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往下說,如果你的回答不夠讓我滿意的話,那我可能真的會殺了你。”東沐鳴彷彿能看穿蘇柏的內心,立刻回答了他的疑問。
蘇柏這一套連招反而砸了自己的腳,本來還想在這個人面前裝一波高手,結果搞成這個樣子。
“我出去以後按照你給我的名字,找到了這個人。之後又告訴了他其中的利害關係,以確保他能更聽話。之後又給了他一張紙條,讓他找兩個人將這個紙條帶到武當山。”
東沐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東西你本來就沒打算給我是嗎?”
蘇柏聽到這裡也算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人是真的貪得無厭。自己明明已經做到最完美了,但是他竟然還不滿意。
“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要是你還想得到那件寶貝的話,那我也沒辦法。”蘇柏不卑不亢的對答道。
東沐鳴沒有繼續針對這件事,也就算是默認蘇柏的回答還算可以。於是轉身離開,前往執法堂。
雖然蘇柏說得很有道理,但耳聽爲虛。他必須要確保滴水不漏纔可以。
他剛一開門,又轉過半張臉對蘇柏威脅到:“這件事情過去之前,你若是再出這個門,我立刻殺了你。”沒等蘇柏回答便關門離去。
蘇柏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這件事情過後我基本上就安全了,現在先忍他一時。以後遲早在他身上討回這筆賬。”
話分兩頭,此時的執法堂可是熱鬧得很。
列成、吳誠二人各執一詞、相爭不下,但是無論他們怎麼說,別人都不會感興趣。
長老們都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寶物在哪裡。至於其他的..抱歉沒時間聽你擱兒講冤情。
至於爲什麼給這兩個人抓過來,只不過就是想逼問出是誰想要殺人滅口罷了。
吳誠早在多日前就已經和蘇柏排練過,臺詞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即使自己初始時站在劣勢方,但憑藉着這份巧舌如簧,已經完美地佔據了優勢方。
“列師兄,你當時修煉走火入魔,可是我替你去送的飯。我可沒有先開口說我要去送飯,完全是你直接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我。當時還有人可以作證的,你現在還準備抵賴嗎?
自己做的事,卻要別人來背黑鍋。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都是黑的!”在吳誠的攻勢下,列成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他只能用蒼白無力的話來反駁道:“你莫要胡說,我當時身體抱恙,只能找你代替一天罷了。你怎能……”
“列師兄,你我同門多年。你豈能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助紂爲虐。不僅如此,現在還要來殘害同門。難道你就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
正在吳誠神采飛揚的怒斥列成時,執法堂的長老出言打斷:“行了,都消停點。到了這裡,你就算是說出話來也不好用。你若真是冤枉的,那我們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是。”吳誠也識趣的停下了自己的話語。轉而挑釁的看了一眼列成。
而他旁邊的列成只感覺到無比的憋屈。那吳誠平日裡沒感覺這麼能說,但是這一次給他的印象完全顛覆。簡直就是顛倒黑白,自己有理說不出。
但是他說得又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自己真的是因爲修煉出問題,才找的他頂班。
而且也確實是自己先開口對他說明這件事,當時自己還很高興。現在想起來,真是越想越後悔。
突然列成好似頓悟般,指着吳誠道:“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故意設計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莫不是被人拆穿了還在那裡指鹿爲馬。”吳誠依舊淡定地說道。
可是接下來,列成卻進入了“柯南”狀態:“你平時對我可從來沒有過這麼關心,可自從我前陣子生病後,就異常的關心我的狀況。
我當時拜託你的時候,你居然想都沒想立刻接受,沒有半點不情願。這些都和你平時的的作風極爲反常,難道這不是你從我這裡,獲得進入地牢資格的理由?”
蘇柏之前也沒想到這些動作上的小細節。不過這也不能怪吳誠,誰能想得到列成急中生智竟發現了此處盲點。
這下子可是讓吳誠慌了神,蘇柏可沒有教過他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只是略微的一個失神,就被長老發現。
“把他給我抓起來,現在就開始嚴刑拷問。”說完又對一旁沾沾自喜的列成道:“把他也給我抓起來,同樣不能放過。”
“是!”
“跟我沒有關係啊!爲什麼要抓我!啊!啊!”伴隨着列成和吳誠的慘叫聲,一輪拷打開始了。
半柱香後
看着已經被打暈過去的列成,和還在咬牙堅持的吳誠,執法堂長老神色淡漠地說道:“把那個人給我叫醒,至於你嘛……”
說着眼神看向了吳誠:“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不然的話你可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
看吳誠還是不爲所動,執法堂長老又加了把火:“你若是將幕後之人說出,那就是大功一件。不僅是之前的罪過一筆勾銷,而且以後還以真傳弟子的規格發放修煉資源。你可要想好了,這一念之差可就是兩個世界。”
吳誠心中冷笑不止。這種欺騙三歲孩子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對方一個空頭支票就想要逼問出所有,他若是真的說出來了,那才真的是大禍臨頭。
所以他咬緊牙關,不理睬身上的鞭痕對長老回答道:“長老,弟子實在是冤枉。這件事我是真的一點不知情,你讓我從何招來。”
“哼!冥頑不靈。給我繼續打!”當着這麼多長老的面上狠狠地打自己的臉,他這個執法堂長老的臉面都沒了。
“啊~”慘叫聲被執法堂中的特殊陣法所限制,根本飄不出去。
衆人在審訊室就這樣看着,每個人都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惻隱。吳誠哪怕是小命不保,只要能找到寶物,那都是值得的。
“行了。”
終於,剛剛一直默不作聲的李瑞林,終於是忍不住轉頭對莫繼陽說道:“莫掌門,你我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應該是有分寸的。”
“瑞林兄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這不是爲了給你找到丟失的寶物,才當衆審訊這吳誠嗎?”莫繼陽平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李瑞林沒時間和他打啞謎,直接拍桌站起:“莫繼陽,你覺得就這麼打下去會有什麼結果嗎?幕後的人若是連這點算計都沒有,那還偷什麼寶物。”
“那瑞林兄請了,我實在是沒什麼辦法解決眼下困境。”這也是莫繼陽的想法。
與其在自己的地盤上打自己弟子,還不如把這個人送給李瑞林。這樣的話吳誠的死活也就和自己無關。
而且人已經交給你了,秘密能不能問出來,就看你們自己的。
不過李瑞林也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他並沒有帶走吳誠。而是徑直地走到了他的身前,左手一揮,那持鞭之人立刻被這股力量掀飛。
而李瑞林一把抓住了吳誠的頭髮,狠狠地向上一提。疼得吳誠齜牙咧嘴叫出了聲。
“看着我的眼睛。”沒等吳誠爆出粗口,李瑞林的嘴中便傳出了一股帶着魔幻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瞬間吳誠的神色變得呆滯無比,那雙目無神的樣子就像是老年癡呆的進階版。
而不遠處坐在主位上的莫繼陽臉色卻變得難看了起來。
“沒想到這老小子居然還會這一手,難怪武當要派他過來參加審訊。我大意了啊。”
而這邊的審訊也已經有了眉頭。
李瑞林看着吳誠的眼睛,慢慢問道:“你是怎麼殺掉料中的兩個人的,你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雖然對於吳誠是否在飯菜中下毒這件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畢竟死者身邊的飯菜,除了有點餿之外,沒有半點毒性。
甚至大衍宗找到了江湖上小有名氣的用毒高手,但是他們也沒有任何頭緒。
不過這幫人也不會被這種障眼法所迷惑,依然認爲這件事就是吳誠所爲。
“是..”在衆人屏住呼吸的等待下,吳誠終於是緩緩張開了口。
衆長老中,東沐鳴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就連呼吸也不免急促起來。
也就在他幾步遠的地方,一個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也就僅僅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刻,眼神便轉向了別處。
而吳誠也終於是開始了他的完整發言:“我是代替列成師兄去地牢送飯的,第九個牢房還..”
“行了!”莫繼陽聲如洪鐘的說道:“李瑞林差不多就行了。連攝魂曲都用出來還沒有用,就算了吧。”
他這一叫也將自主意識陷入深入昏迷狀態的吳誠,重新叫了回來。
不過吳誠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而聽到吳誠這般回答的東沐鳴立馬鬆開了攥緊的拳頭,不過心中卻有些疑惑:“這小子到底是對吳誠施了什麼法術,爲何能抵抗住攝魂曲的威力。難不成他也修煉了此類法門?”
李瑞林有些不甘心,剛剛吳誠明明立刻就陷入了催眠狀態,可是說出的答案卻不盡人意。
“可明明他那麼容易中了我的攝魂曲。”李瑞林沒有空閒管莫繼陽的不滿,而是低頭思索。
突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雖然不太可能,但是這也是最有可能的情況。
可是就在準備在吳誠身上加大攝魂曲的使用功力的時候,突然他感到背脊發涼。
李瑞林立刻轉過身,反手一掌與背後之人碰撞到一起。
“莫繼陽!你這是在做什麼!”李瑞林待看清是莫繼陽後,立刻大發雷霆道:“我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你這時候阻攔我,是不是自己就是背後主使?”
莫繼陽聞言冷笑道:“看來武當已經自以爲是武林至尊了,隨隨便便一個長老就能當着掌門的面,這樣大放厥詞。
今天就能在我們大衍宗隨意蹬鼻子上臉,那明天是不是就要兼併我大衍,後天是不是就要把我們武林中的大幫小派全都收入囊中,以後是不是還要把天下四院變成一院啊?”
吳誠怎麼樣無所謂,但這涉及到大衍宗在武林之中的地位,莫繼陽絕對不會對此讓步。
本來大衍宗就在正道門派中屬於墊底的存在,武當這樣做,估計也有一部分試探的意味在裡面。自己若是就這麼軟弱任人欺,那估計離兼併的時候也不遠了。
“你..你這純粹是無稽之談!”李瑞林自覺自己今天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但是自己確實不想放過這次立功的機會。
他眼神低垂,聲音發冷道:“莫繼陽你這次是不是一定要阻攔我。”
“怎麼?你還要在我大衍宗內多放肆?”莫繼陽此時也是打出了火氣。
李瑞林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並不懼怕莫繼陽的實力,可此時在大衍宗與莫繼陽爭鬥顯然是不智。自己也不會這麼蠢笨,而是打算和莫繼陽好好談談。
“莫掌門,你看看你,我幾時在您門內放肆了。這不是門內逼得緊,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嘛。”李瑞林咧開嘴,又恢復了剛剛淡然和藹的笑容對莫繼陽說道。
“哼!”莫繼陽沒好氣的說道:“我剛剛說話也只是一時口快,希望李長老也不要放在心上。至於這個人嘛……”
他看了看吳誠道:“,我宣佈這個人與我大衍宗從此毫無瓜葛,你也就可以帶回武當山。”
見莫繼陽也對此讓步,李瑞林面色稍緩,對其略一拱手道:“那就多謝莫掌門,人我就帶走了。”說着對與他一同前來的武當弟子使了個眼色。
可就在武當弟子準備將吳誠帶走的時候,一位武當弟子卻突然大喊大叫的跑到了執法堂門口,並嚷嚷着要見李瑞林長老。
李瑞林面露疑惑,讓執法堂弟子放開那位武當弟子。
那位武當弟子一被放開,就立刻到了李瑞林身邊。急促的拱手一禮後,就附在李瑞林耳邊說了句話。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瑞林也立刻瞪大了眼睛。惹得一衆人等滿臉問號,除了人羣中的東沐鳴,他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心中消化掉這則消息後,李瑞林也轉身對那羣收拾吳誠的弟子說道:“這個人就不用帶回去了,我們現在動身回武當。”
對莫繼陽深深鞠了一躬,致歉道:“武當剛剛傳來消息,說是九星觀想圖已經找到。這次瑞林在大衍多有得罪,還望繼陽兄長不計前嫌,大衍宗繼續和武當保持友好和睦的關係。”
莫繼陽心中疑惑不解:“這東西怎麼突然就找到了?”
不過看着李瑞林一臉誠懇地致歉,他也不好拂了他的歉意。也同樣回以一禮:“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武當、大衍多年交情,豈會被一點小事所影響。既然瑞林兄着急回門覆命,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正事了。就此別過。”
“就此別過。”李瑞林說完,眼皮子都不擡一下,立刻轉身離去。
當他們一衆武當人都離開執法堂的時候,莫繼陽這才停下了思考。
到了如今的地步,就算是揪出了兇手也無關緊要。
於是他看了一眼衆位長老道:“這件事到這裡就算結束了,我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幹的。你們自己心中有數就行,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看着辦。”說完就立刻了執法堂,留下了一衆長老,你看我我看你。
終於大長老輕咳一聲而後道:“既然掌門都發話,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
說着眼神犀利的看着吳誠道:“這個人就處理掉吧,留着也是個禍患。說不定就會在外面到處亂說。”
“我..”吳誠聽到這話立刻眼神看向了三長老。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無動於衷的話,那麼就會被立刻處決。
而且現在能救自己的也只有三長老,可是這一眼也立刻驚到了東沐鳴。
還沒等吳誠第二個字說出口,一把利劍立刻穿胸而過。前一秒還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吳誠,下一秒就撒手人寰。
“沐鳴兄倒是很着急啊,下手這麼快,就怕吳誠說出來什麼吧。”歷來喜歡跟他唱反調的四長老矦無忌沒有說話,反而是九長老奚孟河開了口。
東沐鳴回頭看了他一眼。從審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道目光時不時地掃過自己,看來就是這奚孟河了。
他看着奚孟河那死氣沉沉的樣子,一點不給面子嘲諷道:“你自己到嘴的鴨子都能飛走,還好意思在這裡嘲諷我?”
奚孟河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東沐鳴,可這些在東沐鳴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面前,奚孟河根本不敢對他做什麼。而且他現在心情也算不錯,懶得把他打個半身殘疾。直接無視他離開了執法堂。
奚孟河雖然在凝神境界內大殺四方,可是超凡巔峰的東沐鳴可不是他能正面碰撞的人物。
不過他有把握,蘇柏一定會親自找上他。畢竟自己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