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陳韻住的是頂層豪華單間,條件自然要比楊蓓兒子的雙人病房不知好多少,可沈瓷走進去之後第一感覺便是冷,大概是因爲前後窗戶全部開着的緣故。

沈瓷站在門口輕輕嘆了聲,走進去第一件事便是把窗戶全部關上,轉過身來,看到側躺在牀上的陳韻,閉着眼睛,嘴脣發白,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乍一看像是睡着了。

“剛做完手術,也算一次小月子,別吹風,當心以後留下病根。”沈瓷開口,說她的經驗之談,她之前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當時藥流完之後還大出血了,辛虧被江臨岸送醫院及時,不過手術之後她沒有做好保暖措施,以至於現在冬天一吹風就覺得有些頭疼,可是牀上的人依舊沒什麼反應,像是沒聽到似的。

沈瓷不覺嘴角斜了一下,走過去坐到牀沿,牀板輕輕往下壓了一下。

“我知道你沒睡着,別裝了,裝也沒有用。”

“……”

“既然事情發生了總要面對,而且所有決定都是你自己做的,後果也必須自己承擔!”

“……”

“所謂種其因得其果,你沒有逃避的權利,也不該讓真正關心你的人擔心。”

沈瓷循循善誘似的,可牀上的人還是沒動靜,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她這是卯足勁在“抵抗”啊!

沈瓷不覺有些無奈,低頭苦笑一聲,擡起頭來看着窗外,那扇窗剛好對着窗,此時一片漆黑,連一絲星光都沒有。

“好,如果你真想替他隱瞞,我不會逼你說出來,但我得提醒你,你以爲你不說就沒人知道嗎?事情已經這樣,江丞陽肯定已經知道了,你以爲他能容忍這種事?”

“……”

“雖然你們是爲了達到某些目的才結婚,但外人不這麼看,在別人眼中他便是你的丈夫,而且你們剛剛結婚,在媒體前面一直扮演恩愛夫妻,如果有天這個謊言被人拆穿了,你們會怎樣?”

“……”

“人言可畏,江丞陽那種身份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氣,他肯定會派人去查,一旦被他查到,後果怎樣你完全可以想象。”

說到這的時候陳韻眼皮終於輕輕動了動。

沈瓷也不急,慢慢緩口氣。

“反正話我都跟你說明白了,後面的事你自己考慮吧,但江丞陽的手段你應該清楚,要是被他查到孩子父親是誰,估計全都得遭殃!”說完從牀上站了起來,牀墊也隨之往上彈了一點,“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起身打算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身後嘩啦一身。

“等等!”牀上的人幾乎一躍而起。

沈瓷轉過身來,看到燈光下的陳韻坐在牀上,蓬頭垢面,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

她輕輕咬了下乾裂的嘴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好,我說,我告訴你孩子的父親是誰。”

沈瓷微微抽口氣:“是誰?”

“那人你也認識!”

沈瓷一愣,她也認識?

不可能是周彥,周彥和陳韻之間應該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那還有誰?還可能是誰?

沈瓷腦中飛速轉動,但也只是極短暫的幾秒鐘,如光影一閃,定在一個名字上。

“是方灼,孩子是方灼的對不對?”

……

晚上是阿海親自開車送江丞陽去棲南寺跟李大昌見面,上車的時候江丞陽臉色就很黑,阿海跟了他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主子今天心情不妙,所以路上乖乖開車,也不敢多言。

快到寺院門口的時候江丞陽才終於開口問了一句話:“讓你查的事查得怎樣?”

“應該快要眉目了。”

“快有眉目是什麼意思?”

“已經查出了一些東西,但最終信息還需再確認一下。”

“再確認?”後座上的男人聲音已經降到冰點,突然往前踹了下車椅,“都幾個小時了?從早晨到現在已經快滿12個小時了,這點事都查不出來,平時養你們這些狗是幹什麼吃的?”怒氣沖天,邊說邊罵,嚇得阿海趕緊握緊方向盤。

“江總您先別動氣,這事看着簡單,但涉及太太的隱私,而且傳出去對您也不好,所以查起來確實有點困難,不過快了,最晚明天,明天我一定查得清清楚楚。”阿海急切表態。

江丞陽瞪着眼睛把車窗關上,嘴裡憤憤嘀咕:“一羣廢物!”

……

李大昌在廟裡呆了一天,上午道場,下午誦經,晚上在後院那間他常住的廂房裡擺了一桌,此時天色已晚,雜草叢生的院子裡響起蟲鳴。

阿倖進去的時候見他獨自站在窗口,穿着白褂子,手揹着,手上還是習慣性地捻着佛珠子,一顆顆往前擠,好像總是捻不盡。

站在窗口的人聽到“吱呀”一聲推門聲,轉過身來。

“人到了?”

阿幸回答:“到了,已經到北門外。”

李大昌也沒啃聲,轉過身去,朝院子裡又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今天下午讓你查的事證實了嗎?”

阿幸稍稍頷首:“證實了,跟您猜想的一樣。”

“孩子不是江丞陽的?”

“應該不是,不過具體是誰目前還不知道,陳韻不肯說。”

“不肯說?”李大昌又側過身來,皺着眉頭,“這倒稀奇,她這是打算跟江丞陽死扛到底?”

“大概是這打算吧,不過意義不大,就看江丞陽會怎麼想。”

“他能怎麼想,跟他打交道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瞭解他?心眼小,錙銖必較,寸步不讓,不然也不會因爲幾個點的利益就跟我鬧成這樣。”

江丞陽和李大昌也算是搭夥十年了,十年的“革命友誼”,最後卻因爲城南一個項目的利益問題而徹底鬧崩。李大昌看人還是挺準的,江丞陽確實心眼小又錙銖必較,他是不能吃一點虧的人,特別是這幾年羽翼漸豐,他越發不甘看人臉色受人遏制,而且報復心理極其強,這也是李大昌決定撇開的原因之一,畢竟沒人願意和一個事事計較又小心眼的人合作。

“有點意思啊,爲了城南項目他去娶了個小丫頭,最後居然還被小丫頭擺了一道。看來江丞陽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李大昌越想越覺得好笑。

阿幸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問:“是否需要繼續查下去?”

“不用,不用追着查了,這事早晚都得知道。”

李大昌打算等着看笑話了,此時院子裡聽到悉悉索索的細碎聲,應是鞋踩在荒草上的聲音。

“來了。”

“那我先出去。”阿幸知趣,主動提出要退出房間。

李大昌轉身看了他一眼:“不用出去,留下吧。”

阿幸有些驚訝,以往這種場合李大昌都會避開下面的人。

“我留下不大合適,還是去外面等着吧。”起身要走,卻被李大昌叫住。

“有什麼不合適,他今天來見我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能猜到,你就當是留下來一起吃頓便飯,更何況…”窗前的人繼續捻着佛珠子,“更何況天賜已經走了,我身邊也就剩你一個還能信任的人,將來你要擔的責任會越來越多,得慢慢習慣!”

阿幸聽完處於一片愕然中,此時門被扣響了,李大昌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了,去吧,先去開門。”

阿幸從愕然中回過神來,低着頭往外走,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江丞陽叼着煙站在門外。

“喲,阿幸也在啊。”他挑着眼睛開口,聲音有些怪異,算是打了招呼。

阿幸只低頭稍稍“嗯”了一聲,側過身子給他留了一條道,江丞陽便虛笑着走進廂房,阿幸再在後面把門關上。

一時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江丞陽走進去,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立於窗前的李大昌身上,叼着煙又是虛虛一笑:“都說土匪沒雅興,不過我看昌爺倒是個例外,舊屋老院,鬧中取靜,這麼好的地方也只有昌爺能找到。”江丞陽口氣幽幽然然,不過嘲諷之意很明顯,特別是那句“土匪”特別刺耳。

一旁阿幸聽了立馬怒目豎起來,李大昌卻似乎毫不介意,轉身拖過面前的椅子,擡了擡手:“坐吧,先吃飯。”

面前是一張舊圓桌,簡簡單單擺了六菜一湯。

江丞陽看了一眼,又笑:“都是素的啊。”

“佛門清靜地,廚房只會燒素齋,難不成江總介意?”

“沒有,介意倒不至於,只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在廟裡擺桌請吃飯。”

江丞陽覺得新奇,他之前也知道這幾年李大昌信佛,住的宅子裡都擺了佛臺,早晚誦經打坐,定期還會去廟裡住兩天,但真正親眼所見,簡陋老舊的廂房,硬板牀,素齋,還有牆頭桌案上擺的菩薩和燭臺,裡面正在燒的三根香像是剛剛纔插上,此時滿屋子都是香火氣,再看眼前的李大昌,白褂子,舊布鞋,腕上和脖子上都纏着佛珠,面相神情越發看得像是成日浸在香火裡的慈悲之人了,可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身上背了多少大案,“李大昌”三個字當年多麼幾乎令人聞風喪膽。

江丞陽撐着桌角坐下,嘖嘖兩聲大笑起來:“沒想到,真沒想到啊!”

李大昌:“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土匪也有吃齋唸佛的一天,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他捏着菸嘴裡嘶了一聲,“哦對,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送你正合適!”

旁邊阿幸終於聽不下去,上前一把摁住江丞陽的肩。

擺局江丞陽被戴綠帽子回江宅吃飯上島他與溫漪重歸於好她去找周彥第一次見她抽菸陳家的水很深大概是被她嚇到了他回江宅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一點都不心動她曾貪戀他身上的味道替他包紮傷口毒駕,情況一團糟天道昭昭,因果循環她陪她演戲無家可歸她去見江丞陽齷齪任意滋長吃火鍋可恥的佔有慾巨輪觸礁出院回甬州遇見,一眼千年家暴幕後花絮風雨中的糾纏警方內幕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曖昧,她扶他進房間她醒過來之後深夜帶着情緒去找她可恥的佔有慾他着了魔,入了道被廠商非禮江丞陽同意撤訴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我憑什麼告訴你我想去找你她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阮家喪禮,她的直覺改選,激烈角逐江家壽辰(1)兩個大男人對飲她醒了一起參加婚禮不如我幫你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站在最高的地方旺桃花,爛桃花黃道吉日她是你女朋友嗎殘心,檢查報告你是不是真的願意跟我走鴻門宴原來命運早有伏筆三人行一場婆娑一場地獄他胳膊上的疤嗜血的魔鬼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虛僞的場合他找不到她了吃火鍋非要把她逼死在我面前才甘心這男人的煙癮很重對峙醒了你懷疑車禍有問題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就當以前從未認識過你求婚,此後共度餘生有多恨,就有多狠含情脈脈的場景得不到的東西就搶他對她產生了念想你什麼意思一起回城她如白開水新婚之夜快跑,別管我一切都要付出代價李大昌和江丞陽見面一個認識的男人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他要出差一週沈瓷去見了阮芸答應接受採訪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明年我們就結婚吧江家壽辰(4)他提出同居他着了魔,入了道行刑前夜醒了
擺局江丞陽被戴綠帽子回江宅吃飯上島他與溫漪重歸於好她去找周彥第一次見她抽菸陳家的水很深大概是被她嚇到了他回江宅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一點都不心動她曾貪戀他身上的味道替他包紮傷口毒駕,情況一團糟天道昭昭,因果循環她陪她演戲無家可歸她去見江丞陽齷齪任意滋長吃火鍋可恥的佔有慾巨輪觸礁出院回甬州遇見,一眼千年家暴幕後花絮風雨中的糾纏警方內幕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曖昧,她扶他進房間她醒過來之後深夜帶着情緒去找她可恥的佔有慾他着了魔,入了道被廠商非禮江丞陽同意撤訴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我憑什麼告訴你我想去找你她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阮家喪禮,她的直覺改選,激烈角逐江家壽辰(1)兩個大男人對飲她醒了一起參加婚禮不如我幫你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站在最高的地方旺桃花,爛桃花黃道吉日她是你女朋友嗎殘心,檢查報告你是不是真的願意跟我走鴻門宴原來命運早有伏筆三人行一場婆娑一場地獄他胳膊上的疤嗜血的魔鬼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虛僞的場合他找不到她了吃火鍋非要把她逼死在我面前才甘心這男人的煙癮很重對峙醒了你懷疑車禍有問題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就當以前從未認識過你求婚,此後共度餘生有多恨,就有多狠含情脈脈的場景得不到的東西就搶他對她產生了念想你什麼意思一起回城她如白開水新婚之夜快跑,別管我一切都要付出代價李大昌和江丞陽見面一個認識的男人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他要出差一週沈瓷去見了阮芸答應接受採訪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明年我們就結婚吧江家壽辰(4)他提出同居他着了魔,入了道行刑前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