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俆一靜還在睡覺。
準確來說,自從從蕭冷那裡回來後,她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着,餓了就起來找點吃的,吃完了就繼續睡……
日子,從未這樣渾渾噩噩過。
接到李楚楚的電話時,俆一靜還是頭昏腦脹的,但一聽她說顧凡琛發高燒不肯吃藥時,她瞬間心裡噔的一下。
掛了電話後,她掀被起牀,洗漱換衣,連早飯都來沒得及吃,便拎着隨身包匆匆出去,然而剛下樓便見樓下停了一輛車,男人從車裡出來,她定定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蕭冷追上來,不分原由的抓住她的手。他手裡還拎着早餐,緊緊攥着,卻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俆一靜也不掙扎,就那麼沉默着,似乎有什麼情緒在胸腔騰騰的躥起,快要剋制不住。
“……我買了早餐,,你還沒吃吧?”他天還沒亮就到這裡守着了,也不見她下樓買早餐,更怕上去會打擾到她,便就這麼幹等着。幾次都按耐不住的下車,擡頭望一望她住的那樓的陽臺,心裡隱隱的不安,總擔心會出什麼事。不過……好在現在她終於下來了。蕭冷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一日蕭冷見識了她的軟弱無助、憤怒害怕,所有該失控的不該失控的,通通被他一覽無遺。
而此時的俆一靜,已經不再像事發那天那般露形於色了,一覺醒來,只會讓她更加清醒,此時此刻,就像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做起事來冷如冰霜、乾脆果斷,跟他開起玩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狀態。
可惜,有了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她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待他。
俆一靜又恢復回以往的面貌,她沒有看蕭冷,目視前方,聲音淡淡地:“吃了。”
縱然知道她在撒謊,蕭冷卻也不能說什麼,他轉了轉眼珠子,瞥了一眼身後的車,問她:“要去上班嗎?我送你吧?”
俆一靜忽然就轉過頭來,冷靜地直視他的眼睛,那種目光,銳利的讓蕭冷無處可遁,他眨了眨眼眸,心裡有些虛:“……怎麼了?”
俆一靜輕輕地笑出聲。目光清明,語氣平和:“你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的性格你最清楚。放心,我不是圍着你蕭冷團團轉的鶯鶯燕燕,更不是那些一失了身就哭天喊地的纏着要你負責的女人;再說……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握緊着拳頭含糊過去的,她強作鎮定的把還沒說完的話接着說完,“當然了,你要我還像以前一樣跟你相處,那是不可能的。最好是,沒事別見面,也別聯繫。”說完,她定定地望住蕭冷。眼裡熱得發紅。她緊緊咬着脣,不允許自己露出絲毫破綻。
蕭冷同樣是死死盯着她的。嗓音輕不可聞“這樣……”
說話總,抓着她手腕的手卻在悄然用力,更緊緊的握住她。
蕭冷就沒見過一個女人像俆一靜這樣的——
這不是多大的事,以後不見面不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