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許韻寒心情輕鬆愉悅,一下就解決了開店所需的商品一大半,再加上前幾天她買到的那個蟈蟈葫蘆,一共就有七件了,離許叔說的**件相差不多。尐說網
最關鍵的是,能再次和擁有這麼優質貨源的羅豐同志搭上了線,至少目前來看這個羅豐是值得信賴的。
至於羅豐兩次三番地試探她,許韻寒猜測應該是她被冥器中煞氣驚嚇到時候的表情被他注意到了,而他顯然是能夠通過某種途徑分辨出煞氣,結合他所說種種表現,他很可能懷疑自己是和淮陽許氏有關聯。
淮陽許氏,但她確實從來沒聽說過,下次回老家的時候可以找機會打聽打聽,老一輩的人可能還能有印象。
在將買到的古玩帶給許達看過並且得到了他的肯定之後,許韻寒便不再像之前那樣四處逛古玩城,而是和許達一起忙着店鋪裝修開張的準備事宜。
在戴小貝知道她要開一家古玩店之後,就主動找人幫她很迅速的辦下來營業執照等相關手續。
半個月的時間,到了許氏古玩店開張的日子,許韻寒和許達事先就商量好了,低調開店,一來古玩店又不像別的生意需要拼人氣,二來兩個人都是不願麻煩的人。
一向愛湊熱鬧的戴小貝也沒法來,因爲前些日子已經聽從家裡安排,去了外交部報道上班,許叔看的開店好時日又不逢週末節假日,戴小貝只得悻悻作罷,約好了晚上一定等她下班來一起去吃飯慶祝慶祝。
於是在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日早晨八點整,許氏古玩店正式開業。
早上許韻寒和許達都提前了二十分鐘到店。推起鋥亮潔淨的捲簾門,推開厚重的鋼化玻璃移門,開關“啪啪”幾聲脆響,刷地閃出耀眼的燈光。
頓時,店內大方的佈局,典雅的陳設,老舊的古玩,盡收眼底。
店鋪坐南朝北,正中牆上,懸掛着韓敏水墨人物畫、精美的仕女玻璃畫和於非闇花鳥工筆畫。靠牆一排列四把西洋紅木高背椅,前面擺着四隻長方小臺組成的老闆臺,臺下花格踏板,通體鑲紅木材質。
是許叔特意去淘換來的,據許叔講,此物浙江寧波獨有,民國老貨,眼下十分少見。老闆臺前面,民國白釉大缸內,幾株水草,幾片綠葉,幾朵鮮花,幾條彩色金魚水中游動,不時從花葉間探出腦袋來看世界,與人共享甜酸苦辣。
八點整的時候,許叔拎着一串大紅禮炮,走到店門口點燃,一時噼裡啪啦作響聲不斷,希望店鋪生意有個好兆頭。
注意到這邊動靜之後,古玩城裡的左鄰右舍都來湊熱鬧。其中他們店附近的幾家店老闆這段時間也都認識的差不多了,在店鋪還在裝修的時候,許叔就領着她上門拜訪過了,做生意不僅講究個和氣生財,還需要互幫互助。
古玩行業,同行之間雖然存在競爭,但也能互通有無,因爲古董不比別的,它有個特點叫做獨特性,絕無一模一樣的兩件東西。因此古玩店老闆之間還算是能和睦相處。
“許老闆,祝您生意興隆啊。”
“恩,裝潢得不錯嘛,還蠻有點腔調。”
正說話的兩個人就是許氏古玩店鋪左右兩家店的老闆,都是和許達差不多年紀,五十多歲的人,兩人爲人十分和善,也很健談,是以許達和他們二人更爲熟悉。
董丘是專門經營筆墨紙硯文房用品,而崔大勇則是同樣開古玩店的。
他們都是在這一行混跡多年的老人,生活中董丘和崔大勇關係很瓷實,和他們這家店原來的那個花鳥店老闆走得也近,知道他將店盤了出去,便來看看新鄰居,見到正在店裡忙活的許達。
立即認出了他,許達同樣也是圈內幾十年的舊人,董丘和崔大勇以前就與許達認識,但只是泛泛之交,並不相熟。這段日子接觸下來發現性情相投,這才常來常往。圈內消息都是互通的,董丘和崔大勇都知道許達大起大落的經歷,都是生意場上拼出來的人,深知其中不易,因此不像那些藏友圈的人對許達或奚落或嘲諷,反而處處能幫一點算一點。
許達以前雖然開過古玩店,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時代變遷各行各業都在發生變化,因此特別是同行崔大勇時不時的提點更加顯得珍貴難得。
“董叔,崔叔,請喝茶。”
許韻寒將古玩城裡熱心來祝賀的人恭送出去之後,泡上兩杯好茶雙手端給他們。這兩位長輩這段時日的幫忙和熱心她都記在心裡,所以對他們是格外的禮數相待。
來道賀的人陸續離開,店裡清靜了下來,只剩董丘和崔大勇,因他們店離得那麼近,而且店裡都有夥計,早上生意不忙,於是他二人並不急着回店裡,而是打算留下和新交的朋友閒聊閒聊。
“恩,謝謝啊,老許,你這侄女很好啊,這些天幫着你忙裡忙外的,長得秀氣不說還很有禮貌。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啊。”認識之後崔大勇就對許達這個侄女誇讚不已。
“大家啊,還是少誇點她,不然這丫頭懶骨頭說不定就要冒出來了,說起來這家店裡面是有她股份的,她理當應該幫忙的,還要更努力纔是。是吧,小寒?”
剛剛忙着招呼來祝賀的客人,許達這才坐下歇息,接過許韻寒遞上的茶杯,喝上口茶舒了口氣笑眯眯地說道。對於對外店老闆的身份,在許韻寒堅決要求之下,由許達擔任,只說她佔了點點乾股而已,畢竟讓一個年輕小姑娘當一家古玩店老闆,不利於他們店的說服力和讓顧客信服的能力,就像去找鑑定師的時候人們都更願意相信那種年紀較長的老人,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