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沈家的規矩,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沒用了的人,在沈家是沒有任何的餘地的!”
“你在撒謊!”沈安盡力讓自己冷靜,但是在聽到沈長醉的話之後,心裡還是不免咯噔一聲。再聯想最近自己在主家的待遇,明顯的和以前有巨大的偏差,即使嘴上說着不信,沈安的心裡已經有了成算。
沈安暗暗的看了一旁的靡音,靡音此時的全部心神似乎都在沈長醉的身上,但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在暗中等待着自己的不智之舉?
沈安明白,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對自己不屑一顧,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善茬,那時不過是自己賭了一把,可是現在……
前一段時間的相遇並不是靡音和沈安的第一次相遇,說起來,沈安和靡音的第一次相見,是在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沈安眼睜睜的看着和自己一起的人在靡音的誘惑下將自己的脖頸送出,雖然最後靡音並沒有將他殺死,但是,那個人的記憶也被靡音刻意的破壞了。
而唯一記得那件事情的就是沈安,所以在此相遇的時候,沈安纔會決定賭上一賭。更加重要的是,沈安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個時候靡音身上那明顯的不悅氣息。
而事實證明,沈安賭對了,即使那個時候靡音不會立刻將沈長醉等人殺死,但是,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教訓,而且也不會讓人將事情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
聽着耳邊那若有若無的鈴音,沈安明白,這裡,就是沈蕭的後人所住的地方。而沈長生和沈長醉絕對是沈蕭的後人,也是自己處心積慮想要除掉的人,只是可惜,上一次靡音那般的狂怒之下居然還會放過沈長醉和沈長生。
那一天沈安在將靡音指向沈長醉逃跑的方向之後就迅速的離開了,因此,並不知道,之後是謝玄救了他們。
“什麼聲音?”靡音皺了皺眉,擡手輕輕一揮,本來還系在沈安腰間的血鈴就不顧主人的意願,來到靡音的手裡。
靡音輕巧的把|玩着手中的血鈴,“居然是血鈴,沒有想到,這一方世界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東西出現……”
見沈長醉有些疑惑的眼神,靡音很是好心的解釋了一下,“這血鈴的煉製方法及其的難得,不過因爲煉製出來的血鈴只是起到一個驗證血脈的作用,因此,也沒有幾個煉器師會花費心力去煉製這個東西。血鈴,顧名思義,血緣之鈴,只要預先在這上面抹上一個人的鮮血,在有和那個人有血緣關係的人接近的時候,血鈴就會響起。”
看着手裡還在叮噹作響的血鈴,靡音接着說道,“恐怕這血鈴上,是有着你的親人的鮮血。不然……”
靡音將血鈴放到了沈長醉的手裡,鈴聲頓時響的更加的歡暢了,聽着清脆的鈴聲,靡音笑的惑人。
“不會響的這麼歡快。”
靡音轉過頭去,打算跟謝玄說自己的發現,就發現謝玄又在這結界裡製作出了另一個更小的結界。靡音敢肯定,謝玄絕對是在嫌棄自己太吵了……
靡音的額角青筋直跳,但是看到另一個結界裡沈長生有些難受的樣子,便將自己到了嘴邊的怒吼嚥了回去。
若是在這時候吵到了沈長生的話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說不得,沈長生就是一個形神俱滅的結局。
若是到時候謝玄因爲沈長生的原因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可就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情了。
在心裡將利弊得失迅速的推算了一番,靡音還是將決定不在這個時候去找謝玄的麻煩,至少,也要是在沈長生築基以後。想通了之後,靡音就將視線轉回到沈長醉這裡。
沈長醉是在考慮自己若是一擊不中的後果,而沈安則是在想辦法聯繫沈家的人。
而沈安越是動作,心裡的恐懼便越越是加深。
“這位,仙長。”沈安見在沈長醉那裡得不到任何的機會,就將活命的腦筋打到了靡音的頭上,開口道,“既然上一次仙長肯放過我,不如這一次也手下留情,放我一馬如何?”
見靡音似乎沒有任何動心的樣子,沈安咬了咬牙,有些豁出去的說道:“若是仙長不願的話,這裡的幾個弟子沈安可以做主將之進獻給仙長!”
沈安的話音剛落,就有弟子驚訝驚訝的喊了起來,“沈安,你說什麼!你這可是勾結魔修!”
“沈安你!”其他的幾人也是驚訝不已,他們沒有想到,平日裡極爲好相處的沈安,居然會是一個如此自私自利的人!
那個人將沈安話裡的意思喊出來之後,原本還算是可看的陣型瞬間就有了變化,原本是背靠背的陣型,但是在沈安的話說出來之後,其他的幾人便有意的疏遠了沈安,但是有沒有靠的很遠,畢竟在自己的眼前還有一個魔修!
沈家的這幾個人,真實的再現了何爲自私。在自己的性命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不過是浮雲。
而那幾個和沈長醉本就有過節的人悄悄的遞了幾個眼色,不懂聲色的離沈長生更近了些。
而沈長醉則是諷刺的看着這幾個人之間的動作,看吧,就是那樣一個將出賣同伴當做是平常的人將自己和長生害的家破人亡!
沈安因爲那人的話而輕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堅定了起來,那幾個弟子不過是才築基而已,想要將他們全部解決掉也不過是盞茶的功夫,但是最讓沈安難做的就是如何處理他們的屍體?
若是靡音可以接受自己的提議,那麼這個事情就好辦了,靡音本就是魔修,魔修吸食人血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而最重要的就是,可以將自己給摘出來!
不過,沈安倒是好算計,卻忘記了,這算計成不成,還要看靡音是不是願意呢!
靡音有些無奈的看着沈長醉那防備的眼神,在心裡默默的嘆氣,真是的,好不容易在小傢伙的眼裡有了那麼幾分的好感,可是就被眼前的這個人給破壞了。
而且,靡音很是嫌棄的看了沈安一眼,明明血液的味道那麼的難聞,居然還敢跟自己講條件?簡直是活膩了!
不過,靡音注意到沈長醉那略帶猶豫的神色,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得難看了起來,怎麼,這個叫什麼安的可是小傢伙的滅門仇人,小傢伙似乎還是有些不捨?
其實是靡音是誤會沈長醉了,沈長醉此時的猶豫是因爲他,靡音自己,沈長生不是傻的,相反,在學着打理家裡的家業的時候,沈長醉就對那些所謂的利益極爲敏感。
“你說過的話,會兌現嗎?”沈長醉緊緊的盯着沈安,以防止沈安做出什麼動作,而話,卻是對着靡音說的。
“當然會兌現!只要你信守諾言。”靡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傢伙,居然敢懷疑他的信譽?
“好,”沈長醉捏了捏手裡的靈劍,運起自己唯一會的劍訣,擡手刺向了沈安。
沈安的心裡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個魔修是打算拿自己給沈長醉練手了。
沈安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陰狠,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手中掐起法訣,沈安毫不客氣的將法訣打在了沈長醉的身上,絲毫沒有因爲沈長生是一個剛剛築基的弟子就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啊!”突然,沈安的嘴裡冒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但是很快就歸於平靜。
沈長醉看這沈安不斷開合的嘴,眼裡的疑惑顯而易見。
“這叫做清心訣。”靡音將沈長醉手裡的靈劍拿走,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你現在還不過是剛剛築基,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的鞏固當下的境界。”靡音說着,就將沈長醉扔到了沈長生的身邊。
雖然沈長生的身邊被謝玄下了結界,但是那結界在靡音的眼裡,也不過是防備着其他幾個人闖進來罷了,對於靡音來說,不驚動沈長生而將沈長醉扔進去簡直是覆手之舉。。
謝玄擡眼看了進來的沈長醉一眼,沒有說話,復又低下頭去,定定的看着沈長生,眼裡添了幾抹擔心。
沈長生此時似乎已經脫離了危險,身子不再一直顫抖,不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輕輕的抽搐一下,像是正在和什麼做鬥爭一般。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沈長生雖然覺得謝玄不會害自己,但是在溫順的將那一枚丹藥吞進肚子裡的時候,心裡還是幾不可查的一顫,不過很快,那有些心悸的感覺就消失了,沈長生也就沒有將那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很快,沈長生就發現自己想錯了。築基丹剛剛服下的時候,沈長生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暖融融的,就像是浸入了溫水中,溫暖,舒適,但是很快一股劇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侵襲了過來。
沈長悶哼一聲,就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凝神靜氣,謹守本心。”
雖然這人說的很是明白,但是,沈長生從未修仙,對於那些修仙用的術語不是很明白,就是這樣簡單的幾個詞語在他的眼裡,也不是很明白。
謝玄本以爲自己的提醒很是明白了,但是沒有想到,沈長生卻像是沒有聽見似得,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