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慕巖回國
“你也一樣，乖乖在家裡等我。”隔着聽筒，他們的聲音都很輕，卻是情人間最美好的呢喃，帶着那股柔情，滲進彼此的心裡。
涼煙輕輕笑開，擡頭望着天空。今晚，沒有雨雪，成羣的煙花衝上天空，將天際照得耀眼的白。晚上如同白晝。
“涼煙？”一會兒，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展慕巖在那邊低喚了一句。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在煙花下，明澈的眸子，璀璨耀眼，“明年……這個時候，你會帶我和孩子一起去放煙花吧？”。
那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的開口：“不用等到明年，只要你想，後天晚上我帶你們去。”
“不要。”涼煙搖着頭拒絕，呼出口氣，“就明年。”她執拗的，想要一個承諾，好像，這樣才能平順她心底那份不安；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牢牢抓住他……
他笑起來，語氣裡透着幾許無奈，又有寵溺，“好，那就明年。”
她終於展顏笑起來，聽到那邊孩子和傾遠在叫她，她揮舞着手，和他們打招呼。又和展慕巖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明天，他就回來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
“涼煙，這個你拿着。”傾遠將手裡危險係數最低得電焊條遞給涼煙。拿出打火機要給她點燃。
很少玩這種東西的她，嚇得眯起眼，“這個拿在手上不會燙嗎？我看還是不要玩好了。”她，要打退堂鼓。
“哈哈，煙煙是膽小鬼，膽小鬼！”vivi笑話她，扮了個鬼臉。QQ也笑她，“真是很糟糕耶！煙煙居然連這個都沒有玩過。”
被兩個孩子奚落，她好委屈的嘟嘟嘴。哼！等慕巖回來，她必須告訴他，他兩個好孩子居然欺負她！
傾遠看着她委屈的樣子，溫潤的笑。安撫她，“放心吧，保證不會受傷，孩子們都敢玩了。”
“真的？”
“傻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得到傾遠的保證，涼煙才放心，讓傾遠替她點燃後，她拿在手上看着那些白熾光閃爍出來，只覺得欣喜得很。學着孩子們一樣，笑鬧着，甩着手裡的電焊條，讓那絢爛的花火在空中飛舞出一道道弧線。
席傾遠望着一大兩小，欣慰的笑。璀璨的煙花，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他的眼。
這樣的生活，恬靜、安詳。
只要家人一切都安好，她和孩子無憂無慮，那麼，他的心，亦安好祥和、無慾無求……QvoC。
……
熱鬧之際，一輛豪車駛過來，停在他們樓下。涼煙看過去，就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對方和傾遠打了招呼後，徑自朝她和孩子們走過來。
“蓮叔叔！”
兩個孩子很主動的叫人。涼煙很懷疑這兩個機靈的小鬼，是看中了他手裡偌大的禮物。
“真乖。”蘇蓮宸分別貼了貼兩個孩子的面頰，將兩個新年禮物送上。兩個孩子滿足的笑鬧着，先將禮物送進了屋內。傾遠也拿起涼煙手裡剩餘的煙火，進了屋子，將外頭留下來給他們兩個。
“我媽一直打電話讓我叫你來吃晚飯。”涼煙和他說，呵了呵手心。
“那我打電話過來，你怎麼也不提一聲？”蘇蓮宸表示很不滿意。
“今兒是團圓飯，我叫你來，你自個兒家裡不團圓了？”
“就和我爸吃了幾口飯，沒聊上兩句，又梗着脖子走了。”蘇蓮宸仰頭望着天際，說得雲淡清風，但面上的落寞卻是掩不住。
涼煙看他一眼，“都是父子，何必？尤其是你，當晚輩的，幹嘛總要和你父親鬧？”
蘇蓮宸側過臉來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有些煩躁的擺擺手，“算了，大過年的，說這些話題掃興。”
“那說說你最近開心的事。”涼煙順着他。
“開心的事？”蘇蓮宸想了一下，最後反倒是皺起眉，“嘁，開心的事倒是真沒幾件。說起來最讓我上火的還是那批文的事，原影那女人，居然還扣着我的。誒，你說，這大過年的，她就不能有點兒人性？妖孽……回頭看我怎麼整她。”
他自言自語的喃喃着，一副兇狠得要把對方吞了的樣子。涼煙悶頭笑，“你看看你這樣子，跟個孩子似地。我要是她，我也扣着不給你了。哪裡有求人辦事，不但不低頭，還老給她找麻煩的？”
蘇蓮宸睨她一眼，“我就看出來了，你和她是一夥的。回回拆我的臺。沒義氣！”
“不過，看你最近養得不錯，心情也不錯。怎麼？有喜事？”
蘇蓮宸問起來，涼煙眼底笑意便更深了幾許，融入一抹動人的柔軟，“孩子們認了自己的爹地，算不算喜事？”
倒是沒有多少意外，蘇蓮宸看着她滿臉幸福的樣子，心裡也覺得欣慰。有些人，是真正動心過，但即便不能在一起，也真的希望她過得比自己好……
這種心情，以前他覺得是胡說，哪裡有這樣無私的感情？可現在倒覺得說得很貼切。
不過，免不了替她操心，“你家裡同意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明確說同意，但現在至少不反對。”
蘇蓮宸就笑，“你也真行，這都能原諒他。換作是我，我非折磨得他死去活來，跪地上討饒再說。”
“你這麼壞，擔心哪天栽哪個女孩手上，她回頭讓你跪下討饒。”涼煙幸災樂禍。
“嘁，我本來還有可能栽你手上，但你又沒給我栽倒的機會。”蘇蓮宸不以爲然，眯起眼，“往後能讓我栽倒的女人，還真不會再有。”
蘇蓮宸的話，才落下，兜裡的手機乍然響起來。“你等等。”他和涼煙說一聲，將手機掏出來，看到那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時，桃花鳳目驟然眯起，危險四溢。
“誰啊？”看他這麼強烈的反應，涼煙探過頭去好奇的問。
“妖孽。”他只回給她這兩個字。涼煙一下子就瞭然的笑了，攤攤手，“看吧，讓你栽倒的人出現了。趕緊接吧！”
果然……
當晚，蘇蓮宸本是來拜訪涼煙一家人，來之前本和涼煙放話，要在他們家吃住到再走。可結果，接到原影的電話後，拜訪了席家兩老後，提着涼煙要送給蘇董的上好茶葉，就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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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涼煙帶着孩子，跟着家裡人不斷的拜訪親戚。一天過下來，倒也是很充實。想到他明天清晨就會回來，涼煙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當晚便領着孩子去了他家。
哄着孩子睡過去之後，涼煙則躺在他牀上。呼吸裡，全是他的氣息，讓她覺得很滿足。恍惚間，記得幾個月前，自己也是這樣躺在他的大牀上，一心等着他回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竟有種妻子在家等丈夫歸來的感覺。
想到這個，她自己都笑了，將手機上好鬧鐘後才心滿意足的睡下。
……………
明明纔過去幾天而已，恍惚間，展慕巖卻覺得過了好久。
下了飛機，天際纔剛剛泛白，望着被煙霧籠罩的整個城市，想起她，連身體的疲憊都消失殆盡。想給她打電話，聽聽她和孩子們的聲音，可是，時間還太早，終究不忍吵了她，便生生壓下那份期盼。
阿信開車送他到家。取了鑰匙開門，才進門，便聞到一股撩人胃口的香味。他愣了一瞬，想到什麼，眸色一亮，幾乎是立刻放下手裡的行李，疾步往廚房走。
心底的那份撼動和思念，有多濃烈，只有自己最爲清楚。見到廚房中忙碌的身影，他想衝上去將她牢牢抱進懷裡，可是，那一瞬卻又頓住。
只怕驚擾了她……驚擾了這一幕……
靠在門框上，情意綿綿的看着她圍着圍裙在廚房裡來來回回的走動、忙碌。
看着她試着嘗湯的味道，被燙到後，跳着抓耳朵的生動樣子。
他再忍不住心頭那份悸動，上前一步，從後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她整個人便靠近了他懷裡。突然的懷抱，讓涼煙一驚，手裡的勺子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響。
她微微側過臉，聞到獨屬於他的氣息，心裡情潮涌動。嗓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回來了？”
“嗯……”他側過臉，細細碎碎的吻她白皙的耳廓，貪戀的聞着她的髮香，輕柔的問：“才點多，怎麼就過來了？”
“想給你個驚喜。我昨晚就帶着孩子們睡在這兒了。”
“孩子們也在？”他確實很驚喜。將她兩手繞着，抱得更緊。
“嗯。他們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高興得馬上跳起來。”她將頭靠在他胸膛上。
他低低的笑，張脣，輕咬在她的耳垂上，有些不懷好意的開口：“那就讓他們再睡一會兒好了，我們可以好好說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