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上的疤

“傻站在那幹什麼,進來吧!”阿幸喝完水朝她喊了一聲。

沈瓷猶豫着要不要換鞋,卻又聽到他喊:“不用換了,我這沒你收拾得那麼幹淨!”

“……”

沈瓷進去之後在客廳裡掃了一圈,屋裡確實有點亂,門口鞋子扔了一地,沙發也堆了好些髒衣服,茶几上更是亂七八糟倒了許多啤酒罐,不過好在屋子夠大,客廳也夠寬敞,所以亂是亂了點,倒沒顯得多擁擠。

沈瓷發愣的間隙阿幸已經從廚房拿了幾隻盤子並碗筷過來,也不知從哪兒吸了雙拖鞋,就那麼拖着踢嗒踢嗒地走到吧檯前面。

“你要是不趕時間的話等我吃點東西。”

沈瓷倒愣了愣,這會兒快兩點了,他居然還沒吃午飯?回頭見他正在把打包拎回來的東西往盤子裡倒,也不知吃的什麼,反正沈瓷只聞到一股很濃的酸辣和油腥氣。

“幫我拿只菸缸來!”阿幸突然喊了一聲,口吻像是指使一個丫鬟。

沈瓷豎了下眼睛,結果阿幸朝她也橫了一眼:“朝我看什麼,菸缸在茶几上!”

沈瓷:“……”

她也懶得跟他多理論,只求他趕緊吃完可以聊正事,於是端了菸缸過去,擱他面前的吧檯上。

“坐!”他突然拉了旁邊的高腳椅拍了拍。

沈瓷一開始沒肯,但見他臉色沉沉的似乎沒什麼轉圜的餘地,只能坐了上去。

雖然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機會不多,但鑑於十多年前就認識了,沈瓷多少有些瞭解這男人的脾氣,面上看着總是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藏了很深的東西。

底下人也怕他,所以叫你坐你就得坐!

沈瓷坐下去之後纔看到他面前擺的東西,一盤炒冷麪,一盤刀切牛肉。

“你中午就吃這個?”

“下午有事,隨便對付一頓!”說完他已經悶頭下來攪了一筷子面到嘴裡,三兩下嚼了就往肚子裡吞,吞完再撈了旁邊的水灌兩口,如此幾個回合下來冷麪和牛肉已經下去了一大半。

沈瓷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旁邊,空蕩蕩的客廳只聽到阿幸吃麪喝水的聲音,直到剩下的水全部喝完,他突然放下筷子直起上身,問:“你熱不熱?”

沈瓷:“還好…”

阿幸:“要不要去把空調打低一點?”

沈瓷頓了頓:“隨你…”

這是在他家啊,打空調還要問她麼?沈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阿幸脖子上明顯掛了很多汗。

“要不我去幫你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吧。”她起身站起來想走,卻又被阿幸叫住。

“算了!”

“……”

“你介不介意?”

“什麼?”

“面裡辣椒擱得太多,有些熱!”

“……”

沈瓷還沒意識過來,旁邊男人已經擡手把身上僅剩的那件背心也脫掉了,光着膀子悶下頭去繼續吃麪。

沈瓷:“……”

她輕輕嚥了口氣,把臉轉過去不看他,耳邊只有阿幸吃麪的聲音,如此大概持續了幾分鐘,突然見他又停了下來,突然問:“你吃過沒有?”

沈瓷:“……”她真是無語了,自己面都快吃完了,現在纔想起來問她吃過沒有?

“吃過了!”

“那……”他似乎頓了頓,像有糾結似的把手邊一隻鼓鼓的牛皮紙袋子推到沈瓷面前,“你去沙發那邊吧,把這個帶去。”

沈瓷更是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問:“這裡面裝的什麼?”

“沒什麼,你自己拿那邊去吃!”說完他又悶下頭去繼續吃麪,不再理會沈瓷了。

沈瓷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分鐘,最終還是把那隻袋子抱到了手裡,感覺還有餘溫,熱熱的,打開,一大袋糖炒栗子。

“這……”

“路上看到隨便買的,你趕緊拿去!”他嘴裡塞着牛肉口齒不清,但大有催促之意。

沈瓷抱着一袋子栗子哭笑不得,可心裡卻生出很複雜的情緒。

她其實一直分不清自己對這男人的感情,到底是憎恨多一點還是感激多一點,不過記憶中留下來的似乎大多都是關於他好的一面,比如在隆冬臘月把她抱去房間放滿一大缸熱水給她沖洗身體,比如肩挨着肩坐在地上給她點菸,再比如在鎮上買了一大袋糖炒栗子捂在懷中,送到她學校去。

沈瓷側頭又看了阿幸一眼,盤子裡的面已經快吃光了,只剩一些胡蘿蔔絲和豆芽還沾在盤底,他乾脆端起整隻盤子拿筷子往嘴裡撈,而從沈瓷那個角度看過去可見他凸起的喉結,堅硬的肩膀,微微隆起的肌肉線條和手臂,還有胳膊上那塊疤。

沈瓷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把手伸過去,手指觸及那塊疤的時候阿幸身子明顯僵了僵,連着吃麪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當時是不是被我刺得很深?”沈瓷突然問。

阿幸頓在那裡,盤子罩在面前遮住了大半張臉,沈瓷也看不清他當時的表情,只知道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隨後說:“不深,小傷而已!”遂便繼續拿筷子把盤子底的面和菜都一咕嚕撈到嘴裡,起身站起來往廚房去了。

阿幸走得很快,留下沈瓷一人抱着大袋栗子坐在椅子上發愣,大概幾分鐘之後又聽到洗手間那邊傳來水聲,很快見阿幸走出來,身上總算套了件衣服,臉和頭髮卻是溼的,像是剛去衝了一把澡。

沈瓷手裡還捏了顆剛剝好的栗子,她將栗子塞進嘴裡,問:“可以說正事了嗎?”

……

大約半小時後沈瓷從阿幸公寓出去,阿幸沒去送她,卻站在客廳的窗口,很快看到她從樓裡走出來,風吹得她的頭髮往一邊去。

阿幸又點了一根菸,想起剛纔兩人的對話。

“你前幾天說陳家水很深,有人在借城南項目搞事,如果這個人不是江丞陽,還會有誰?”

“你今天來就爲了問這事?”

“對,希望你能給我透露一點消息!”

“爲了陳遇?”

“……”

“如果是爲了陳遇,我勸你還是別費心思了,他只是一顆棋子。”

“棋子也好工具也罷,我相信他在這件事情裡面是無辜的,更何況就算大塍新註冊的開發公司五證不全,也沒理由讓他承擔這麼大的責任,所以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坑,既然有坑,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往坑裡跳。”

“所以你來找我,想從我這裡套出一點消息?”

“可以嗎?”

“不可以!”

“……”

“因爲我也不清楚這裡面到底牽扯了多少事!”

“那你前兩天爲何會突然去找我,提醒我別再去沾這件事?”

“只是提醒而已,更何況你是誰,他是誰?”

“……”

“或者換句話問,你現在以什麼立場來幫他打聽消息?”

“朋友!”

“朋友?你們僅僅只是朋友?”

“……”

“如果只是朋友的話我大概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那你覺得……算了,我承認,我承認我和他不僅僅只是朋友關係,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而且我們領過證,曾是夫妻。”

“所以你承認他對你很重要?”

“對,很重要!”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想辦法幫你打聽一下,但僅此而已,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阿幸回憶間沈瓷已經走遠,她的車停在小區外面,烈日之下身影越來越小,阿幸手裡的煙也越燒越短,最後轉過身來,那包栗子還在茶几上,沈瓷並沒吃幾顆。

阿幸走過去看了一眼,拎起整包栗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沈瓷回去的路上也把阿幸的話回憶了一遍,看來他確實不清楚這裡面的具體事情,不過他如此輕易答應幫她打聽,這點沈瓷還是有些意外的。

另一點讓她意外的是,臨走前阿幸跟她透露了一個消息,上午陳遇能夠出來她以爲是陳延敖的功勞,可阿幸卻透露,是江丞陽找人把陳遇暫時保了出來。

沈瓷到家已經過三點了,走時躺在沙發上睡着的陳遇早就不知所蹤,原本蓋在他身上的那條薄毯也已經疊得好好的放在扶手上,而沈瓷給他煮的那碗麪已經吃光了,留下一隻空碗,碗下壓了張紙條:“面很好吃,謝謝,先走了,陳遇!”

沈瓷拿着那張紙條不覺嘆了口氣,她知道這男人一直順風順水,尚在襁褓之時就已經擁有了別人奮鬥幾輩子都未必能得到的東西,財富地位,別人的仰視和尊重,這些東西他得來都不費吹灰之力,人間疾苦和人心險惡他大概從來不懂,也不願意去識,可現在卻要面臨這麼棘手的官司,而且事情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他如今是被捲到了漩渦的中心了。

……

陳韻生了半天悶氣,儘管晚上方灼請她吃了頓她最愛吃的麻辣火鍋,喝了她最愛喝的冰鎮啤酒,她還是覺得心裡有個坎兒過不去。

“我知道自己不該生氣,也沒理由生氣,畢竟他也從來沒說過喜歡我,那麼他就有喜歡其他女人的權利,可爲什麼偏偏要是小瓷姐?難道他不知道小瓷姐和我哥結過婚麼?那是我前嫂子,他這算什麼意思?”

陳韻抱着酒瓶子發牢騷,一雙眼睛被火鍋薰得通紅髮亮……

把自己交給我婚宴當天敬畏命運意外的不期而遇彼此都是出色的演員春夢了無痕周彥的溫柔他的目的應該沒這麼簡單他留她過夜她生病了原來你也會怕江臨岸出院急功近利19歲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她與甄小惋截然不同順鑫基金會不如我幫你她的過往她總是自私自利我要搬家了李家背景給他們獨處的時間遲到的生日禮物她難得一宿好眠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因果都會有報應鏡頭裡的樣子他又威脅她他在那方面有問題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不如我幫你給他們獨處的時間是你兒子纏着我好不好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替他包紮傷口是病還是心魔他提出同居姻緣上上籤他的女朋友原來命運早有伏筆她突然跑來找他沈瓷可能出事了沈瓷跟他一起出差對峙殘心,檢查報告除夕團圓飯被廠商非禮本能的反抗我要他的底片她要回青海她選擇了他他可能着了你的道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有多恨,就有多狠她求他幫忙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午夜的電話一身湛藍,深如海牆根下的女人大勢將變,你看不清你心中的慈善是什麼樣子你敢睡她,我就敢用她左右逢源累不累派人跟蹤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原來命運早有伏筆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偶遇溫漪回來了神出鬼沒的男人直接付諸行動故地重遊想離他遠點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真正的紈絝子弟他每晚都要喝酒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她去醫院找阮芸希望沈小姐審時度勢出院回家我不恨你,愛你都來不及一望無際的貧瘠你到底愛不愛我哥請你不要卑微地被別人踩在腳下懦弱的生命搬家她與甄小惋截然不同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有多恨,就有多狠心理顧問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入土爲安死裡逃生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結婚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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