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破水而出之人正是蕭水生,早在潭底察覺到有神識勘探之際,他已然料到對方會有趁他青黃不接時偷襲之舉。是以他在未出水時,向上全力地扔出一具雪狼屍,那個被青色大手捏爆的黑影,僅是雪狼而已。
耳聽那沙啞的怒喝之聲,蕭水生不敢怠慢,將灸砭四行法元運用到極致,水潭上空只留下一個淡影,下一刻他已越過了大黑巖。眼光覓着那石壁,正待一鼓作氣衝到來時的水域中時,身下傳來一聲巨響,那大黑巖徑自炸裂了開來。
帶有強大沖勢的碎石漫天豪雨般的激射上蕭水生後背,他猝不及防,只覺後背一痛,便整個人被撞跌在地。
如此一來,他先機盡失,那位蛟少爺已然施展玄奧的身法化作一團亮麗的青虹飛挪至他的身前。見他神色萎靡,那蛟少爺譏諷的一笑,道:“就你這點微末的法力,居然還想從我樞機海清水侯敖君臨手中逃脫,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不過,在你死之前,你將如何卑鄙偷襲殺掉鯊大,鯊二的過程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
蕭水生又不是剛出道的雛兒,怎麼可能相信對方的話,何況要讓他束手待斃,那更是絕無可能。一念及此,他假意露出驚嚇表情的,惶恐地哀求道:“敖前輩,千萬別殺我,千萬別殺我我願意將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其實鯊大、鯊二兩位道友並不是我殺掉的——”
就在此時,蕭水生察覺到對方的精神出現的短暫的鬆懈,眼中寒芒一閃,手掌飛快的一翻,定影鏡瞬間就拿到了手上,同時那把貼滿黃符的金錘祭了出去。
金錘迎風見漲,可是未待其漲至最大程度,就被一段夾青夾白的光焰擊成了粉碎。蕭水生神情不變,接上一扳定影鏡的反面就是一柱青光。見狀敖君臨冷哼一聲。將遍佈地青斑的右手再次舉起,渾不在意的擋在身前,同時語氣陰森地說道:“看來不將你致殘。你是不會老實了,呃——”
蕭水生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蓄勢已久的度毫不遲疑的釋放了出來。整個人迅疾地躍過敖君臨地頭頂。往那片水域閃電般掠射而去。敖君臨地實力驚人,這定影鏡不見得能禁錮它多久,不過只要能逃入水域之中,就算他勝利了。
那泓水域在蕭水生眼中越來越大,再有兩個呼吸就能竄入其中了,到了此時,即使沉穩如他,也忍不住從心底泛出了一絲喜意。
而在此過程中也的確沒生出意外,他很是順利在空中擺出一個優美的姿勢,暢快之極的沒入了水中。完全沒有覺身後滿臉譏笑的敖君臨。
敖君臨很聰明,他輕易的從蕭水生急切逃竄的表現中,便得知在那水域之後必定有另外出口。但他沒有選擇立刻攔截,那是因爲他要讓蕭水生到達出口處時,真真切切的體驗一番從天堂再次墮落回地獄的痛苦落差感。這也是貓戲耍耗子時最基本的手段
可惜,敖君臨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運氣一道,他不清楚出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出口,而是一個短距離傳送陣。雖然他遁術奇特,先一步到達了那地穴之中。但始終沒有見到蕭水生地身影。另一方,蕭水生得了這寶貴的喘息之機,順利之極的被傳送到了外面。
幾乎是方出傳送陣的同時,蕭水生便展開了血遁光,駕着其嫺熟無比的往淺明島飛遁過去。
半柱香的功夫後,敖君臨在黑着臉出現在那島嶼上的傳送陣中。他先是朝空冷寂靜的四下裡望了一望,隨即便施展出了蛟龍一族特有的天地視聽神通。這種神通一經施展。方圓百里之內一切景物聲響完全逃不過施術者地掌握。乃是犀利無比尋人手段。
不一會,敖君臨的臉上便閃出一絲得色。接着他以身化成一縷青煙。詭異無比的消失在原地。
蕭水生自是不清楚內中的曲折過程,不過生性謹慎的他並沒有因爲暫時脫離危險而雀躍無比,反而打定主意飛遁過淺明島時,若是沒有鍾毋乾的蹤跡便直接折回洞府,不做任何停留,畢竟那敖君臨的離奇遁術可不容小覷。
正在他思量間,斜刺裡突然冒出一道純金色地遁光,由點變團地快朝他逼近。蕭水生不驚反喜,稍稍放慢了度以便對方能夠追上來。不久後,那遁光果然靠了上來。人未至,聲先到:“水生,你害的我好找”
蕭水生正待與他解釋,臉色卻驟然一變,瞳孔微縮地望向後方。此時,一縷肉眼難辨的青煙,正以高朝這裡遁來,一隱一現間居然能飛掠出去近千米,相信花不了幾秒功夫,對方就能達到這裡。
來得好快他在心中喟嘆一聲,急忙對着金色遁光中的人提醒道:“鍾兄,我有一個極強橫的對手過來了。做好迎敵的準備”
鍾毋乾眉頭一緊,神識一掃那縷青煙,一邊急急地將無性鎖鏈與炎龍旗招了出來,一邊苦笑的問道:“水生,這煙遁**至少是高階海族妖獸才能使出手段。你怎麼會惹上這種角色?”
趁他說話間,蕭水生同樣將赤魄、冰魄雙劍,一柄飛劍,水龍標,定影鏡一一攝在了空中,除非還有那把實力未知的墨綠色玉尺,可以說他已傾盡了全部的實力,這個敖君臨修爲之強在他所遇之人中穩居第二,蕭水生自然不敢抱有任何的僥倖。
待得聽清鍾毋乾的問話後,蕭水生長話短說的答道:“這人名叫敖君臨,是與你哥合謀陷害你的海族。不過,我會跟他起衝突,完全是因爲七彩珊瑚的關係。”說着,蕭水生便將裝有七彩珊瑚的儲物袋拋給了他。
鍾毋乾明顯是聽過名號,臉色的神色更垮,差點沒接住儲物袋,“居然是樞機海一霸敖君臨,水生,你這個禍闖的還真夠大的”他苦澀之極的說道。
蕭水生聞言心頭不悅,但終究沒說什麼。這時,那個熟悉的沙啞聲響插了進來:“哈哈哈,原來你就是鍾毋乾”這聲音一起,兩人身前的空間中緊接着就扭曲了一陣,那縷青煙搖搖晃晃後便漲成了蕭水生先前見到的敖君臨的相貌。
“正是區區,敖前輩的大名如雷貫耳久矣,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敖前輩的風采當真遠勝旁人所議論啊”鍾毋乾客氣的說道,他還不知蕭水生殺了敖君臨的心腹愛將。鑑於家族的某方面,他還是試圖彌補雙方的關係道。
誰知對方根本不領他的情,白眼一翻,一揚手囂張的說道:“不必再廢話了。今日我一定要取你兩人的狗命念在你對我禮敬三分的份上,我讓你們先出手”他雖然是回答鍾毋乾所聞,但視線卻一直沒離開過蕭水生,間或還傳出磨牙之聲,顯是對他恨到了極點。
鍾毋乾聞言一愣,仍想再加勸慰一番之際,蕭水生動手了,他此時動手包含着兩層意味,一是搶佔先機,二是將鍾毋乾一同拖下水。關於第二點,蕭水生即使無奈,但眼下也不得不如此。他自覺不是敖君臨對手,可不願再見到鍾毋乾倒戈的雪上加霜一幕。
一道華麗之極的金色劍芒,彷彿欲要斬斷空間般,君臨天下的朝着敖君臨劈下。像這種華而不實的招數,老實說蕭水生並不願意釋放,但他有自己的顧慮。一方面要引起敖君臨對他實力的誤判,另一方面也不至於過分刺激他,避免其方開始就用出殺手鐗。
“哼,雕蟲小技”敖君臨不屑的說道,竟託大以雙掌向金色劍芒抓去。蕭水生眼中精芒暴起,不過又被其強行按下,只是略微的加快了金色劍芒的度,並以更迅猛的威勢劈斬而下。就在敖君臨的雙掌與金色劍芒相觸的剎那,它的手中中突然冒騰起一斜白色微光,一翻一拉間竟然將與蕭水生感應深厚的金色劍芒扯了過去,僅僅是十指微屈,就將其如同柳條般折成了兩端。
“還有手段就儘管使出來好了”隨意向海中拋掉了那兩柄斷劍,敖君臨斜瞥了一眼蕭水生輕蔑的說道。蕭水生
臉色微變,忽然對着鍾毋乾喝道:“鍾兄,你還不出手麼?不要在抱有僥倖心理了,對方答應了你大哥要將你的級帶走在這樣下去只會給它各個擊破的機會”其實蕭水生在這裡撒了了小小的謊言,他根本不清楚鍾毋乾大哥與敖君臨的協議,不過他相信驕傲的對方一定不會辯解。
果然,一旁的敖君臨聽了一言不,像是默認了此事。
鍾毋乾臉色變了又變,半晌終於一咬牙揮動了炎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