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流火的不光是朱雀,現在的雲遮月也在惦記着他。
不過她可不是念她的好,而是一個勁的咒罵。
雲遮月被師傅禁足了,關在家裡除了修煉之外什麼都不讓她幹。百無聊賴的雲遮月除了每天煉化法寶,靜坐冥想之外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師傅這次下的是死命令,擺出了一大箱中級礦石讓雲遮月煉化,什麼時候煉化完成,什麼時候纔算出關。
可憐的雲遮月就被關在後花園裡出不來了,連內外的消息都被隔絕了。
煉化法寶是個精細活,也沒法着急。每次煉化後必須給法寶留出融合的時間,如果象流火那樣填鴨式的灌注,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這人啊,就是不能閒着,一天十二個時辰,雲遮月只有兩個時辰用來修煉。其他時間可就不好打發了。
看書、賞花、找下人聊天,這些事情幹一兩天還行,可是半個月之後就讓人厭倦了。
要不怎麼說閒人是非多呢?這不,剛閉關一個多月,雲遮月就出毛病了。
她居然夜夜做春夢!
雲遮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天夜裡都會夢到追殺,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拼命的追她。
雲遮月反抗,她施展出全部的法力來對付這個惡魔,但是每次把這個惡魔擊碎後,他都能重新拼湊起來。
然後繼續追殺她。
這個噁心的惡魔總是**着上身,把她逼到黑暗的角落。對,就是黑暗的角落,就像漆黑的溶洞裡一樣。
惡魔把自己狠狠的撲倒在地,緊緊的壓着,壓的雲遮月喘不開氣來。
當那壓力越來越強,幾乎要把她壓扁的時候,雲遮月這才從噩夢中醒來。
每當她喘息着坐在牀上之時,滿頭的大汗幾乎要把枕頭溼透了。
最奇怪的是,她總能在夢裡聞到一股濃烈的汗臭味,那味道非常熟悉。
更讓雲遮月感到恥辱的是,每次驚醒,她都會發現自己雙 腿之間,總會異常的溼潤,而且全身乏力。
那一刻,雲遮月感到非常的羞恥。
結果就是,雲遮月養成了半夜洗澡的習慣。
還好,自己花園裡就有溫泉,她也不要下人伺候,自己一個人泡在溫泉裡。只有這時,她才能稍稍感到放鬆。
更令她恐懼的事情還在後面呢,當她泡在溫泉中,無意識的觸摸自己時。她居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
那種感覺異常強烈,強烈的她渾身顫抖。她突然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溶洞裡,又趴到了流火的背上。
那時候的流火把她的雙腿死死的系在腰間,女孩最羞恥的地帶,就那麼直接的蹭在他的身上。
在奔跑中,流火的汗臭味薰的她喘不開氣,摩擦帶來的興奮讓她一陣陣眩暈。
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樣。當雲遮月完全沉浸在回憶中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水裡做了寫什麼。
她只知道自己很興奮,她要抓住這種感覺,死死的抓住永遠不放。
水波盪漾,月影朦朧,寧靜的後花園裡成了雲遮月的天堂。
從那一天起,後花園的溫泉就成了下人們的禁地,除了白天來人打掃外,夜晚誰都不準靠近半步。
雲遮月不是傻子,幾次三番後,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她很羞愧,甚至有些痛恨自己,她狠自己的不自愛。
其實她最狠的是,當她陷入癲狂之時,她居然沒有想到玉麒麟,她心裡居然全是流火的影子。
一定是流火的詛咒,我要去控告他,他居然秘密學習獸人祭祀纔會用的詛咒術。
他對我施法了,一定是的,他要折磨我,他要報百花園裡的仇。
低賤的流火、骯髒的流火、醜陋的流火、卑鄙的流火。
雲遮月不停的在心裡咒罵,她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惡言惡語都用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每天夢裡的惡魔總會如期而至,換着花樣的折磨自己。而自己總是在溫泉中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想他,那個渾身汗臭味的男人。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狠死你了…”
“嗯…嗯…啊….”
一天又一天,雲遮月就是這麼的折磨自己。
兩個女人在惦記着流火,一個愛他,一個恨他。不過這些流火都不知道,他已經從回憶中走出來了。
迎着清早的朝陽,流火仔細的辨別着方向,還不錯流火認路的本領很強,三個人很快竄入山脊,向遙遠的山峰衝去。
上山永遠比下山費力,足足跑了一天的路程,流火才發現了那座修建哨塔的山峰。
流火輕輕擺手,讓二人在這裡潛伏,他準備自己先摸上去,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如果一切如舊,那說明藍姬還沒有找到這裡。
如果裡面有哨兵,那恐怕就是白來一趟了。
當流火攀爬到山頂時,空蕩蕩的哨塔終於讓他的心放下了。
還好,一切都是老樣子,藍姬長老還沒找到這裡。
流火向下擺了擺手,不一會楊帆二人也竄上來了。
“就是這裡嗎?大人…”
“哎呀,這裡還真隱蔽啊,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這裡有一個哨塔啊”
流火看着黑洞洞的階梯口“走吧,下面就是寶庫了…”
走在漫長的階梯裡,三個人都非常興奮,明亮的火球照亮了石階,不一會就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大廳。
“小心,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們不知道紅粉的人距離這裡有多遠,也許他們就在我們附近…”
當寶庫的石門被推開之時,楊帆和文亮的表情很在情理之中。窮困潦倒的外門弟子那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啊。
如山一樣的法寶材料,那光芒都快把他倆晃瞎了。
流火笑着對他倆說“別傻愣着了,趕緊按照清單裝法寶,先把高爐必須的數量蒐集齊了。我去另外的石門後拿點東西…”
說完流火扔下還在發愣的二人,自己返回大廳去了。
他準備好好搜索一下那個藏書室。
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看來流火離開後這裡並沒有來過人。當流火看着熟悉的書架後,心裡輕鬆了一點。
“我就不信了,這裡難道全是色 情圖書,就沒有一本是有價值的?”
心裡發狠的流火,掏出疊好的帆布口袋,把書架上的書一本本的裝了進去。
藏書室裡的書架很多都是空的,看來當年人們撤離的時候,曾經帶走了不少書籍。但那些人爲什麼沒有帶走那些法寶呢?
當年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流火一邊思考,一邊把書籍往口袋裡裝。最後足足裝了三大袋,纔算清理乾淨。
“拿回去,讓白日夢翻譯去,省的他成天勾搭女人”
當流火扛着袋子返回大廳後,才發現楊帆他們也已經挑選好法寶了。
“任務已經完成,咱們先把東西搬上去,休息一會咱們就走吧…”
楊帆和文亮面色古怪的看着流火。
“大人啊,難道咱們就這麼走了?這麼多法寶全都放棄了?”
“就是啊,怎麼能白白便宜別人呢?”
流火皺着眉說道“還能怎麼樣,就咱們三個能帶走多少呢…”
文亮想了想“要不咱們把甬道震塌,憑咱們三個合力肯定能震塌甬道…”
“不行,絕對不行,現在紅粉肯定在溶洞裡探索呢,你弄出動靜來那不是給他們指明方向了嗎?”楊帆率先否決。
“那怎麼辦?要不咱們一袋袋的往外抗,先藏在山裡?”
“這也算個辦法,不過這麼多寶貝咱們什麼時候能搬完啊,再說了,口袋也不夠啊…”
文亮越想越憋屈“不行,咱們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大人你倆先走,我留下來一個人慢慢搬,能運多少算多少…”
流火搖了搖頭“太危險了,你一個人如果被發現了,你還能活嗎?再說了,雲遮月也知道這個哨卡,紅粉部隊有的是人手,你藏在外面就一定安全嗎?早晚能搜出來…”
“好了,咱們現在實力微弱,根本就吞不下這筆大財富。爲了身外之物把命搭上,不合算啊”
流火的態度很堅決,根本不管他倆鬱悶的表情。到最後文亮氣的又衝回寶庫去了,過了半天才在流火詫異的目光下走了出來。
文亮撓了撓頭笑了“我…我在裡面撒了泡尿,噁心噁心他們”
流火聽完好懸沒吐血,心說我這收的都是什麼屬下啊,真是奇葩啊。
不僅文亮是奇葩,連楊帆也是個奇葩,這小子居然也跑裡面撒尿去了。
流火心想,你們折騰了,我也折騰折騰吧。流火突然跑到那間工坊裡,把高爐上的凹槽全都破壞掉了。
高爐我是沒時間拆了,但我帶走銅牌,毀掉凹槽,我讓你們乾瞪眼沒法仿製。
折騰了半天,流火終於帶上兩個奇葩離開了這座遺蹟。
流火不知道,他這次離開就再也沒法回來了。當他們三個行進在羣山之中時,溶洞裡的紅粉部隊,終於找到了遺蹟的大門。
就從這一刻開始,造化門的鉅變開始了,藍姬長老的勢力,哦,也就是雲遮月的勢力開始瘋狂的壯大,最終打破了元老院的平衡。
歷史走向的改變,往往就在這一樁樁的偶然事件中發生。
當然了,一切都是後話。
行走在山脊上的流火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是仔細辨別後,卻發現什麼古怪都沒有。
他並不知道,現在的遺蹟裡,歡呼聲已經連成了片。
這裡已經不屬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