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9號樓會所的SPA水療中心是在地下一層的，也就是周望上次去過的那層。
當然，對於周望這樣的特權客戶來說，水療中心在哪並不重要，就如同此時，因爲周望有需要，整個水療中心的運轉都暫時停滯了下來，所有在崗的兼職的，只要能調集的SPA技師，都被部門經理朱逢春帶到了這裡。
隨着周望的吩咐，朱逢春趕緊讓到了一邊，指揮着環肥燕瘦的技師姑娘們走進了房間。
“都往前站一點，全職的根據入職年限從左到右，站到我左手邊，兼職的往我右手邊來，手應該往哪裡放都自覺一點哈……”
在朱逢春的吆喝聲裡，進入房間的姑娘們迅速分成了兩個人羣，只是也有一點小小的混亂。
源於隊伍最後方，似乎有個兼職的技師一開始不知道該去哪邊，引發了一點騷亂，只是很快，姑娘們就分兩邊站定。
兩邊相加足有二十幾號人，好在606號套房的客廳足夠寬敞，裝下了這頗爲盛大的“選秀場面”。
等姑娘們都站定之後，在朱逢春的示意下，她們齊齊彎腰鞠躬，嬌聲道：“周總下午好！”
換做半年前，估計周望還是會有些扭捏的，但如今面對這小小場面，周望的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這時候，朱逢春快步來到了周望旁邊，彎腰說道：“周總，您看一下，有沒有您中意的技師……一般來說，入職年限長的手法相對要嫺熟一些，兼職的技術相對差一點，但她們的外貌條件可能要強一些，此外，咳，周總，您還可以注意一下她們的手掌擺放的位置。”
“有什麼說法？”
周望一怔。
“揹着手的，就是能提供的按摩手法要單一一些，手自然下垂或者放在前面的，那就說明她們能提供的服務要更全面一點。”
朱逢春小聲說道，眼神之中透着一種“你懂的”的意味。
哦，就是和商K一樣的玩法是吧？
周望明白過來，不由失笑，該說不說，這樣倒也的確方便，周望想要享受單純的按摩，那就從最左邊挑，想要玩花一點，那就去找不背手的……反正什麼需求都能滿足。
“我能選兩個嗎？”
周望直接問道。
“當然……幾個都行。”
朱逢春立馬笑着答道，“她們接受過專門的訓練，都有組合的按摩手法，能滿足周總您一切的放鬆需求……當然，周總您在挑選的時候，還是儘量挑選手擺放的位置一致的，這樣可能會更方便一些。”
聽到朱逢春含蓄的提醒，周望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隨後他放下手機，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直接來到了那兩列姑娘面前。
一衆站定的姑娘們有一點小小的騷動，當然，並非於源於害羞，而是因爲激動。
“小周總”的傳說早已經深入這些姑娘的心裡，此時近距離接觸之下，她們才發現這位周總比她們想象的要更加年輕帥氣，再加上他出手大方的傳聞……
替這位周總服務哪是工作啊，這簡直就是福利好嗎？
一時間，所有站在前排的姑娘都忍不住挺胸擡頭，眼神隱含鉤子的看向周望，期待周望能看中自己。
最讓站在後方的朱逢春哭笑不得的是，他看到有好幾個本來揹着手的姑娘，都悄悄把手掌給放了下來。
其中有那麼兩三個，他記得都是真正的良家出身，之前還因爲拒絕過部分客戶的無理要求，導致產生過一些糾紛，所以朱逢春印象深刻。
……敢情你們的原則都是可以隨時變動的是吧？
不過待在這種地方，朱逢春已經見識過太多屬於金錢和權勢的力量，所以也沒什麼好詫異的。
這時候，周望似乎已經有了決定，他指了指面前一個笑容很討喜、身材嬌小的甜美女孩，“你吧。”
“謝……謝謝周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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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女孩先是一怔，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真的落在了自己頭上，畢竟她身邊的姐妹，其實光從顏值來說就沒有一個是水準之下的，而她因爲身高的緣故，在其中還有些劣勢……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男人就喜好這種“幼態審美”的調調。
反應過來的甜美女孩在激動之餘，趕緊連連朝周望鞠躬，周圍的女孩則是毫不掩飾臉上的失落，看女孩的目光也不自覺帶上了嫉妒的意味。
“我再挑一個吧。”
正在這時，周望又輕輕笑着說了一句。
還要挑一個？
聽到周望的話語，女孩們精神一振，又趕緊擡起頭來，期待周望的視線能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這時，周望卻直接越過了她們，來到了兼職女孩的羣體面前。
目光掠過，就如同朱逢春所說，這些並不時常在會所上班的女孩，果然在顏值和身材上要更勝一籌，有好幾個，周望一眼看去，竟然頗有一絲驚豔的意味，屬於放在魔都也是七八分以上的頂級美女的行列了。
當然，她們大部分的手都是揹着的，臉色也略有矜持，只是在如今心理學知識已經頗爲豐富的周望眼中，他還是有十足的把握……
只要捨得砸錢，這幾個所謂的“女神”，恐怕也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清冷。
雖然考慮到在這樣的場合能邂逅她們，這似乎只是一句廢話。
如果不是已經事先看到了另一個女人，周望還真不介意陪她們玩耍一下，但既然看到了對方，周望也只有遺憾的跳過她們，直接來到了隊伍的最後方。
……
在兼職女孩隊伍的最後方，瞿沛凝正陷入了巨大的懊惱之中。
她感覺自己真是昏了頭，怎麼會腦子一熱，就真的換了衣服，混入了SPA技師的羣體之中，站到了這個房間之中。
客觀來說，其實9號樓會所的技師制服並沒有什麼不正經的地方，就是一套頗有設計感的職業裙裝。
上身是淺白色的V字領襯衫，搭配一條同色的絲巾繫帶，下半身則是裙襬堪堪到大腿上緣的黑色包臀裙。
對於任何正常的女孩子來說，這樣的着裝都很正常，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當這一套衣服到了瞿沛凝身上，那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了。
首先是上衣的白襯衫，質地輕薄的設計，讓瞿沛凝感覺自己只要稍稍站到透光一點的地方，上半身的曲線就會在別人眼中一覽無遺。
這也就算了，真正讓她感覺極爲難受的，還是下半身包臀裙加上肉色絲襪的穿搭。
這是她告別了小女孩時代之後，人生中第一次穿裙子，但這種裙子的款式，顯然和她認知的那些裙子不太一樣。
不僅在側面有一個低低的開叉，讓瞿沛凝感覺自己只要動作稍微大一點，兩腿間的風景似乎就有走光的趨勢，而且裙子繃緊的程度也比瞿沛凝想象的更高，這讓她挺翹臀部的弧度完全透過裙子展露了出來。
巨大的羞恥感從穿上裙子開始就淹沒了瞿沛凝的心頭，更別說雙腿上這條不得已穿上的連褲絲襪，更是在時時折磨瞿沛凝的神經。她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跟蹤周望來這樣的地方，就應該再多一點耐心，等待下一次機會纔對。
讓縮在角落裡埋着頭的瞿沛凝略微鬆了一口氣的是，周望已經選擇了別的技師，她只需要悄悄的待在這裡，等會再跟着人羣出去就好。
瞿沛凝已經決定了，她打算先行離開，大不了等晚上再潛入周望家裡，單獨找他聊一聊算了。
在這種地方，又喬裝成這種身份……總讓瞿沛凝感覺怪怪的。
她原本以爲她能克服，現在看來，她還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畢竟雖然也歷經過艱苦的訓練，但因爲家世的原因，其實以前在崗的時候，上級們總會給她一些特殊的關照和保護。
瞿沛凝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有對一些黑暗面的見識，都是要遠遠低於那些同伴們的……
就在低着頭的瞿沛凝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察覺到自己周圍的女孩忽的騷動起來，隨即她就近在咫尺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能麻煩你……把頭擡起來一下嗎？”
瞿沛凝身軀一僵，她寄希望於周望說的並不是自己，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奢望。
因爲那個朱經理皺眉的訓斥聲很快也跟着響了起來。
“你是誰介紹進來的，連基本禮儀都不懂嗎……沒聽見周總說什麼嗎，還不趕緊把頭擡起來？”
瞿沛凝心中的羞惱一掠而過，但很快她又深吸一口氣，算了，忍一忍也就過了。
於是瞿沛凝就這麼擡起了頭來，直視着眼前的男人，勉強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在這一刻，空氣安靜了一下。
瞿沛凝有些茫然，不知道爲什麼四周的人都詫異的盯着自己，她起初還以爲是自己暴露了，直到朱經理略帶驚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咦，你是誰介紹進來的，怎麼之前沒見過你……”
瞿沛凝這時，才從眼前男人驚豔的視線之中察覺到了什麼，她想要撇過頭去，但內心隱藏的驕傲，還是讓她就這樣仰着頭，略顯倔強的和周望對視着。
周望確實有些愣神。
之前在地鐵上因爲對方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看不太清楚真容，只是能從對方筆挺窈窕的身姿，以及脖頸流露出的光滑白皙來判斷，對方的長相應該不會太差。
也正因爲她的氣質很有特點，和這些技師姑娘們有着明顯的區別，再加上她相對高挑的個頭，在她跟着其他SPA技師一起進來的時候，周望才能在人羣之中一眼認出她。
高興緊隨其後發到周望手機上的短信，也確認了周望的判斷。
但周望着實沒想到，她的長相居然會漂亮到這種程度。
或者說用單純的漂亮來形容可能不太合適，應該是一種混雜着罕見的英氣的美麗。
“秋水寒星，玉面薄脣。”
周望的腦海裡，緩緩飄過了這八個字。
蔣青葵的長相已經算是偏英氣的那種，但和眼前的女孩相比，就只能算是“柔美”了。
這一刻周望也確定自己和對方並不認識，但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顯然是有點東西的，周望能從裡面分辨出厭惡、不忿、失措等種種複雜情緒。
“周總，要不您重新挑一個，這姑娘我也不太熟悉，可能是新上崗的兼職技師，看着業務不太熟練的樣子，別等會得罪了您……”
或許是也察覺到了這女孩的笑容有點假，眼神還有點刺人，下意識感覺到不妥的朱逢春這時候主動出聲道。
“不用了，就她吧……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周望回過神來，拒絕了朱逢春的提議，笑着擺手道。
聽到周望真的選了自己，呼吸一滯的瞿沛凝，甚至萌生出了直接動手衝出去的念頭，但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也罷……既然是你自找的，那就在這裡做個了結好了。
瞿沛凝終歸也不是尋常女孩，一咬牙，瞬間就做好了心理建設。
只是很快她就發現，她的心理建設還是做的太早了。
朱逢春自然是無條件遷就周望的需求，所以見周望已經有了決定，他也不再勸說，迅速招呼着其他女孩退出了房間。
很快，套間的客廳裡就只剩下周望、瞿沛寧以及另外那個甜美風的全職女孩。
“周總，您先脫了外衣去牀上躺着吧，我和這個姐姐做一下準備就來替您服務~”
甜美女孩衝周望笑着說道。
“行。”
周望點點頭，也沒看瞿沛寧，直接自顧自的走進了裡間。
而這時，甜美女孩來到了瞿沛寧面前，開口問道：
“姐姐，我們好像沒見過，你比較擅長哪種花樣，我們先對一下嘛！”
“花樣？”
瞿沛凝表情茫然。
“哎呀，就是日式粵式美式，你比較擅長哪一種啦，另外，姐姐你喜歡走上路還是下路，嘻嘻，這樣比較方便我們配合啦……”
聽着甜美女孩的詢問，瞿沛凝只是搖頭，因爲她實在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
“算了，見機行事吧，來不及了，姐姐，先脫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