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後林曉白還是沒有把她所調製的“絕對昏迷麻醉劑”撒進護國河裡。如果要撒,她就要計算那些魚和蝦清醒的時間,至少要在城裡的人起牀之前醒過來。那麼首先得知道這條河多長,再知道河多寬,然後知道河多深。利用圓的面積計算河的面積。外圓面積減去內圓面積,然後讓河的面積乘以河的深度,計算出河的體積。利用水的密度1kg?m/3求的麻醉劑要倒入多少纔可以得到跟水池裡一樣的濃度,使得那些魚不會一睡就睡個三天三夜。
本來她已經趴在地上開始計算了,並且要異獸小白測量河長河寬,但是跟在身後的綠好心告訴她:“等到天亮落雪國的吊橋自然會開,他們只是防範敵國忽然進攻罷了,不會盤查進入國界的人。一般情況下只有在一級二級城市才盤查。”
“早說嘛,我公式都列出來了。”林曉白白了綠一眼。
綠真是哭笑不得:“什麼是公式?”
“啊,公式啊。按照教科書上的解釋就是在自然科學中用數學符號表示幾個量之間關係的式子,具有普遍***,適合於同類關係的所有問題。舉個例子來說,可以通過影子的長度來計算房子的高度,可以通過劃過河岸的一條斜線來計算河寬。”林曉吧擡腳抹去了地上的痕跡。
綠有些驚奇道:“如此神奇?可是什麼法寶?”
林曉白伸出一個手指擺了擺:“嘖嘖,是智商,不是法寶。這個玩意兒,只有通過地獄般的訓練以及可怕的催眠最終才能紮根在我們深厚的記憶之中。”
“真是複雜……”綠感嘆了一句。
然後一羣人都坐在那吊橋對面的河岸空地上等天亮。異獸小白早就困了,他蜷縮在林曉白的膝蓋上,就好像他纔是小孩子,而林曉白是大人似的。黑色的長髮鋪蓋了一圈,柔柔軟軟的貼着她,溫潤而舒適。林曉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然後感慨道:“哎,我就說那個染髮劑是最好的,嘖嘖……看看這效果,看看這順滑的程度。”
“他是異獸吧。”綠看了一眼還沉浸在秀髮之中的林曉白,忽然張口問了一句。
林曉白居然沒有掩飾,而是非常直接的點點頭:“恩,它是異獸,我送它回家去來着。”
“異獸被從自己所在的地方帶走之後,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綠忽然眯起了眼睛,微長的睫毛顫了顫:“它們的種族不允許已經出去了的異獸在回來,對它們而言,那是會帶來災難的。它現在是背叛者,背叛者不允許回到自己的家。”
“啊?怎麼這樣啊,可是小白又沒有背叛它們,它是被抓來的哎。”林曉白鬱悶了,不把它送回家去,那怎麼辦,它可不想一直養着它。養狗很麻煩的……掉毛,浪費食物,而且很吵。
“在它們眼裡,它就是背叛者……即使再解釋,即使再堅信……它也是背叛者。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明明什麼都沒有傷害……卻要被這樣逐出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且永遠永遠都不可以回去。”綠看着趴在林曉白膝蓋上的異獸小白,眼睛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光澤。
林曉白盯了綠很久,終於破天荒的問出一句:“其實你喜歡的是它吧?所以才一路跟着的。”
綠差點直接跌倒在地上:“誰喜歡一隻異獸啊?”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我理解,我明白。過多解釋就是掩飾,過多掩飾就是謊言的開始。你喜歡小白,但是介於種族問題一直不敢接近,一直在牴觸。明明愛到深沉,甚至連小白的家世背景都給調查了,但是卻還是接受不了自己會喜歡上異獸。沒辦法啊,愛情就是偉大的,愛情是難以理解的,愛情是轟轟烈烈的!我跟你舉個例子,我們那邊有很多這樣的愛情。《神鵰俠侶》告訴我們……愛情,年齡不是問題;《斷背山》告訴我們……愛情,***別不是問題;《金剛》告訴我們……愛情,物種也不是問題;《人鬼情未了》告訴我們……愛情,死活都不是問題!現在你正處於物種這一階段,連死活都不到,沒關係,我都能接受。”林曉白用非常認真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告訴綠。
綠嘴角抽搐的厲害:“我說了,我不喜歡異獸。”
林曉白還在爲她辯解:“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是誰啊,我們是一起經過大風大浪的閨中密友,有什麼不可以跟我講的。”
“都說了不是了!你這個女人不要挑戰我的極限!”綠終於發火了,差點就要直接丟出蠱毒把林曉白給毒死。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林曉白***她真的發火了,立刻別彆嘴不再說話。俗話說的好,發怒的女人天都怕。她還是不要惹她爲妙。
兩人僵持的坐在那裡,面前的火堆散發着不熱不冷的溫度。異獸小白不知道做了什麼夢,一邊“嗚嗚嗚”的興奮低鳴一邊蹭着林曉白的膝蓋,纖細白皙的手臂還緊緊的攬住她的小腰。
一個晚上過去了,到了第二天清晨,林曉白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居然倚靠在綠的身上,她還清醒的坐着,彷彿一點睡意都沒有。膝蓋上的小白已經四腳朝天的躺在那裡曬太陽了,落雪國原本應該是終年下雪的……但是今天突然破天荒的出了個太陽。狗本來就怕冷,一到冬天就要曬太陽,所以小白現在很愜意。
“怎麼雪停了?”從地上站了起來,林曉白非常驚奇的問道:“落雪國不應該是一直下着雪的嗎?怎麼會……”
“許是奇蹟……”綠看着天空上的太陽,淡淡的道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