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挑選衣服本來是很慢的，但因爲周望已經制定好了“規則”，即除了尺寸明顯不合適的，其他全都留下，再加上週望的催促，所以江沐白和汪小小的動作都很快。
過程裡楊小姐和周子涵也各自挑選了兩件衣服，就是正正好的兩件，她們畢竟只是來湊個熱鬧，增進一下互相的關係，以兩人各自的身家，也不需要在幾件衣服上打周望的秋風了。
只是等結賬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各家導購們多少有點傻眼。
因爲周望雖然不拖欠，但也沒有一次性付款，而是提出了一種非常奇葩的付款方式……一件一件來。
雖然不太理解，但顧客就是上帝，她們也不可能違背周望這個大客戶的意願，只能配合着周望，一次又一次的在POS機上輸入不同的金額。
“這件六萬八是吧……”
“四萬九付了，下一件。”
“什麼，打折?不不，我不需要打折……就按原價來。”
周望也顯得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的刷卡付款，然後聽着系統不時響起的暴擊提示，生出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主要他已經通過前面的試驗確定，分開付款這個策略是可行的，他不能拆金額，比如總共一百萬，他不能通過刷十次十萬去卡系統的Bug，但卻可以按照單獨的商品來增加付款次數，以提高整體的收益率。
當最後一張單據被打印出來，在場所有導購都鬆了一口氣。
不管這是不是周望的惡趣味，但長達四十分鐘的付款流程終於是結束了。
周望也對照着銀行卡里的收支明細，大概計算了一下。
這一遭加上自己的，總共從五個奢侈品牌採購了共計63件成衣，24雙鞋履，絲襪及內衣若干，總消費金額累計613萬。
……也不是太貴的感覺。
如果不是因爲愛馬仕還提供了一些市面上找不到的高定款，可能連500萬都破不了。
當然，周望知道這純屬自己太過膨脹，平均下來七八萬一件的衣物，怎麼都已經不能算便宜了。
造成這種錯覺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雖然在短短几十分鐘裡消費了600萬出頭，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周望的銀行卡餘額不減反增，多出了將近700萬……
【無盡之刃】是真牛逼，看似暴擊概率不高，但總體收益對比【青龍刀】卻要穩定的多。
接下來，就是真正梭哈的時候了。
之前周望已經想清楚了，最適合他把錢“花光”的品類，其實就是珠寶首飾。
房車交易流程繁瑣，古董字畫他不懂，黃金不能買，大牌手錶沒有那麼多現貨，所以他的選擇其實並不多。
而無論是從保值還是變現的角度考慮，珠寶首飾無疑都是最優解。
但唯一的問題是……周望在這方面的知識有點匱乏，他缺乏門路。
他想要買的珠寶首飾，顯然不是商場櫃檯裡售賣的那種什麼足金項鍊，他需要真正的高檔貨……
“哎，周望，想什麼呢，問你呢，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日料啊？”
見周望陷入沉思，周子涵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周望回過神來，正要拒絕，眼神掃過面前這兩個女人，卻是突然一怔，隨即他不由失笑，自己真是憨掉了。
媽的眼前不就站着兩個貨真價實的貴婦嗎！
有錢的男人玩表玩車玩遊艇，而對於有錢的女人來說，那些亮晶晶的玩意兒同樣是她們的最愛。
尤其是楊小姐，作爲時尚界長久的寵兒，各種雜誌封面的常客，名副其實的紅毯女王，她合作過的珠寶品牌數不勝數，在這方面她恐怕是真的能給周望指一條明路的。
“楊小姐，我有事想請教你……”
周望立刻就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買珠寶？”
楊小姐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詫異，“哪種珠寶？”
“貴一點的……總之不是商場櫃檯裡那種貨色。”
“你說的是高定珠寶吧？”
楊小姐笑道，“做什麼用，是要項鍊、戒指還是耳環，需要自己參與設計嗎，預算又是多少？”
周望一聽，果然楊小姐明顯是其中的行家，但她卻還沒理解自己的意思。
“我只想要能立即買到的成品，什麼類型都可以，但我需要價值比較高的……至於數量，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
楊小姐想了想，扒拉着手指說道：“頂級的珠寶品牌我都比較熟悉，像是尚美巴黎、梵克雅寶、卡地亞這幾家在華夏的負責人我都認識，但據我所知，他們在線下的門店，除了一些面向大衆的平民款，其實也沒有多少高檔的現貨……”
“周望，你得明白一點，真正高級的珠寶首飾都是需要定製的，就算偶爾有一些展覽用的，也並不集中……”
“至於那些私人的珠寶會所，看似倒是展品不少，但你想一次性買很多也基本不可能，裡面很多要麼是私人收藏，要麼就早就有買家了……”
聽楊小姐說了一會兒，周望不由擰起了眉頭，這麼說的話，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路子，豈不是又被堵死了？
眼見周望一臉失望，雖然楊小姐不明白周望爲什麼要一口氣買那麼多高級珠寶，但她想了想，還是開玩笑一般說道：
“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絕對能滿足你的需求，可惜就是不太現實……”
“什麼地方？”
周望卻是眼睛一亮，立刻問道。
“巴黎。”
楊小姐笑着說道，“目前世界頂尖的五個珠寶品牌裡，有三家都起源於法國，另外兩家雖然總部不在那裡，但也都在巴黎開設了旗艦店，巴黎說是它們的第二總部也不爲過，在那個被稱爲時尚之都和藝術之都的地方，你絕對能看到各種各樣的高端珠寶……”
巴黎……
周望愣怔之餘，這才明白爲什麼楊小姐是開玩笑的語氣了。
媽的，果然很不現實。
難道自己爲了買點東西還得飛去國外？
咦，又爲什麼不可以呢？
周望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某種依舊屬於窮人的慣性思維給繞住了。
國外又怎麼了，國外也還在地球上啊！
而且周望忽的想起，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第一秘書雖然不是法國人，但上次周望在百達翡麗看見的那個地址，就是位於法國某地的一個莊園……
拋開這些雜亂的念頭，周望趕緊問起了楊小姐：
“從北都飛到巴黎要多久？”
“直飛的話，大概11個小時左右吧。”
楊小姐先下意識的回答完，隨即從周望嚴肅的表情之中意識到了什麼，她不由呆了一下，“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想去……”
“爲什麼不去？”
周望笑了笑，隨即認真道：“我有必須要買一批高級珠寶的理由，既然去巴黎是最方便的，那就去巴黎！”
周望簡單算了算，【無盡之刃】的持續時間是24小時，現在是下午兩點多，距離道具失效大概還有20個小時的時間，刨開11個小時的路程以及來回機場的時間，那按照最寬裕的算法，他大概有6到7個小時的時間去採購珠寶。
雖然沒出過國，但周望隱約記得巴黎這座城市並不大，好像只有北都的幾百分之一……
也就是說，只要規劃得當，以及巴黎確實像楊小姐形容的那樣，大牌珠寶工坊扎堆的話，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一念及此，周望越發心動，但還有一個問題，他需要立刻找到一個極其熟悉巴黎的嚮導。
不用說，楊小姐依舊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周望立馬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楊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陪你去巴黎？”
周望才一開口，楊小姐就已經猜到了。
“是的，方便嗎？”
“算上今天，我倒是剛好有兩天的空閒，但周望，你好像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楊小姐無奈道。
“還有什麼問題？”
“航班呀！”
楊小姐搖頭一笑，“雖然北都去巴黎的航班不少，但直飛的每天不會超過兩班，而且據我所知都集中在凌晨，如果坐其他航班，加上轉機一般都需要一天以上……我倒不介意去巴黎逛逛街度個假，但你總不能讓我寶貴的兩天假期，有一大半都浪費在坐飛機這件事兒上吧？”
周望一聽，也不由擰起了眉頭。
凌晨纔有直飛的航班？
不說楊小姐肯定不樂意，他自己也不可能等到凌晨，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眼見周望陷入了糾結，楊小姐又眨着眼睛開起了玩笑。
“你如果能現在就帶我飛去巴黎，那我就陪你走一遭，不然的話，姐姐我也愛莫能助咯……”
這好像確實沒什麼解決辦法……
周望皺眉想了想，正打算無奈放棄，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周望接起手機，是黃篤銘打來的，對方主要是告知他那些奢侈品的導購都已經被他送走了，想問一下週望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周望敷衍了兩句正準備掛斷電話，誰知道黃篤銘又說起了一件事：
“那個……周總，那位飛天通航的崔經理還在物業的辦公室等着您，您看……”
黃篤銘聽出了周望的不耐煩，所以語氣格外的謹慎。
“崔經理？”
周望先是一怔，隨即想起來昨晚黃篤銘的彙報，他不由詫異，“他什麼時候來的？”
“呃，周總，他昨晚就沒走，直接在我們辦公室睡了一夜，我看他挺有誠意的樣子，所以就……”
“哦，你讓他先回去吧，我今天確實沒……等等！”
周望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他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現在立刻帶他上來……算了，我直接下來吧，你千萬別讓他走了。”
爲了節省時間，周望也顧不得和屋子裡的四個女人解釋，只是讓她們等自己一下，匆匆跑去房間裡換上了剛買的衣服就直接出了門。
……
五分鐘後，就在小區物業的辦公室裡，剛剛繫好領帶，正準備和周望熱情的打個招呼的崔業清，一臉懵逼的看着周望。
“您要去巴黎，現在？”
“對，就是現在，有辦法嗎？”
本意只是來拜訪一下週望，聯絡一下感情，以便更好完成公司下達的重要任務的崔業清，雖然不知道周望爲什麼會突然有這種需求，但他看出了周望的急切。
崔業清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和周望拉近關係的絕佳機會！
“您稍等，我打兩個電話……”
崔業清立刻摸出手機，開始聯絡起公司的上層。
在周望的等待之中，約莫七八分鐘後，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出去的崔業清，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立馬轉過頭來對周望說道：
“周總，好消息，有一個客戶的私人飛機剛好申請了今天去巴黎的航線，我們王總費了一些人情幫您協調到了那架飛機，只是提前申請的飛行時間是1小時40分鐘之後，如果算上去北都機場的時間，恐怕您得立刻出發了……”
“那就馬上走！”
周望驚喜之餘，立刻毫不猶豫的起身道。
……
下午4點25分，在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之中，坐在豪華私人艙室裡的楊蜜，看着窗外不斷縮小的地面建築，以及那越來越近的雲霧和高空，表情是懵逼的。
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誰知道周望竟然真的找來了一架直飛巴黎的公務機，就這麼帶着她走了……
當時周望衝進了屋子裡，拉起她的手就走的時候，包括她在內，在場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望不想浪費時間和周子涵解釋，至於汪小小和江沐白更不需要解釋，他只是拉着楊蜜到了她家，催促她拿上護照和身份證之後，又帶着她去了停車場。
直到坐上了周望的蘭博基尼，駛上了通往北都國際機場的高速路，楊蜜都還在和周望開玩笑：“喂，你不會是不死心，要親自去機場看一眼有沒有航班吧……”
周望卻和她說自己找到航班了，他們現在直接去巴黎，但楊小姐哪會相信這種鬼話，只是見周望很急的樣子，她也就權當陪周望胡鬧一下了。
該說不說，她對周望的印象確實不錯，也不介意他帶自己去兜個風，甚至她還在調侃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的周子涵：
“你別想了，人是老孃的了……”
直至車子一路駛進了北都機場的FBO候機樓，開到了正在等候的這架灣流G550公務機面前，周望下了車，衝還在愣怔不動的她奇怪的招手：
“快點嘛，蜜姐，你幹嘛呢？”
“……”
那一刻，楊小姐沉默了。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只是臨時起意就能借來一架剛好要飛巴黎的私人公務機，遠比周望自己擁有一架私人公務機，要讓她震撼的多……
所以現在飛機都起飛了，楊小姐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蜜姐，喝什麼？”
就坐在她對面的周望，在確認行程順利之後，倒是終於放鬆了下來，此刻悠閒的翹起了二郎腿，一邊衝空姐招手，一邊問起了她。
楊小姐卻不說話，依舊直勾勾的盯着周望。
周望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無奈搖頭：“喂，蜜姐，你別搞得我好像把你綁架了一樣，好歹說句話啊……”
楊小姐終於忍不住笑了，她輕哼道：“周望，你是故意的吧，從一開始你就等着看我笑話呢，對不對？”
“天地良心，這個絕對沒有，只能說一切剛剛好，這個可能就是緣分吧。”
周望隨口說道。
“你土不土啊，這年頭哪還有人用緣分這種詞……”
楊小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心中卻微起波瀾，她又瞥了一眼眼前這個沾染上了一些神秘色彩的男人，倒還真的感覺到了一點久違的奇妙。
不知怎麼的，在接受了已經坐上前往巴黎的飛機的事實後，楊小姐對這趟計劃之外的旅行，突然就生出了莫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