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天剛剛踏進血龍傭兵團所在房間,便聽得一聲粗獷的叫聲傳來。
“哈哈,大哥,老六來了。”話音剛落,老二忽然奪門而出,大笑一聲,迎着琴天跑來,跟着血龍團長和其他血龍傭兵團的成員也跟着出來。
“六弟,我還以爲你忘記我們這幫兄弟了,不來了呢?”血龍團長走到琴天身邊,拍着他肩膀,調笑道。
不待琴天答話,老三立刻插嘴道:“他敢不來,我這坐三哥的第一個不饒他。”
琴天笑了笑,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任務來了?”
血龍團長面色微微一變,沉聲道:“算是吧。”說着已經將琴天拉近屋裡,接着道:“我們現在就等着你來商量要不要接這任務。”
見血龍團長這幅神秘兮兮的樣子,琴天不禁好奇,問道:“團長,什麼任務?”
“靈州三大家族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他們三家一直是靈州城的主宰者,三大家族相互制約發展。本這也是件好事。”血龍團長說到這裡頓了頓,眉頭皺起,道:“但近來三大家族好像有些動靜了。”
琴天在荒山修煉乘風訣已經有月餘,並不知道一個月來靈州城裡三大家族之間的爭鬥,但此刻他心中最關注的還是林家的動靜,他的目的是要給林家致命的一擊,將林家連根拔掉,當下忙問道:“怎麼了?”
老二搶着道:“林、李兩家已經開始聯手開始打壓王家了,現在王家在靈州的產業恐怕已經縮水一層多了。”
琴天眉頭皺了皺,道:“林、李兩家竟有這麼大的野心?他們莫非想吞併王家?”
“是啊,人都是貪心的,這些來王家分管地皮,賺的錢的確比李家和林家的要多。這早就引起林、李兩家的不滿,他們聯合之事也是遲早的事,可我沒想到林、李兩家的動作會這麼快,這麼早。”血龍團長笑了笑,道。
“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李家最近有兩名族內弟子從青風閣回來,爲的就是打垮王家。”老二喝了口茶,神秘一笑,說道。
“青風閣弟子?”琴天臉上微微一動,琴天自從見識到王幕雪的厲害後,對清風閣弟子的弟子已經不敢有絲毫小覷。
“不錯,就是李翰和李濤,據說兩人都是達生四轉強者和一星尊靈師。”老二鄭重點了點頭,道。
說到“尊靈師”兩字,他眼中也露出無比濃厚的羨慕和忌憚之意,顯然對尊靈師又敬有畏。
血龍團長眉頭緊緊皺起,道:“據說李濤已經觸摸到達生五轉的門檻,實力比李翰還要強上一些,當真是個厲害的狠角色。”
一直未曾開口的老五道:“王家也有兩名弟子從青風閣返回,正準備解決王家的麻煩。”
“不錯,王澤和王幕雪也回來了,看來這場爭鬥會很激烈。”老二笑道。
琴天忽然想到那天王雅叫姐姐的那女人,暗道:“原來那臭婆娘叫王幕雪,名字倒是能入耳,沒想到人卻是個暴力小妞。”
血龍團長接着道:“現下王家正在暗中招收人馬,我們傭兵所便是王家首當其衝拉攏的對象。各位兄弟你們有什麼看法?”
老二一想到在不死森林中李雲和李翰的清傲,他便氣得牙癢癢,狠狠的道:“老大,我們幫王家搞死李家。”
血龍團長轉頭對琴天問道:“老六,你說呢?我們到底幫誰?”
“我們可以誰都不幫。”琴天沉吟片刻,道。
他很想搞垮林家,但畢竟那是他自己的私事,他不想將血龍傭兵團捲入這場紛爭。血龍傭兵團給他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他們這羣兄弟的確值得以性命相交。在血龍傭兵團所他能感到溫暖,感到友情,感到他不再孤獨。
何況王家經營這麼多年,實力絕非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林家和李家聯手恐怕也得費一些手段才能擊垮王家,琴天倒是很樂意坐山觀虎鬥,到時候撿個便宜。捎帶着敲打下林天。
“呵呵,琴公子,你看不能這麼絕情,見死不救哦。”琴天話音剛落,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極爲嫵媚的聲音,簡直能人骨頭髮軟。
話音剛落,王家大長老王鼎和王雅已經走進門來。王雅笑吟吟的瞧着琴天,勾魂的眼睛就停在琴天眼上。
“老王,是你啊。”見王家之人到來,血龍團長微微一愣,已經大概明白其中的用意,起身迎了上去,笑道。
“當然是我啦。”王鼎抱拳對着血龍傭兵團衆人行了一禮,才笑着坐下。
王雅走到琴天對面坐下,杏花般的眼睛直溜溜瞧着琴天,道:“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她好像對琴天有些不滿。
“我知道,你耳朵很好使。”琴天漫不經心的說着。
王雅微微有氣,咬着嘴脣,嗔怪道:“那你幹嘛不幫我?被幫幫王家?”
女人生氣的樣子一般都不會太好看,可王雅生起氣來非但不醜,還增幾分嬌美動人姿。
“你們家族之間的爭鬥不是我們小小傭兵團所能參與的,再說了,我們傭兵團也要吃飯的,得出去做任務啊。”琴天笑了笑,有些無辜的說道。
老二暗自好笑,他實在想不通琴天爲何面對王雅如此富有誘惑力的女人還能拒絕,難道他還是個孩子,真不懂什麼是女人?
若是他,他一定沒辦法拒絕王雅的,甚至他還有些埋怨琴天爲何拒絕王雅。
“你真的不幫王家?”王雅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轉,頗具試探性的問道。
“不是不幫,是不能幫。”琴天搖搖頭,已經擺明了立場。
王雅嘆了嘆,道:“這有什麼區別麼?”她的嘆息聲比她說話更有誘惑,更柔,更能讓男人無可拒絕。
“當然有,不幫說明我從心裡不想幫,而不能幫則是我願意幫你,可奈何形勢所迫。”琴天一本正經的說着,絕不像在開玩笑。
他一想到王幕雪那潑辣的樣子,他就頭疼,若是讓王家的人知道他褻瀆過王幕雪,那還不一個個排隊找他算賬,把他敲打成豬頭?
王幕雪那種女人一旦惹上,恐怕會帶給他無盡的麻煩。這種女人他還是遠遠避開爲妙,千萬莫要去招惹。
聞言,王鼎哈哈一笑,對着琴天立起大拇指,道:“琴小友,你這張口很會說話啊。放心吧,我們王家絕對不會讓各位吃虧的。”隨即他扭頭看向血龍團長,道:“血龍大團長,怎麼樣?”眼中頗有期許之意。
血龍團長粗獷的臉慢慢恢復平靜,想了想,道:“作爲朋友,我個人可以毫無保留的助王家一臂之力,但血龍傭兵團還得徵求他們的意見,我雖然是他們老大,卻不能強迫他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
大長老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瞧向衆人,徵求道:“各位怎麼樣?”
他們沉默,盡皆瞧向琴天。
血龍傭兵團無論做什麼都得所有成員一致同意才能行動,他們聽琴天適才的口氣,好像只有他對助王家的事反感最大。
“琴小兄弟,你倒說說你意見。”王鼎笑呵呵的看向琴天,問道。
琴天沉吟半響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喜歡自由,不喜歡整日被王家約束。”
大長老哈哈大笑,道:“這個老夫可以做主,王家絕對不干涉你和傭兵團的自由。”他接着道:“並且若是血龍傭兵團有任務可以照常接,只要你們在王家需要的你們的時候你們能助一臂之力就行。”
王雅媚笑,嬌聲道:“到時候若能打垮林家和李家,你們血龍傭兵團還能和我們王家平分產業。其實這次王家和你們血龍傭兵團也算是合作。”
琴天眼角肌肉微微抽了抽,在靈州,林家和李家的產業有多大他自然清楚。
王雅開的條件誘惑力的確不小,不得不說她確能掌握人的心裡。
這女人遠比尋常女人聰明的多,絕非是男人所說的胸大無腦、花瓶,簡直比至老狐狸還狡猾。
就連血龍團長這種見過世面的人此時在王雅開的條件下,都不覺有些心動,眼中射出道炙熱的光芒。
琴天想了想,道:“王家和血龍傭兵團只是合作關係,王家絕對不能讓我們做任何我們不想做的事。”
大長老連連笑道:“這個自然,王家和血龍傭兵團合作關係,誰也不能命令誰。”說着他很有深意的瞧了一眼琴天。
他實在不相信琴天只是個孩子,他的心智簡能和一隻狡猾的狐狸產不多。
可琴天偏生就是個孩子,一個可怕的孩子。
他甚至有些慶幸琴天和王家並無什麼仇怨,更慶幸虛血龍傭兵團能和王家合作。他越發覺得琴天此人不簡單。
琴天接着道:“你雖然承認我們和王家地位平等,可有些人未必會承認我們。”
那些大家族弟子可是傲氣的緊,在他們眼裡只有他們纔是最厲害的,要他們承認別人,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除非你的實力能強到足以讓他們仰望。
“呵呵,這點各位放心,這點家主早就想到了,並且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啦。”聞言,大長老眉頭微微一皺,解釋着。
王雅掩口輕笑道:“琴公子,你算是答應了吧?”
琴天笑道:“我現在對幫助王家沒什麼意見了。接下來的只是看團長和各位哥們的意見了。”
血龍團長哈哈大笑,道:“只要你同意了,他們恐怕會沒一個人不同意。”說着瞧了一眼王雅,暗道:“真是個狐狸精。”
果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連連點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王雅身上。
琴天心裡罵道:“禍水,狐狸精。”下一秒他心裡忽然轉冷,變得陰怖起來:“林天,你的好日子恐怕是到頭了。”
忽然王雅嬌笑一聲,聲若銀鈴,極是動人心魂。
一般女人的笑聲總不會太好聽,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不是太尖,就是太頓。
她們笑聲頂多只能算個銅鈴,甚至還是個破了的銅鈴。
王雅意猶未盡的瞧了一眼琴天,道:“琴公子,你可要小心我姐了。”一想到琴天褻瀆王幕雪狼狽逃竄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大長老臉上肌肉動了動,琴天怎麼連王家大小姐都敢惹?他到底還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血龍傭兵團的人,眼睛似沾了油漆的刷子,不斷在琴天身上上下刷,心裡均是一道心思:“這小子什麼時候竟連王家大小姐都勾搭上了?”在見王雅個琴天對話時的表情,他們的關係好像還不是一般的深。
“咳咳。”琴天干咳一聲,道:“你姐她沒事吧?”
想到王幕雪這幅潑辣樣,他後背就忍不住冒冷汗。
王雅瞪着他,道:“你以後最好莫要再惹她。”她嫵媚的大眼睛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壞笑。
此刻就連大長老蒼老的臉上都容光煥發,眼睛也亮了,似乎回想起他年前時候一些不安分的事。隨即怪怪的盯着琴天,慢慢豎起拇指,道:“琴小友,真有你的。”
從琴天身上他好像看到他年輕時的樣子,看到那個少女將她羞澀的臉龐藏在他懷裡。
就連一向嚴肅的血龍團長都開始戲謔道:“老六,你可不要像我們五個一樣沒出息,都這般年紀了還光棍一條。”
其餘的四人也跟着豎起大拇指,臉上說不出的羨慕,老二卻是不斷鄙視起來。
王雅笑得更媚,笑彎了腰。
“厄…”琴天瞬間狂汗,瞬間無語。
他沉默,他實在想不到此時該說什麼。
即使他說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他。唯有心裡不斷的嘀咕:“狐狸精,狐狸精,老子真想把你叉叉了。”
良久,良久,王鼎正了正色,道:“好了,既然你們已經答應了,那你們就陪同老夫去見見家主吧,我們具體討論下對付林家和李家的計策。”
血龍團長等人意猶未盡的瞧了琴天,道:“如此甚好。”
他們很想看看琴天和王家大小姐到底有什麼瓜葛。
王雅走到琴天身邊,輕笑道:“走吧,琴公子。”
“媽的。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琴天心裡極是鬱悶,苦笑一聲,道:“走,走,走,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