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龍山脈之外,一處山峰當中,一條小溪涓涓淌流發出了悅耳的流水聲,小溪邊有着一塊巨大長滿青苔的石頭。
徐塵**着上身的盤坐在這塊長滿青苔的石頭上,他身上的劍傷已經早已經被荀懷鶴包紮好了。
不過,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畢竟,江白秋的那一劍,差一點就刺中了徐塵的心臟。
這讓徐塵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好在荀懷鶴的丹藥品級不低,他的傷勢也算穩住了。
而荀懷鶴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也沒有徐塵的嚴重,他站在徐塵的前面,手中拿着一封剛剛來自十萬魔山的信。
這封信是三天前就已經傳出來了的,這封信沒有問東神州的問題,也沒有對東神州的事情有着任何的指教。
而是提到了一個人,提到了徐塵,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荀懷鶴不到片刻便看完了。
當那封信在荀懷鶴手中化爲湮滅之後,徐塵也恰巧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你不問問我這封信?”荀懷鶴見徐塵沒有問,便主動問道。
“和我有關?”徐塵似乎對那封信並不感興趣。
“有很大的關係,信上說讓我們儘快回十萬魔山了。”荀懷鶴淡淡的說道:“或者換句話說,十萬魔山上面有些長老希望你快些回去見他們,好繼承十萬魔山的魔主之位。”
“你們真的對我很放心,我只不過說要上十萬魔山,就能坐上魔主的位置,他們服嗎?”徐塵不以爲然的說道。
“這個我並不清楚,只是寫信的長老是這個意思。”荀懷鶴對於這一點和徐塵有着一樣的看法。
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說,現在的徐塵是沒有資格執掌十萬魔山的,徐塵的天賦毋庸置疑,可他終究還很年輕,境界也沒有達到那種程度。
但是,在剛纔的信中,荀懷鶴卻能夠深深的感受到那種迫切感,儘管那只是隻言片語。
“剛剛走出天樞帝國,就差點死在了江白秋手中,後面的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等着我們,現在我們不應該急進。”徐塵神情略微凝重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以現在的狀況,他們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那些想要殺死他的人。
“這個是我的失誤,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麻煩。”荀懷鶴有些歉意的說道,他也嘗試到了自己急切想要把徐塵逼上十萬魔山的惡果,他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差一點就被殺死了。
“不過,你放心,東神州已經淪陷了,長老們爲了迎接你的到來,特意提前了東神州向其他洲發力,請你不要拒絕他們的好意。”荀懷鶴想了想,他覺得這個理由應該能夠說服徐塵。
“十萬魔山難道真的能夠統一大陸嗎?”徐塵突然轉移了話題,他有些不解的說道:“統一了之後呢,天下所有的人都修煉魔修功法,你奪舍我,我奪舍你?”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白秀大人早就已經把這一切部署好了,等真正那個時代到來了,你會看到這一切的盛果的。”荀懷鶴似乎並不想在這方面透露的太多。
“既然有人幫我們分擔壓力了,那我們就早些走吧。”徐塵有些虛弱的站了起來,隨意的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徐塵他們離開了這裡之後,確實是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東神州對他們再無阻礙,他們在短短的數天之內就已經抵達了中州的邊境。
而不管是中州,還是南荒,南蕪,北地,北川,他們這些地方的勢力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在各大洲部和東神州相鄰的邊境早就已經防備東神州,那些大人物們也都紛紛趕往了東神州的邊緣地帶。
在同一時間,他們也在第一時間向整個大陸發起了誅殺十萬魔山的宣告,以東神州殘餘的力量爲首,率先向十萬魔山宣戰。
不過,這樣的宣戰並沒有太多的意義,畢竟,白秀已經死了,十萬魔山對於其他勢力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就算是白秀活着,可能像當年整個大陸聯手鎮壓吳子道的盛舉也不會再重現。
要知道,白秀並不是吳子道,他沒有吳子道那樣的實力,更何況劍聖李青已經親自出手把他誅殺了。
從這一點上看,白秀和當年的吳子道相比,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當年北地槍王張關雲可是沒有打敗吳子道的,反而差點被吳子道擊殺。
而且現在的東神州有着這樣的情況,也並不能夠和當年的西部七州比擬,當年的西部七州可是有着名震大陸的血繼神脈。
這樣的神脈在那個時候可是被譽爲不會凋零的聖花,血繼神脈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而血繼神脈卻凋落在了吳子道手中,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恐怖。
所以,結合以上的觀點,白秀的能力和吳子道還是有些差距的,而白秀的優勢也是有的,他可以說用了最小的代價,就掌控了東神州。
並且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用了兩步就順理成章的掌控了東神州,不得不說白秀的能力也不低。
當然,他現在在絕大多數的人心中,他已經死了,就算白秀的心智很恐怖,但是最讓人放心的還是死人。
而反觀東神州,自從天樞帝國沒落之後,東神州有着帝國的存在,始終是其他勢力無法踏足的地方。
相對利益而言,十萬魔山現在暫時的掌控了東神州,這未嘗不是其他勢力挺進東神州的最佳時機。
在這種利益相關的時候,每個勢力自然能夠在這次的事件當中得到更大的利益,他們怎麼會肯再次聯手呢?
因此,那些對東神州有所防備,或者親自去了東神州邊境的大人物們,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私心。
他們把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東神州,這也就很少有人注意到徐塵了。
徐塵和荀懷鶴兩個人也因爲他們的私心,而暢通無阻的進入了中州,只要穿過中州,便是西部七州的十萬魔山。
等到徐塵上了十萬魔山,恐怕就再也沒有能夠擋住徐塵的步伐了,或者說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徐塵必將是十萬魔山魔主的最佳人選。
這也是很多人擔心的問題,或者說要殺死徐塵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這個。
很多的人在東神州事件爆發之後,徐塵上十萬魔山雖然不起眼,但是還是有着不少人記得他。
因此,在那些大人物抵達東神州邊緣的時候,還有很多人沒有來。
準確的說,有着很多的年輕人,和徐塵的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他們是各個勢力的天才,他們沒有去東神州。
他們留在了中州各個通往西部七州的道路,他們就這樣守在了那些道路上,等待着徐塵的到來。
而對於這一切,徐塵並不知道,但是這一路太過於安靜了,也算是引起了徐塵的警惕,他知道有些事情雖然分主次,但是一定會做完的。
比如,他們在中州,經過王家的時候,有着一個手持黑色鐵棍的年輕人在等待着徐塵。
這個年輕人長相併不難看,高高的鼻樑,英俊的面孔,身穿灰黑色的寬鬆長服,似乎他這樣裝扮能夠更好的發揮出他手中黑棍的威力!
徐塵看到這個年輕人手上的黑色鐵棍的時候,他感覺有些熟悉,似乎王張也有着一根這樣的棍子。
徐塵還記得那天在天樞帝國,他們交手的時候,這根鐵棍子的威力可是不小。
而這個年輕人是王張的堂哥王亦寒,王家的嫡系一脈,也是王家的少家主,傳聞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進入了神魂境九重巔峰,他的天賦並不在江白秋之下!
“徐塵,沒想到你會從我王家經過,你的運氣不算太好。”王亦寒把手中的黑色鐵棍重重的杵在了地上,嗡嗡作響!
“確實是運氣不太好。”徐塵心中有些苦澀,他和荀懷鶴的傷勢並沒有完全恢復,自然不是王亦寒的對手。
“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一直都在遺憾你曾經並不能修煉,好在聽說現在你偷靠十萬魔山了,修煉了他們的功法,修爲達到了神魂境,今日既然碰上了,我們就好好的打上一場,如何?”說着王亦寒身上就涌現出了一股紅色的神力,在王亦寒身上形成了一頭神猿模樣的外表!
王家的人似乎都有着好戰的性格,王亦寒眼中躍躍欲試的神色,徐塵在王張身上也看見過。
然而,就在王張準備出手的時候,荀懷鶴擡起了手,他凝聲道:“慢着!”
王亦寒不解的望向了荀懷鶴,只見荀懷鶴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們二個對一個,似乎對你並不是很公平!”
“像你這樣的廢物,我一個人就夠了!”荀懷鶴輕蔑的看着王亦寒說道。
而徐塵則是眯起了雙眼,他心裡是知道荀懷鶴的情況的,荀懷鶴根本就不是王亦寒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身上還有傷!
“難道他想引起王亦寒的怒火?”徐塵心中暗暗的猜測着。
果然,王亦寒在聽到荀懷鶴的話之後,他感覺自己肺都快氣炸了,從來沒有人敢用垃圾這兩個字來形容他,就算是王家老一輩的強者也是如此!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現在就成全你!”王亦寒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從他的言語中,不難聽出當中火藥味!
然而,就當王亦寒含怒準備出手的時候,荀懷鶴再次擡起手製止了他,道:“既然是公平的戰鬥,那先讓徐塵先退遠一點,免得你輸了以爲我們兩個連手,日後別人說我勝之不武!”
此言一出,王亦寒感覺自己簡直就是被人當面打臉了,**裸的羞辱,他強行壓制着怒火,他鐵青的臉色也變成怒紅色,忍了許久,他才憋出一句話。
“好,我就讓徐塵走遠一些,等我把你打死,在殺徐塵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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