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慕容九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彷彿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顯得驚慌憤怒。
“這件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它都是事實。”
潛臺詞就是：這件事不會因爲你相信不相信，發生絲毫的更改。
“你……”慕容九目光慌亂地看着阿譙，想要說什麼，長了張嘴，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儘管她什麼都沒說，阿譙卻懂她的意思：“我可以確定，那個魔尊就是步衾歡，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去找嵐兒詢問。”
這回阿譙說的真是實話。
雖然他不待見慕容九，但慕容九卻幫了他，他不介意也幫幫慕容九。
慕容九抿着脣瓣，往常嫣紅的春色，如今卻蒼白一片。
步衾歡怎麼可能要娶步無憂？
這怎麼可能，讓她怎麼相信？
以他們離的感情，步衾歡若是無事，應該第一時間來找她報平安纔是，怎麼會去晉王府下聘慕容九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滿滿都是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身，拔腿朝外跑去。
“小姐！”青鸞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慕容九往外跑。
她喊了一聲，慕容九好像沒聽見似的，全無反應，步子不曾停下來片刻。
“你到底跟我們家小姐說了什麼？”青鸞揪着阿譙的衣領，質問道。
“你與其在這裡質問我，倒不如趕緊去看看你家小姐。”
阿譙很不在意，雲淡風輕地撥開青鸞的手，向房間裡走去。
他的承諾，已經履行了，至於慕容九要怎麼做，會出什麼事，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青鸞咬了咬脣瓣，憤憤地瞪他一眼，轉身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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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譙所說，眼下慕容九的情況，纔是最重要的，她沒時間陪阿譙在這裡耗下去。
慕容九兩眼呆滯，腳下的步伐，根本沒有目的地。
她現在只覺得頭昏腦脹，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似的，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想要活命，就得拼命往前跑，而前面的目的地是哪兒，她也不知道。
“小姐，
你怎麼了？”青鸞一路小跑上來，連喊幾聲，慕容九好像聽不見似的，根本不予迴應。
青鸞一把抓住慕容九的胳膊，遏制慕容九再往前跑。
慕容九一停下來，青鸞就看到她那毫無焦距，又寫滿慌張和不解的雙眸。
青鸞心裡一顫：“小姐，阿譙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他要娶步無憂了，他要娶步無憂了……”
慕容九動了動失去血色的脣瓣，低低呢喃着。
越是說這一句話，她越是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緊緊握着青鸞的手，好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其實，慕容九的理智在告訴她，要相信步衾歡，不能被事情的表象矇蔽。
但真正刻骨到深愛的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姐，你到底再說什麼？他，他要娶步無憂是什麼意思？他是誰？”
青鸞根本不認識步無憂，對慕容九所說的話，一無所知，也沒辦法理解，那個他是誰。
慕容九沒有說話，脣瓣囁喏着，似乎在無聲地重複着剛纔的話。
漸漸的，慕容九冷靜下來，體內暴虐的魔氣，逐漸趨於平和。
看到慕容九的眸子，恢復了一些往日的光彩，青鸞忙道：“小姐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慕容九搖搖頭，臉色依舊蒼白：“青鸞，你跟我回空華城，無論如何必須在後天趕到！”
“出了什麼事嗎？”看到慕容九如此急切，青鸞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九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剛纔，阿譙告訴我，步衾歡是現任的魔尊，要在下月初一，迎娶晉王府的無憂郡主。”
今天是二十九，距離下月初一，還有兩天的時間。
慕容九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實在不能思考些什麼。
她只知道，這兩天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不親眼看到步衾歡迎娶步無憂，她就不能相信阿譙的話。
兩天的時間，以青鸞的速度，恢復本體，帶着她從天北城到空華城，足夠了。
“怎麼可能？”就在慕容九盤算着時間夠不夠的時候，青鸞彷彿纔回過神來似的，尖叫起來。
“你小聲點！”慕容九微微皺眉，這是在大街上，也不怕被旁人聽見？
“小姐，這消息肯定不準確，姑爺怎麼可能會是魔尊，還要迎娶步無憂？”
青鸞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不敢相信。
前者，她還有點可能去相信，但後者竟然說步衾歡要娶步無憂，怎麼可能？
儘管不知道步無憂是何許人也，青鸞卻知道，以步衾歡對慕容九的感情，是絕對不可能迎娶旁人的！
嗯，絕對不可能！
“現在不是討論可能不可能的時候，還是選回空華城再說吧。”
慕容九這些日子，簡直是心力交瘁，此時更是不想再說什麼。
青鸞見她不想說話，只能跟着她，趕往空華城。
很快，兩個人出現在空華城裡。
這一日，正好是五月初一。
整個空華城顯得十分熱鬧，街道兩旁都掛滿了紅綢子。
那樣子，就好像是曾經，慕容九和步衾歡的成親之日一樣喜氣。
看到這些裝扮，慕容九眸光愈發的沉靜，心裡卻咕咚咕咚，如打雷般似的，挑個不停。
“小姐，這……”看了看周圍，好像是有人要成親似的，青鸞心裡有些忐忑。
這該不會真是姑爺要迎娶其他人吧？
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定是其他人成親？
這世上的人那麼多，同一天成親的人，更是不勝枚舉，也許並不是姑爺呢。
雖然心裡這麼安慰着自己，青鸞卻依舊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萬一真的是姑爺迎娶旁人，小姐腫麼辦？
“魔尊迎娶無憂郡主，請大家吃喜糖喝喜酒咯！”
正想着，一連串的吆喝聲，從遠處響起，漸漸靠近。
慕容九眸光一沉，心裡有一股不知名的酸澀，蔓延開來。
阿譙曾說，步衾歡就是魔尊，而魔尊要迎娶步無憂現在看來，魔尊確實要迎娶步無憂，那這個魔尊，到底是誰？
會是步衾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