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如有神助
在軒轅澈這方加快了行進了腳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雲霧山時,讓南越聖女萬分期待的端木太子,此刻卻被程宇給生生的絆住了前進的腳步。
“太子,我們難道就在這裡乾耗着嗎?聖女那邊可是還在等着咱們的援助呢。”副將易正奇頗爲頭疼請示,因爲他們已經衝鋒了多次,卻沒一次能夠突破出去了,而聖女那邊應該也是萬分焦急的等候他們的到來吧,畢竟很多時候戰機瞬息萬變,宜早不宜遲。
“程宇哪裡來的那麼厲害的武器,可有人認識得?”沉重的嘆息都不足以將心中的怒氣紓解,端木永逸在站在高高的山頂,遙遙的注視着遠方激烈的戰鬥,而他南越的大軍卻的被程宇的一個前鋒隊,楞是打得節節敗退,究其原因,還是在於他們手中那令人膽寒的武器。
“稟太子,據探子來報,好像是定北王帶來的,而且定北王此次攻打雲霧山也帶上了那種武器,所以末將才萬分擔憂聖女的安危。”易正奇沉重的語氣,急切的心情,但是他們卻被死死的困在這裡。
“定北王來的匆忙,應該沒有帶太多吧。”端木永逸將手中的佩劍握緊,忽而釋然一笑。
“我們再衝擊幾次?”要真如太子所想,那麼他們就與程宇好好對戰幾番,就不信他還能撐多久。
就在端木太子這方思量着要加緊進攻,以便火速馳援聖女時,與他們對戰的程宇這邊卻是眉頭緊鎖。
“稟將軍,王爺留下的手雷,快要用完了,前鋒營來問,接下來是要繼續阻擊還是撤退?”
“讓他們立即撤退,放敵軍深入,我們只管節節阻擊。”程宇笑看着沙盤上的兵力分佈,他們纔不會與端木太子硬碰硬的對抗。
“可是那樣,會陷我們於被動的,況且逼急了端木太子可能會對我方使毒。”參將鄧明智猶豫的分析到。
“你以爲我命人沿途埋下的那些東西是做什麼的?”
王爺早就有所準備,而他們的任務是阻擊敵方十二個時辰,且王爺給他們的好武器可不止一樣,雖然不夠將端木太子的人馬給一併殲滅了,但是逗逗他們,還是足夠的。
只是事情會是這麼容易嗎?
而同一時刻,軒轅澈率領的影衛軍則快速突圍,直逼頂峰。
“聖女,不好了,定北王帶兵已經快要衝上來了。”
“怎麼可能,我們的守護神呢?”
她精心餵養的寶貝,難道還不足以震懾住他們?它們可不是猛獸就是毒物的,他們是怎麼突破的?
“定北王手中有厲害的武器,如有神助,我們的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真的奈何不了嗎?
而軒轅澈這邊在嚇退了巨蟒的攻擊,衝出了蜈蚣的圍攻,跳出了蜘蛛的網羅,終於遭遇了一場正常的人與人之間的交鋒。
“王爺,她們等下要是使毒怎麼辦?”林峰看着刀光劍影,你死我活的激烈交鋒,有些擔憂。
“你沒發現穆雨在做什麼嗎?”
別以爲只有她們會用毒,碰上高手她們也只能束手就擒。
林峰順着王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穆大少主,在那方悠然自得的比劃着什麼,而由於他的身邊並未有攻擊的身影,於是,他的動作看上去是那麼的瀟灑自如,還帶着一絲滑稽的意味。
穆少主是在跳舞?
不,他是在向空中揮散着毒粉。
於是,常常給人下毒的南越聖女的教徒們,終於也被毒了一回,而當南越聖女君蘭若帶着護法等人衝下來時,見到就是這令她們錯愕的一幕,居然有人與她們比誰更毒?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只是還容不得她們多做他想,影衛軍的人馬已經放棄已然昏迷倒地的教徒們,紛紛向她們襲來。
終於見到始終藏首藏尾的南越聖女出現,軒轅澈等人瞬間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而慕辰也立即向南越聖女出擊。
“林峰,弓箭手。”
對於南越聖女,他們不得不防她隨時都會賞賜的毒,所以在剛一接觸之際,軒轅澈便下令等候多時的弓箭手準備出手。
而當這方弓箭手將特製的弓箭搭上弓弩時,那方激烈交鋒的人們似有所覺,但誰又會懼怕小小的弓箭?
只是當那些勢如破竹,帶着呼嘯的烈風,驟然而至的弓箭來臨時,南越聖女僅是紛紛躲避,而影衛軍的人們則迅速跳離老遠。
不明所以的南越聖女這邊的狐疑只在片刻間,而當那些弓箭不論撞擊到什麼,都發出令人恐懼的爆炸聲,且瞬間就令她們損傷大半的結果,着實震驚了南越聖女,嚇壞了一衆教徒,紛紛驚恐萬分的警戒着。
而終於見識到這些武器威力的慕辰,更加對它們愛不釋手,恨不得摟在懷中,且瞧着一向自視甚高的南越聖女那精彩絕倫的臉色變換,他忽然覺得不枉此行。
就在軒轅澈準備下令再次射擊時,南越聖女那邊卻是留給他們一陣濃烈的煙霧,瞬間遁逃。
待到煙霧逐漸散去,場上卻留下了軒轅澈這方的人馬,林峰與慕辰相視一笑,而穆雨的眉頭卻忽然緊皺。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林峰將穆雨的神色看在眼裡,有些擔心的問。
“這、這些煙霧有毒。”
隨着他的話落,所有人的臉色驟變,果然是南越聖女。
“這毒怎麼解?”慕辰焦急的問到,除了王爺那本來就冷冽的俊彥,其他現在都是一臉菜色,可穆雨卻遲遲不動,這是在等什麼呢?
“不用解。”
“爲什麼?”
中毒了不解,還等什麼?
“因爲已經解了。”
“……”
衆人滿頭霧水,而後恍悟什麼,紛紛上前,將抵不過衆人力量的穆雨狠狠拋起,重重摔下。
悲催的穆雨心中腹誹,誰叫你們問的,我明明就是在等毒自行了嗎。
就在軒轅澈這方以壓倒性的氣勢奪得勝利的時候,楚京中的葉涵雲那邊卻是再次陷入危機。
定北王府,墨竹院。
石悅在忙着研究手中的藥材,這究竟是根有毒呢?還是葉有毒呢?
而葉涵雲原本忙碌的手,卻是忽而頓住,整個人陷入迷離狀態,而被石悅強行留在屋中,要他長長膽量的墨夜則瞬間警戒着周圍。
原來,太子那邊有異動,而與太子黏在一起的葉佩蓮將一切看在眼裡,葉涵雲自然也透過葉佩蓮將太子的舉動盡數掌控,只是太子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只見他命人取來了數個瓷瓶,而且那些個瓷瓶的風格卻是帶着異國風情,在觀摩了許久後,他終於選中其中連個,還拿到葉佩蓮的眼前晃了晃。
“阿靖,這些是什麼?是打算要做什麼了嗎?”葉佩蓮噙着天真的微笑,嬉笑着問到。
“還是蓮兒懂我,這兩個當然是專門爲軒轅旭和葉涵雲他們準備的極品。”
絕對是極品,只要沾上一點,必定瞬間斃命,絕無解毒的可能,哼!你就是神仙,碰上他們也枉然!
軒轅靖那邊狂傲的想象着,而葉涵雲卻是驟然冷汗涔涔。
“王妃,出什麼事了嗎?”爲何王妃的神色會異常的凝重,且彷彿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般,令他的心頭髮沉。
“墨夜,太子那邊有動作了,我們需要做好防範。”
“太子準備做什麼?”太子還真是無比的執着,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要下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可能會給皇上和我同時下毒。”
“那王妃可要小心,不過王妃對毒不是很在行嗎?不能解嗎?”他還從來未曾見過王妃怕什麼毒的,可是這次是爲何?
“恐怕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除非事先吞下解藥,否則根本沒有解毒的時間。”
“那我們該怎麼做?”或許直接殺了太子,以除後患是爲上策,只是如何殺?
“見招拆招。”
房間中的氣氛瞬間凝固,王妃這是要守株待兔?
而與此同時,皇宮中的軒轅旭卻是驟然間雷霆震怒。
“你說的可是真的?”軒轅旭抖着手,不敢置信的盯着跪下地上的李巖。
“稟皇上,此事原本是定北王府的暗衛無意中得知,葉貴妃身邊突然有兩名宮女暴斃,林峰特意將此消息告知微臣,要微臣細查的,而微臣查到的結果就是,就是這樣。”李巖自己都被這個結果給震驚的差點暈倒,何況是當事人皇上。
“傳御醫。”軒轅旭揪着的心砰砰直跳,無力的跌坐回龍椅後,喘息了許久才沉聲吩咐到。
而此間,李巖戰戰兢兢地的跪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陣陣寒氣直逼心頭,這種事情,就是發生在普通家都是不能接受的,何況身爲帝王,那個不是最爲注重開枝散葉,綿延子嗣,而如今皇上被人給……
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上的軒轅旭,此刻卻只覺得頭腦發矇,眼前發黑,而等待御醫的時間雖短,但此刻他卻感覺一切都停止了,一切都飄渺了。
直到李御醫匆忙而來,爲還在怔楞中的皇上仔細把脈,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他輕叩在皇上腕間的手指越來越抖,甚至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去摸到脈象,豆大的汗珠,顆顆閃着金亮的光芒陡然滑落。
跪了許久的李巖,膝蓋發麻,兩腳抽筋,但是他的眼睛卻是片刻不離李御醫那變幻莫測的神色,而他卻是越看越心慌。
就在李御醫大汗淋漓的突然跪在一旁時,軒轅旭卻是陡然清醒。“結果如何?”
“稟、稟皇上,您確實中毒了。”哆哆嗦嗦的跪在那裡,心中萬分恐懼的李御醫,十分後悔今日爲何不請假在家,要是那樣,也不至於被他發現皇上的如此醜事。
“究竟是何毒?可還有解?”帶着一絲希望,萬分期待,軒轅旭凝望他的眸光中閃着肅然。
“是、是斷根,中、中毒已久,無解。”哆哆嗦嗦的說完,李御醫瞬間無力的攤在地上。
而李巖卻是驚恐的大喊:“皇上!”
定北王府,墨竹院。
“稟王妃,皇上出事了,請您速去皇宮。”墨夜匆忙閃身而入,對於那些已經習以爲常的蟲子,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此刻他的神色卻是萬分凝重。
“皇上怎麼了?”已經開始規整藥材的葉涵雲,隨口一問,軒轅旭好好的在宮裡,能出什麼事?該不會是太子已經出手了?猛然擡頭問到。
“皇上中了斷根,剛剛昏迷了,請王妃速去。”墨夜猶豫一下後,還是直接催促到,因爲他擔心太子會乘亂再次出手。
“斷根?”葉涵雲驟然尖叫,靠!什麼人這麼恨他?
當葉涵雲匆忙抵達皇宮,見到軒轅旭時,他依舊昏迷,在御書房的這個不大的偏殿中,太后,皇后和一衆妃嬪全都聚集了過來,葉涵雲見此,卻是眉頭緊蹙。
“墨夜,你將所有人都請出去,她們都呆在這裡,皇上會喘不氣來的。”
“是王妃。”
“李巖,你留下。”
於是,剛剛還哄哄嚷嚷的偏殿,終於安靜了下來,葉涵雲立即上前爲軒轅旭仔細的把脈,許久之後,無力的將他的手輕輕的放回。
行至錦榻處沉重的落座,葉涵雲十分凝重的問到:“皇上就是怎麼回事?這毒可是中了至少有半年,爲何從來都未被發現過?”
“稟王妃,之前皇上忙於江南救災,而後就是危機重重的奪位之爭,這才稍稍平靜下來,而自皇上登基以來,爲朝政忙的是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什麼,況且皇上身強體壯,在沒有傷病的情況下,也從來不找御醫來看診的,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要不是您府上的暗衛留意到葉貴人那邊出些狀況,傳信微臣去細查,恐怕到現在也都還不知。”
“不對,前段時間皇上有受傷,當時的御醫怎麼沒有診出來?”思路十分清明的葉涵雲,仔細的判斷任何可能存在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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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王妃,那個御醫微臣查過了,他說皇上當時皇上的脈象很亂,又是傷,又是當時所中之毒,所以沒能摸出來,而且當時穆少主也沒有摸出來。”
“可惜現在爲時已晚。”沉重的嘆息,葉涵雲不知該如何讓軒轅旭面對這些。
“當真是葉貴人下毒的?”葉涵雲瞬間沉下了臉色,對於葉熙霞如此做頗爲不解。
“據宮女的描述,葉貴人其實並非知情人,她也是被騙的,而且事後差點就又瘋了,只是她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瘋狂的報復。”
原來,事情的真相令人不寒而慄。
當時葉熙霞與葉美婷同時加入睿王府,而原本應該是葉熙霞的側妃之位,被葉美婷給搶了,於是兩人就此成了死敵,而葉熙霞的瘋病時有發生,也全拜葉美婷的時常挑逗,而葉美婷先一步懷上睿王的子嗣,更加令葉熙霞處於癲狂狀態。
爲了討好睿王,贏得承歡的機會,葉熙霞便四處打聽法子,而此時已經在安穩養胎的葉美婷卻十分好心提供了一個良策,那就是用迷情香。
終於有了法子的葉熙霞根本沒做他想,便接受了葉美婷的饋贈,且真的與睿王頻頻歡愛,只是數月之後,她依舊沒有動靜的肚子着實讓她煩悶,便再次去找葉美婷尋求點子,卻不想葉美婷給了她一記驚雷。
當日葉熙霞去找葉美婷時,陪着宮女候在門外,只聽得裡面驟然乒乒乓乓的聲音便衝了進去。
“葉美婷,你這個毒婦,你居然算計我,啊!啊!我要你死,我要不得好死!”葉熙霞激動的衝向葉美婷,而葉美婷則詭異的笑着,也不躲避。
但是不等葉熙霞撞到葉美婷,便被突然而來的睿王給揪住了,且直接扭回了她偏院,還下令她禁足。
而那時的風言風語自然無人去信,但是她身邊的兩個婢女卻是聽的明白了。
原來,葉美婷給葉熙霞的那所謂的迷情香,根本就是加了料的,最讓她想不到的是,那裡面居然有斷根,她是親自點了那香,親手將自己的幸福斷送的,讓她如何不瘋。
“那當時就沒有人去查嗎?”葉涵雲凝重的臉色上更加陰寒,如果是牽扯到葉美婷,那麼非常可能與太子有關,真是叫人不敢再想。
“當時葉貴人幾近崩潰,且她的瘋病也犯了,誰也沒有會去聽一個瘋子的不清不楚的言語。”李巖將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與王妃講訴,只王妃能夠想出解決的辦法。
“那她後來不是好了嗎?爲什麼不說?”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幸福,她還能如此淡然的活着,當真不易。
“稟王妃,據微臣查證,她是爲了報復。”沉重的嘆息後,李巖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萬分沉重的說到:“葉貴人將所以的怒氣都報復在了葉貴妃的身上,而葉貴妃之所以會痛苦難耐的死在產房中,就是因爲她的報復。”
“是她做的?她一個小小的貴人,是如何做的?當時葉美婷可是貴妃,地位比她要高了很多的。”對於此事頗有一點的葉涵雲仔細的問到。
“她請丞相幫她收買了葉貴妃身邊的婢女,在葉貴妃每日的飲食中添加許多不利於孕婦的食材,且教唆葉貴妃不宜運動,最好靜養在牀上,於是,葉貴妃分娩的時候便是因爲胎兒過大,而她還是第一次分娩,產道爲能完全打開,所以在雙重摺磨下,差點是一屍兩命,虧得二皇子命大,才勉強保住了命,但是因爲在母體中憋着了,所以產後虛弱,至今都是病秧子。”李巖對於二皇子還是萬分同情的,必須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現在怎樣了?當時又爲何會交到葉貴人的手中?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嗎?”聽到這裡,被自己的懷疑嚇的葉涵雲連忙追問。
“因爲當時葉貴人頗的皇上的寵愛,且二皇子生下來就沒了親孃,皇上尋思着她們畢竟是姐妹,所以就同意將二皇子過繼到葉貴人身上了。”李巖也是沉重的嘆息,不過思量許久又接着說。
“不過,可能是因爲知道自己不能有孩子了,所以葉貴人倒是對二皇子非常上心,悉心照料,要不是前段時間宮中大亂,而葉貴人身邊的兩個宮女想要訛她些銀子,準備逃離皇宮,所以葉貴人擔心自己的事情東窗事發,就將兩個宮女給殺了。”
“哦,對了之前墨夜與我說過,葉貴人那裡死了兩個宮女,我還並未重視,沒想到居然會牽扯這麼大,而且現在阿旭的情況……”葉涵雲正要說的話,卻的別牀上已然醒來的軒轅旭給打斷。
“嫂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低沉黯啞的嗓音,透着濃濃的絕望,軒轅旭沉重的凝望着葉涵雲。
“阿旭,這個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才可以知道怎樣解,你知道的,你現在中毒已深,想要解毒,當然是比較困難的。”葉涵雲緩步來到軒轅旭的牀前,不忍直接告訴他根本無解,只希望等時間久了,他能夠平靜的接手,幸好的是阿旭已經有了兩個兒子,雖然不多,但也是後繼有人的。
“好,謝謝嫂子。”無力的躺回牀上,軒轅旭依舊暈染的大腦,卻是異常的清明,對於嫂子的話,他十分清楚的知道,那不過是安慰之意,不懼任何希望的可能。
而踏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定北王府的葉涵雲,則一頭鑽進墨竹院,瞧着滿室的藥材與毒蟲,心頭陣陣發寒。
“王妃,你還好吧?”石悅被王妃突然的闖入,而後卻僵直的楞在那裡,彷彿這個世界驟然失色般,沉重而哀傷,呃?哀傷?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拖着沉重的身子,頂着暈染的腦子,葉涵雲直接撲倒在了大牀上,卻是感覺陣陣發寒。
相對於葉涵雲這邊的五雷轟頂,萬念俱灰,遠在千里之外雲霧山中的軒轅澈這邊卻是大獲全勝。
終於將山頭攻下,能悠然的在山頂漫步,穆雨在閒適的晃悠中,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王爺,南越聖女她們逃下山了?”匆匆忙忙跑來,急急忙忙開口,穆雨連咳帶喘的問到。
“下山了,怎麼你還沒打夠?”軒轅澈無視他急切的心情,淡然的反問。
“不是,她們下山,可有帶走她們的東西?”
這纔是重點,那東西在她們手中的是寶貝,與他們碰上就是災難。
“什麼東西?她們是直接衝下山的,估計端木太人的應該會去接應她們吧。”轉身與他對視,卻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說,軒轅澈疑惑的挑眉。
“靠!她們不帶走那些猛獸,毒物,咱們在這山中免不了還得碰上。”穆雨長長的嘆了口氣,沉重的說到。
“林峰,我們的武器還剩多少?”對於穆雨的擔心恍然明白的軒轅澈立即問到。
“稟王爺,僅剩一成。”
“怎麼會這麼快?”穆雨驚叫。
“因爲咱們一路上與狂蟒,毒物甚至南越聖女的交鋒都有用到,能剩下的一成也是非常節省了。”
天吶!就剩一成,要是在遇到那些個令人發毛的玩意兒該怎麼辦?難道要他赤手空拳的搏鬥?
“穆雨,你身上的藥還剩多少?”
這個很關鍵,如果麼沒有了雲兒給帶的這些毒藥,他們那裡還敢繼續深入山林?
“還、還有一半。”斟酌了一下用詞,穆雨拗口的說到,心裡卻在惋惜,逐漸癟下去的藥袋,讓他的心逐漸提了起來。
而被他們所提及的南越聖女一行人,在慌忙的衝下山後,卻發現端木太子的人馬還未到,而多少都受傷的教徒們,更是惶恐,只有聖女君蘭若臉色異常凝重,因爲她也受傷了,且部位極爲難堪。
“太子沒到,我們要去找他們嗎?”環顧四周,根本沒有太子的身影,紫蝶急色匆匆的問。
“都這個時辰了,太子還沒到,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紫狐也擔憂道,且她嗅着空氣中都透着濃濃的怪異氣息。
“恩,好,我們先找太子去。”聖女君蘭若沉靜的命令到,而她隱在面紗的臉,卻是奇異的扭曲着,那究竟是什麼武器,怎麼會傷到她的那裡。
只是此刻剛剛衝出圍困的端木太子的大軍,卻又陷入了莫名了危途。
“稟太子,我們,我們前進的路上有、有埋伏。”衛兵匆忙來報,卻是不知該怎麼說,他們所遇到的那個東西。
“怎麼回事?”副將沉聲問,這好不容易纔衝出剛剛的包圍圈,這纔不過行進了多久,怎麼又被包圍了不成?
“稟將軍,是,是那武器一樣,甚至威力更大的,而且最爲詭異的是,我們都未發現附近有人,可是當我們人經過時,就被炸得皮開肉綻,這又死傷了很多兄弟了。”
“靠!程宇那傢伙究竟用的什麼武器,老子就不信拼不過你。”副將憤然怒吼,起身就想往前衝,卻是被端木太子給攔下了。
“冷靜,他們的武器太過詭異,我們只能避其鋒芒,不可以硬拼,況且都這個時辰,恐怕我就是趕到也晚了,所以咱們就在這裡等着。”端木永逸似乎依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而且這場只有幾次交鋒的戰役,他的人馬死傷都快過半了,如若再不計代價的衝動下去,恐怕結局更爲可怕。
“等什麼?等程宇送上門來?”可能嗎?就算他們現在兵力減弱,程宇也不可能就這麼現身來讓他們砍殺,況且他們根本不喜歡砍殺,而是喜歡輕輕鬆鬆的用毒。
“不,是等聖女來找我們。”程宇會這麼傻來自投羅網嗎?還是等聖女來匯合吧。
“耶?太子是說聖女她們會頂不住,自行下山來找咱們嗎?”怎麼可能,聖女可是厲害的很,不單論武功,就是用毒,也是天下無敵!
“咱們都受不住這武器的瘋狂,你覺得聖女呢?”
“好像也很困難,可是她們能知道我們在什麼方位嗎?”
“這個自然,因爲有雀鳥的帶路,而且她們都是用飛的,所以你們剛剛說的地上的那些東西,也奈何不了她們,我們就在這裡等。”
原來如此,可是事情會是這麼簡單嗎?
相對於軒轅澈這方又陷危途,身在楚京的葉涵雲那邊則風雲再起。
定北王府,墨竹院。
“稟王妃,屬下查到了,那斷根確實是太子給葉美婷的,而葉美婷卻沒有自己動手,而是假借葉熙霞的手下給了皇上,之前李大人查的非常細緻了,不過此事老夫人似乎是不知情。”
“真的不知情?”
要是此事老夫人不知情,那麼就說明太子也葉美婷之間有直接的聯繫,那事情可就更加嚴重了。
“是的,而且據查太子買下了與葉府相鄰的別院,估計葉美婷在回葉府省親時,會與太子私會,甚至密謀什麼。”
“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嗎?”
果真事情絕非想象的那麼簡單,太子藏的很深,而葉美婷究竟是太子的人?還是阿旭的人?
“具體不知,但是據屬下分析,當時葉老夫總總推脫,始終不放王妃姨娘的嫁妝,那時就有太子的謀劃,之後當葉熙霞瘋癲後,也是太子主動說服葉美婷與老夫人去到睿王哪裡給他說眼線的。”
“那麼早啊?看來太子當真是極看得上阿旭,才這麼早早就處心積慮的安插內線。”
那麼定北王府中會有太子的內線嗎?嗖然頓住,葉涵雲心中一慌。
“墨夜,立即清查咱們府上的人,若有可疑之處,立即盯住。”
“是,王妃。”
這是懷疑王府中有太子的內線?還是慎重爲好。
而被他們所惦念的太子軒轅靖現在正在謀劃着另一項重大的計劃,只是缺少了藍聖伊的助力,他忽然覺得力不從心。
“蓮兒,上次讓你辦的事,可是辦砸了,你可究竟爲何?”軒轅靖嚴肅而陰寒的盯着葉佩蓮那不自在的神情,尤顯得哪裡不對勁。
“呃,阿靖,蓮兒哪裡知道她居然自己能夠將毒給解了呢,而且我爹現在都不敢再去招惹她了。”葉佩蓮小聲的嘀咕到,心中卻是濃濃的不安,怎麼阿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探究?她哪裡做錯了嗎?
“所以這次我給她換了一樣見效最快的,只要她沾上一點,必定神仙也沒轍,你可有辦法接近她?”軒轅靖摒除了剛剛一閃而過的疑惑,將小瓷瓶遞到葉佩蓮的手中,十分肯定的點頭示意她,這次一定要成功。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葉涵雲則心頭髮麻,總是被人惦記着要殺的感覺,實在是恐懼。
“王妃,石林傳來消息,今日有人在櫃上買了紅花。”石悅邊將茶點放到桌子上,邊將剛剛夥計傳來的消息稟告給王妃。
“何人所買?”
買紅花不正常嗎?
“石林說,那女子雖然換上了咱們大楚的服侍,但是她領口處不小心露出了南越的衣飾,所以覺得特別。”石悅將夥計的原話詳細的道出。
“哦?居然的南越的人?墨夜。”
“王妃。”
“讓派去監視太子的人,瞭解一下,太子那裡究竟是誰懷孕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懷孕的絕對不是葉佩蓮。
而葉涵雲在將手中的藥材整理好後,悄悄的來到了小包子的房間。
“參見王妃。”
奶孃極爲小聲的跪拜,王妃每日都幾次,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太巧的是,每次王妃來的時候,世子都在熟睡中,而連連幾次後,王妃差點就抓狂了。
“王妃,您來的真是時候,小世子剛剛睡着呢。”香玲俏皮的一笑,她也很爲王妃頭疼,每次都未能見到小世子活蹦亂跳的可愛模樣。
“這小子又睡着了?”皺着眉頭,葉涵雲來到牀邊,輕輕拂過寶寶光滑細嫩的雪白肌膚,來回的摩挲間更加愛不釋手,只是她爲什麼每次都這麼寸呢?
“小包子,還好吧?”眼睛依舊不捨得離開寶貝,卻是輕聲的細問。
“王妃,小包子非常聰明好動呢,這不過兩個多月,手腳都很有力了呢。”香玲在一旁亦是輕聲的爲王妃解答,因爲她現在除了在王妃伺候,多數時間都在小世子這裡了。
“呵呵,那就好,小包子快長大,咱們長成大包子……”
絮絮叨叨的葉涵雲,就是想吵醒睡得香甜的小包子,只可惜她的唸叨似乎是催眠曲,小包子那是睡得更熟了,而一旁的香玲和奶孃則是暗自偷笑。
等了許久小包子都不帶醒來的葉涵雲,悻悻然而去,而香玲和奶孃着接着偷笑,王妃真可伶!
而墨夜那邊的消息很快就傳來。
“稟王妃,暗衛傳消息稱,就在一個時辰前太子那邊的南越聖女身邊的聖教藍聖伊,似乎極爲痛快的尖叫了片刻。”
“是她?”
南越聖教中的聖女不是終身不婚的嗎?她這是打算?
“屬下懷疑太子是爲了能夠讓藍聖伊甘心爲他賣命,所以兩人才偷嚐了禁果,只是藍聖伊作爲聖教,更是不能懷孕生子,所以……”
所以就直接打掉?可是也不對啊,太子至今都無子嗣,第一個孩子,他當真捨得?
“她不止偷嚐了禁果了,還用了禁藥,所以那個孩子是根本不能要的。”葉涵雲立即搖頭。
“什麼禁藥?”
“她操控水蛭蠱,需要用大量的禁藥,而那藥服用後,一旦有孕,胎兒百分之百會畸形。”
長長的嘆口氣,世事無常啊。
“那王妃您呢?”
您不也操控蠱毒了嗎?
“我與她用的方法不同。”
葉涵雲這邊已然是被人“惦記”,而云霧山上的軒轅澈卻明顯是被人算計。
終於解決了南越聖女的威脅,軒轅澈便立即準備尋找那個山洞,只是他們究竟該怎麼找呢?
“林峰,還記得當時那個山洞的大致方位嗎?”當時他的狀態不是很好,不過林峰應該是一路趟過來。
“稟王爺,大致在西南方,因爲咱們最後出山谷時,是在雲霧山的西南方,只是我們就這麼去嗎?”
千萬不要在碰上那些恐怖的東西。
“王爺,是要那個山洞?”恍然間明白了什麼的穆雨頓時精神一震,上次王妃嫂子可是在那裡撿到了稀世珍寶,就是不知他能找到什麼呢?
“是,你記得方位嗎?”
“當然,我當然記得。”穆雨拍着胸脯說到,笑話,有寶貝的地方,他怎麼可能給忘了。
“那好,你帶路。”終於找到一個明白人,軒轅澈輕笑一聲。
“好的,好的。”非常愉悅的大步向前。
於是,在穆雨的帶路下,軒轅澈一行人便很快向着西南的方位進發,只是當他們纔將將拐進這個山谷時,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數以萬計的蜱蟲密密麻麻的將入口堵得嚴嚴實實的,而且它們似乎在進行什麼活動似的,非常有序而亢奮的蠕動着,卻是更加令人覺得心頭顫慄,毛森骨立。
仿若驟然發現了入侵者的蜱蟲忽然間停下了動作,而軒轅澈這方人馬卻是僵直着身子,不敢移動分毫,生怕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會引發攻擊。
盯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蜱蟲,穆雨等人十分警惕的注意周遭的一切動靜。
“我就說那幫該死的聖女不安好心,逃走也會給我們留下陷阱,這麼多,怎麼辦?”穆雨滿頭黑線的嘀咕到,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林峰,準備火把。”軒轅澈沉聲命令。
而穆雨和慕辰恍然一頓,王爺不怕將整個雲霧山給燒了嗎?
“王爺,不妥,這裡太乾,恐怕山火不易控制,何不用毒?”慕辰連忙阻止到,且瞧了眼烏壓壓的蜱蟲,這要真燒起來,這些個小東西還不得將火種撒到漫山遍野,而身在其中的他們能躲到哪裡去?
“穆雨?”見對此不爲所動的穆雨呆呆的定在那裡,軒轅澈沉聲吼到。
驟然被點名的穆雨,差點沒將他手中的袋子丟給慕辰。
“王爺,我們的沒有那麼多的毒了。”穆雨使勁的搖搖頭,況且這些蟲子得用多少毒才能毒翻啊。
衆人眼前一羣烏鴉飛過,那他們究竟該拿這些令人發憷的蟲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