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神兵終成

打定主意,楊過回到自己的房中,將裝劍的袋子拿出。楊過見袋口處有兩把劍並在一起,如同扁擔一般,遂笑道:“呵呵,老頑童居然以劍挑袋,也算前無古人了。”說罷將劍拔出細看。劍一出鞘,楊過臉上都感到一陣涼意,但劍身烏黑,沒半點光澤,就似一段黑木一般。將另一把劍也拔出,居然與此劍一模一樣,大小長短,全無二致。楊過心道:“莫不是君子、淑女二劍?”遂翻轉劍身仔細尋找,果然見刻着兩字,文曰:“君子”,再看另一把劍時,刻的是“淑女”兩字。楊過心中一喜,笑道:“沒想到老頑童居然真的將這劍找出。”

小龍女路過楊過房間,聽到楊過說笑,進來一看,並無他人,但覺房間陰涼,遂問道:“楊過,你在幹嘛?”楊過見是小龍女進來,連忙把淑女劍給她,說道:“不久前我說要送你一把劍,你看這柄如何?”

小龍女拔出劍正要推脫,卻見此劍既無尖頭,又無劍鋒,圓頭鈍邊,心中歡喜,說道:“我素來不喜爭鬥,此劍無尖無鋒,正好爲我所用。”楊過笑道:“那好,這柄劍曰‘淑女’,天下也只有你配使用了。”小龍女聞言臉一紅,告辭走了。

楊過見她離開,拔出君子劍細細觀看,舉劍虛刺兩下,但覺輕重合手,極是靈便。稍微灌注往郭靖所拿的那柄劍一劃,那長劍就斷爲兩截。楊過心中大奇:“這劍看似無鋒,若灌注了內力後就成了削鐵如泥的利刃,實在奇特。”細細思索一陣,腦中突然一個念頭閃入:“莫不是寒鐵所鑄?玄鐵是天上隕鐵長埋地底,經高溫淬鍊雜質後所成,硬度極高。但是溫度高了,玄鐵就流失了,溫度低了,雜質淬鍊不出來,所以玄鐵極爲難得,添加一兩半錢就成了利刃。寒鐵更爲難得,是玄鐵長期處於極低的溫度下所成,因此它寒氣逼人,若用內力激發,周圍就出現一層寒氣,而這寒氣就如同劍刃一般。”楊過運氣極佳,即得了玄鐵重劍,又得了寒鐵君子劍。

楊過心道:“有了君子劍,那玄鐵重劍就不要了,給他們煉劍之用。”想罷將玄鐵重劍挑起袋子,背到大廳上。

此刻郭芙、程英等人都在大廳上,見楊過倒出一大堆劍來,感到莫名其妙。衆人前來圍觀,直把大家看得眼花繚亂。郭芙挑了一把,又換另一把,把把都愛不釋手。陸無雙也是一樣,叫道:“楊大哥,這青光劍就不要了,我要換一把。”

楊過呵呵笑道:“有了青光劍還不滿足啊?呵呵,不過你也不用選劍了,這些劍不算什麼,我要給你們鑄更好的寶劍。”郭靖見狀問道:“這些劍把把都是利刃,萬金難求,還不夠好麼?”

楊過拿出玄鐵重劍,遞給郭靖,笑道:“師傅,你看這劍。”郭靖見那劍毫不起色,漫不經心的接過,差點掉在地上,疑道:“咦,這麼重!”翻來覆去查看,卻不知是什麼金屬所鑄。

黃蓉聽到這邊動靜,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郭靖手中的重劍,思索一會,驚訝說道:“玄鐵?居然這麼多。”馮默風聞言接過郭靖手中的重劍,笑道:“果然是玄鐵,難怪楊過小子說要鑄更好的劍。就憑這玄鐵,就算是摻雜在破銅爛鐵中也能鑄一把絕世兵器來。”

楊過笑道:“這還要*馮師伯出馬才行。”

馮默風正色道:“你果真要獻出這玄鐵?這可是千金難求之物!”楊過說道:“我要了也沒多大用了,不如將這些寶劍都熔了,給大家每人鑄一把劍,在亂世之中也多一分自保之力。”“啊!”衆人都嚇了一跳,“要將這些寶劍熔了?太可惜了。”楊過搖搖頭,說道:“既然要做,就要做最好,就這麼辦。”衆人聞言心中均感動不已。

馮默風見楊過打定了主意,笑道:“好!老頭子有幸能見識到寶劍在我手中所成,死而無憾了。”說罷轉身將帶來的打鐵傢伙放在後院,重新搭了一個臺子。其餘小輩也跑來幫忙,知道那寶劍有自己的一份,個個都高興非常。

不到一個時辰,就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楊過拿出已經挖好的煤炭,放在馮默風面前。馮默風見狀大喜,說道:“有了這個就更方便了。”說罷架爐、點火,一氣呵成,顯然經驗豐富。

大小武輪流拉風箱,火苗頓時大起,半個時辰後,每把寶劍都通紅,有些差些的劍都快熔化了。郭靖見大小武力氣不繼,大叫一聲:“我來!”替下武氏兄弟。

郭靖畢竟內力高強,火更加旺盛,三米之外都感到陣陣熱浪襲來。又半個時辰後,所有的劍都融化成了鐵水,顏色微紅。馮默風說道:“若能將鐵水攪動,效果更好。”宋代鍊鐵技術不高,鋼鐵中的含碳量比較高,這樣的劍太脆,若能與空氣充分接觸,將其中的碳含量降低,那鋼鐵的質量會顯著提高。除開碳,硫和磷的危害也很大,現代技術可以通過添加其他物質和多餘的碳、硫、磷反應。由於原來的劍中雜質都除得差不多了,因此只要將鐵水與空氣充分接觸就好。

但是鍋爐旁溫度極高,普通人根本不能*近,加上沒有能耐受那麼高的溫度的合適的材料去攪拌,所以難成。楊過思索一翻,運氣真氣,隔空向鐵水劈去。只見本來平靜的鐵水微微轉動起來,楊過見狀一喜,連續不斷以真氣推動鐵水,而鐵水也越轉越快,裡面五彩紛呈,鐵水的顏色數變。就這樣半個時辰過去,楊過真氣不濟,耶律齊見狀接了過來,不足一刻,再換程英。就這樣輪換了三個時辰,終將鐵水煉好。

馮默風見時機到了,將鐵水倒道模具中,得劍十把。楊過見鐵水很多,又加緊做了幾個模具,分別是槍一杆、柺杖一根、長弓一把、鐵笛一隻。由於玄鐵較重,越到後面玄鐵的量越多,也越難打造。楊過見剩下的鐵水不多,不忍浪費,將其倒入一個長方體的模具中,做成了一快磚狀物,笑道:“以後乘機在背後拍磚用。”

模具倒好後,馮默風見鐵水凝結成型,趁熱用鐵錘反覆敲打,累了就換郭靖、楊過等人,敲打一遍後重新加熱、淬火,數次後將其放到保溫爐中回火。馮默風做完這些,也累的動不了,說道:“等三日後再來。”

三日的時光一晃而過,到了出劍的時候了。府中所有的人都來觀看,連黃蓉也來了。馮默風將打造好的兵器用心打磨、拋光,每把劍都寒氣逼人,青光閃閃。每把劍規格一致,都三尺六寸長,三斤六兩重,在座的人都紛紛叫好。

郭靖道:“過兒,這劍都是你的,你來分。”衆人都將期盼的眼光看着他,郭芙叫道:“楊大哥,可不許忘了我。”陸無雙忙道:“你把我青光劍熔了,得給我一把。”楊過笑道:“好說好說,都有。”

馮默風拉住楊過說道:“且慢,還是先將劍取一個名字。”楊過道:“就由師母來吧。”黃蓉笑道:“還是你來吧,你是這些劍的主人。”

仔細思索了一陣,說道:“古劍多已不見,這十把劍堪稱絕品,我相信不比以往任何的劍差。我們不如用古劍名命之,也算一段佳話。”衆人聞言均點頭稱是。

說罷,楊過從中拿出三把劍來,說道:“《列子amp;#8226;湯問》中有言:‘孔周曰:吾有三劍,惟子所擇。一曰含光,二曰承影,三曰霄練。’現在就將這三劍送於師妹、破虜和襄兒三人,算一件禮物。”郭芙歡喜地接着劍站在一旁,細細觀看,大小武和陸無雙一臉豔羨。楊過見狀笑道:“師妹且稍等,我將名字刻上。”說罷將三柄劍放在火爐中燒得通紅,運氣於食指,以真氣在劍身上分別以小篆寫了“含光”、“承影”、“霄練”幾字。楊過內力何其深厚,在劍身燒得通紅的條件下也只能微微壓下一些痕跡,可見寶劍之韌。這幾個字寫得極爲古樸,加上沒有任何雕刻痕跡,就如同土生土長一般。

由於將劍重新加熱,冷卻後劍氣內斂,就如同真正的古劍一般,讓人更加喜愛。郭靖拿着承影劍,看了好久,讚道:“不負‘承影’之名也!”郭芙拿含光劍,霄練劍則給了郭襄,先由黃蓉保管。

楊過又拿出兩把劍,說道:“顓頊高陽氏有畫影劍、騰空劍,若四方有兵,此劍飛赴,指其方則克。大小武跟着師傅抵禦蒙軍,當拿此劍。”說罷以上述方法重新將劍加熱,題完名後給敦儒、修文二人。敦儒獲畫影劍,修文獲騰空劍。

完後又拿出三把劍,說道:“相傳春秋時楚王令歐冶子、干將師徒鑄鐵劍,歐冶子、干將作成鐵劍三支:一名龍淵、二名太阿、三名工布。晉代張華於豐城獄中掘出龍淵、太阿二劍,而工布劍卻不見了。”說罷將名字刻好後,將寶劍遞給耶律齊。耶律齊拒絕道:“怎麼能收如此重的禮物?”

楊過笑道:“也算我的一片心意,龍淵、太阿就送給你們兄妹二人,工布劍也給你,你送給有緣人吧。”耶律齊拒絕不得,遂收下。

陸無雙見還沒分到她,急道:“我的呢?”楊過笑道:“莫急,唐代王勃《騰王閣序》中有言: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就將剩下的兩柄劍命爲紫電劍、青霜劍,送給你姐妹二人。”說罷在劍身上以小篆分別刻下“紫電”、“青霜”二字,陸無雙歡喜的接下紫電劍,程英推遲一陣,在大家的勸說下也接下青霜劍了。

郭靖說道:“怎麼不給自己留一把?”楊過手指着長槍笑道:“我已經佔便宜了,你看,我有兩件。”說罷在長槍上以小篆題下“長虹貫日”四字,說道:“槍法中我最喜‘長虹貫日’這招,就以此命名吧。”此槍全部以精鐵鑄成,重三十六斤。

剩下的將柺杖給了馮默風,鐵弓送給郭靖。楊過將鐵磚和鐵笛揣在懷中,笑道:“這個我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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