脫臼而已,你就把人家整個胳膊給治沒了!還讓大家幫你打幌子,說什麼右臂腐爛,不切除就危害生命!你說這不是糟踐人麼你!”雁天還是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叫道。

“咳咳,那都是意外,意外。”戚長老自覺理虧,低頭應和着。

“哼,這次要不是掌門攔着你,我看齊俠跟劍痕多半是讓你給致殘了!”

“喂喂,雁老頭,你這話我可不願意聽啊,什麼叫給治殘了啊,什麼意思啊你,我這不是沒用那法子嗎,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回春聖手’戚魏子的醫術嗎?!”戚長老頓時也有些上頭,對雁天叫道。

“不是懷疑,是相當懷疑!‘回春聖手’是你二十年前的稱號,與現在的你無關!麻煩你收斂一些吧,劍冢的精英都讓你禍害沒了!”雁天毫不示弱,說道,“你以爲你還是像二十年前那般妙手回春啊,不錯,那時候的戚魏子的確舉世無雙,我也是十分佩服,但完全想不到那絕世名醫竟爲了一個女人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對不起,當年劍冢人人敬仰的聖手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你不過是掛着那個名頭的行屍走肉而已!”雁天越說越激動,老臉漲的通紅。

雁天還欲要繼續說下去,卻發現戚魏子慢慢低下頭,有些頹廢的轉過身去,向屋外走去。雁天見他此時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便沒有再嘮叨下去。

在一旁看光景的齊俠瞅瞅這個,瞅瞅那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本想聽聽當年那“回春聖手”的名人軼事,但當他看到平時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戚長老此刻有些黯然的時候,也是心中有些不忍,但齊俠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他的良心。

“喂喂,雁老頭,當年戚老頭真的這麼厲害?回春聖手?這麼霸道!那怎麼有變成這幅模樣了。”齊俠小聲的問着雁天,生怕在屋外的戚魏子聽見,勾起他傷心往事。

雁天目光望向戚魏子,沉默了一會兒,對齊俠說道:“不錯,當年的他的確是風華絕代,相貌也是風流倜儻,乃當年劍冢六絕之一。可惜,爲了一個邪宗妖女,而……唉!”雁天沒有繼續說下去,搖了搖頭便離開了養生閣,留下滿臉好奇的齊俠在牀上一個勁的翻騰。

“這倆老頭,說話說一半,急死人了!他奶奶的,不行,我得找人問問去,這麼八卦的事情我齊俠怎麼能不瞭解!”說罷,齊俠就想從牀上跳下去,可剛一動便被一陣劇痛扯回了牀上。只能無奈的在那痛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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