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和劉禿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尊敬的劉叔叔了。他們三人的會談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作爲一個長輩,當羅莉開始掏心置腹的將局面分析清楚之後,劉禿子也就不藏私了。
“侄女啊,你現在工作的重點除了拜訪我們這些有一定影響力的股東之外,還要考慮你現在最棘手的問題…”
“你剛剛告訴我,宋鐵雲有了一個神秘的靠山,而由於種種原因你無法透露這個靠山的身份。那麼好了,你這句話到我這裡也就算結束了,你對其他的股東是不能這麼說的?平白讓他們知道一個你都無法解決掉的敵人,難道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現在,在我們這些中小股東的眼裡,宋鐵雲的靠山就是魏家,包括他手裡多出的那麼多授權,我們也只能認爲是魏家給他提供的。既然這是我們共同的觀點,那麼打擊魏家的氣焰就是你工作的重中之重了…”
“不能幹翻魏家,你就甭想讓這些股東再次信任你…”
說完,劉禿子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繼續說道“幹掉魏家只是基礎中的基礎,更重要的是你必須對這場股災有個交代,其實就是一個解決的方案,你不能任由這種不安全的因素存在,你必須要向世人展示你有保護羅氏集團的能力…”
“與其你挨家挨戶的拜訪我們這些老傢伙,你還不如想辦法解決掉這兩個難題,我相信只要在股東會之前解決掉這兩個難題,不用你開口,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會站到你的身邊的…”
說到這裡,劉禿子突然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你不能怪我,雖然我很想幫助侄女你,但是如果你沒法子解決掉這兩塊隱患的話,到那一天我的票也是不能投給你的…”
劉禿子說的全是大實話,雖然不太好聽,但都是羅莉現在最急需的真相。當二人離開劉禿子的別墅之後,都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問題的關鍵點已經找到了但是找到並不代表着能解決。首先說魏家,魏善行本身就是帝都市長,其勢力已經相當龐大了,而且他所依附的家族其實力並不弱於許家。
羅莉想要對付魏家,就必須要依靠許老的力量。問題是許老現在可能出手嗎?魏家已經躺在地上裝死了,在大風事件裡,魏家已經吐出了足夠多的政治利益,和許老派系的談判也接近了尾聲。這種情況下,許老不可能斬盡殺絕。
但是羅氏集團的股東們並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他們就是以爲宋鐵雲攀上了魏家纔有了造反的底氣,在這些中小股東的眼裡,魏家的影響力依然很強大。
至於說股災事件,那就更別提了。這場針對羅氏集團股價的絞殺戰,完全是凶煞一手組織起來的,你就看那裡面五花八門的資金吧,有的來自販毒集團,有的來自軍火商,有的來自博彩集團,有的甚至來自國際上最大的賣 淫組織。
更牛 逼 的是,其中有幾個基金會,居然在歷史上帶有很濃重的納 粹淵源,說白了就是希特勒的遺產。
怪不得金融時報的主編酒後和朋友們感慨的說“這是一次全球黑色勢力的大聚會,他們已經厭煩了躲在金融圈的角落裡悶聲發大財了,他們現在想要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力量…當然了,他們的肌肉展示是很成功的,這次突然的奇襲讓全球金融界看到了一股新興的力量,一股讓人恐懼的力量…”
“但是,他們爲什麼會盯住羅氏集團不放呢?在這次攻擊中,他們的資金對其他公司連看的興趣都沒有,難道羅燁先生一夜之間得罪了全球黑暗勢力?”
主編的問題沒人能回答,而且他的分析也很片面,在這次金融襲擊中,居然有不少很正規的基金、財團配合這些黑暗勢力。說實話,這次襲擊就是一個謎,金融界的未解之謎。
“實在不行只能爭取國家資金的救市了,可是那樣羅氏集團的股權恐怕要出現大調整了,一旦國家大量持股,那些中小股東可更要哭鼻子了…”
流火和羅莉坐在車裡陷入了苦思,眼前的困局越來越棘手了,問題就在臺面上擺着,可是你就是沒法下手。
就在羅莉艱難的拜訪股東之時,帝都一個**大院的小樓裡,魏家父子正在書房裡商量着眼前的對策。
魏寶是昨天才從局子裡給撈出來的,不過看他那白胖的樣子應該是沒受什麼罪,但是他的情緒非常的不好,畢竟讓人把醜態給曝光到媒體上,讓全國人民觀賞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
魏寶蜷縮在沙發裡,手裡捏着一瓶紅酒時不時就往嘴裡灌一口。而他的父親魏善行,坐在書桌後面頭疼的直揉太陽穴。
魏善行很生氣,但是也很無奈,畢竟兒子的今天和他的溺愛也有關係。看着魏寶因喝酒而通紅的臉,他也只能長嘆一聲了。
“你既然出來了,就好好休息幾天吧,回頭等風聲小了,我送你去國外。國內已經沒有你發展的空間了…”
魏寶瞪着死魚眼說道“就這麼算了?羅家呢?流火那個小畜生呢?包括宋鐵雲那個背叛者呢?就讓他們逍遙下去…不行,這幫混蛋必須死…”
看着嘮嘮叨叨跟祥林嫂一樣的兒子,魏善行的心火再也壓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狂吼道。
“放屁…你還想報復誰?羅家是你能動的嗎?許老的力量是咱們能動的嗎?至於流火你就別想了,現在他已經是羅家的準女婿了,而且他和許瘋子也建立了關係,軍方都出手了你還想幹什麼?”
“那宋鐵雲呢?這混蛋當初可是搖着尾巴找到咱們的…”
“夠了…”魏善行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雖然我不知道宋鐵雲到底攀上了那一路神仙,但是這尊真神絕對不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就看這個神秘人對羅氏股價的進攻吧,我甚至懷疑宋鐵雲背後有敵對國家的支持…”
“國家?一個國家支持他?”魏寶那灌滿酒精的大腦顯然是想不明白了。
正在這時候,魏善行的手機突然響了,當他看到電話上的來電顯示後,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
“宋鐵雲?這傢伙居然還敢給我打電話?難道他真以爲咱們魏家沒落了?”
魏善行心裡一個勁的罵但是這個電話不能不接,現在這個微妙的時期,他絕對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嗯…是鐵雲啊,怎麼想起給哥哥我打電話了…”
“嗯!”也不知道宋鐵雲說什麼了,魏善行的眼睛突然一亮。
“嗯?”他的聲音更高了,這下連魏寶也坐直了。
“啊!”足足過來十多分鐘,魏善行才把他心裡的那口氣給喘勻了。
當他掛斷電話之後,父子兩個足足對視了一分鐘,最後魏善行搖了搖頭,落寞的說道。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攀上了哪尊大神啊?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羅家要倒黴了,我真是太期待三天後的那場大戲了…”
三天後的羅氏集團的臨時股東大會,已經彙集了全球金融人士的目光,而且這場大會也成爲了各方勢力角逐的競技場。雖然大家都比較看好叛變的宋鐵雲,但是羅燁的女兒也不是不值得期待。
一箇中歐混血美女,而且爲了接班曾經在企業裡潛伏三年,而且之前還遭遇到了瘋狂的刺殺,這種戲劇性的情景在生活中可不多見。現在已經有不少編劇想把這個故事改編成劇本了,相信拍出來一定賣座。
陷入混亂的不僅僅是華夏國的羅氏集團,在中州大陸的沛水,一場更嚴重的危機已經開始肆虐,大王城裡已經炸鍋了。
事情還是要從三天前,張狂帶領第一支運糧小隊回來之後。雖然張狂帶來的糧食極大的鼓舞了沛水的民心,但是這種鼓舞僅僅持續了兩天。
在這兩天時間裡,沛水的物價足足下降了一半,雖然還是比往年好貴三分之一左右,但是這已經是百姓能夠接受的區間了。那時候歡度新年的好心情又回到了大家的身邊。
可惜這種喜悅只維持了兩天,當運糧隊遭到襲擊的消息開始傳遍後,剛剛穩定的人心和物價又開始劇烈的波動了,恐怖的氣氛開始在大王城裡蔓延。
誰都想不到,在楚國的南方,在沛水的勢力範圍之內,居然有敵人膽敢挑戰黑鐵軍團的尊嚴。毫無預兆的,那些由一兩百人組成的運輸隊,受到了神秘人的攻擊,而且下手極其狠辣,根本就不留活口。
雖然沛水官方想盡辦法掩蓋這件事,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在沛水邊境巡邏的不僅僅是黑鐵士兵,還有民團和很多的獵人小隊。老百姓八卦的天性是壓制不住的,不到一天這個消息已經滿天飛了。
民衆就是這樣的,他們的信心是有限度的,雖然流火大人的沛水創造了無數個奇蹟,但是這也不能阻止百姓規避風險的本能。
暴風雪後最大規模的搶購潮開始了,而那些商人們終於趕上了發大財的好機會,面對滾滾而來的金幣,被朱雀大人演講所感動過的商人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利益而不是道義。
朱雀和那些文武官員的努力,徹底失敗。
而就在搶購潮開始的那一天,大王城外黑鐵軍團的禁閉室大門終於打開了,一名高大的士兵從裡面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正是被關禁閉的屠烈,三天前他在布店狠狠的教訓了哪些奸商,但是也換來了三天的禁閉而且也被扣掉了三個月的軍餉作爲賠償。
屠烈不在乎軍餉,也不怕禁閉,他甚至爲自己而感到驕傲,雖然吃虧了但是教訓了哪些奸商,讓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漲價。能做到這一點,屠烈覺得吃點苦也是有意義的。
但是今天當迎接他的戰友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之後,他的好心情徹底沒有了。
“大哥,沛水已經全亂了,哪些奸商又開始漲價了,居然比三天前還狠啊…”
“媽 的,這羣混蛋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