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黯對突然到來的楚凡本能地產生了一些敵意。
只是……
礙於張光沐還沒有表態，蘇星黯也只能保持沉默。
“二位不必緊張，我帶着善意而來。”
楚凡微微一笑，語氣之中帶着些許自信：“雖然我的情報級別不算特別高，但……”
“根據我這段時間蒐集到的大量情報，綜合分析之後，我得出了一些結論。”
說到這裡，楚凡看向張光沐，語氣溫和道：“那位肆虐蒼星的【劍修】，大概率和您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而且，你和他之間，存在着某些關聯。”
“我說的沒錯吧？”
看着楚霸總這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張光沐就有些想笑。
老實說，凡子哥今天的表現，和他以往留給自己的印象着實存在着某些微妙的不同。
唯一保持着《無盡食物袋》中的特質，大約就是順風就膨脹的性情吧？
張光沐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微笑着偏過頭，看向剛剛鹹魚翻身不久的蘇星黯：“解釋一下。”
蘇星黯秒懂。
他知道，這是師父在考驗自己的口才和領悟能力，讓自己將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眼前這位所謂的“星球安全局二級辦事員”。
或許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一些涉及自身身份的秘密情報，是絕對不可能告訴其他人的。
但……
張光沐不同！
在蘇星黯看來，張光沐這樣的【仙】已經徹底脫離了凡人的低級趣味，站在了一個極高的層次思考。
所以他將自己知道的某些重要情報轉告給了楚凡。
只不過，蘇星黯專門漏掉了某部分的內容，沒有把誰是本尊，誰是心魔化身這件事說出來。
“……”
聽完了蘇星黯視角的【異界仙人穿越事件】後，楚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老實說，這對他的三觀形成了一定程度的衝擊。
“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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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凡的表情，蘇星黯感覺受到了冒犯。
自己分明說的都是事實，對方卻用這樣的神情和反應……
這讓蘇星黯感覺自己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不，我信。”
楚凡認真地給出了迴應：“像【劍修】那樣的傢伙，都能夠在這顆星球上存在，而且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會被上面的人當成‘可以接受的小事’對待……”
“那麼，我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了。”
楚凡表情嚴肅道：“雖然從來沒有真正成爲過高層管理者，但我堅信，一名王者，至少應該爲他的人民負責。”
“享受了多少權利，就應當承擔多少責任。”
“如果只是光說不做的話……”
“那就太不合邏輯了，不是麼？”
說到這裡，楚凡苦笑起來：“抱歉，我這段時間看到的慘劇實在是太多太多，心裡淤積了不少情緒，好不容易找到兩個可以聽我說話的人，就忍不住宣泄了一些負面能量。”
“現在……”
“言歸正傳！”
語畢，楚凡取出一臺平板電腦放在兩人面前。
——雖然在《星路狂飆》的世界之中，光是一個頭盔就能夠讓人們完成幾乎一切的娛樂活動，但平板、電腦、手機之類的東西，還是存在的。
滴！滴！滴……
楚凡探出手，在平板上輕點了幾下。
於是熒幕上開始播放一些幾乎不可能在網絡之中流傳的視頻。
那是一些充滿了血腥、殺戮、恐怖的記錄片。
原本相貌和張光沐高度相似的【劍修】，在這些視頻之中大肆屠戮着無辜平民，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並不享受這個過程，給人的感覺，似乎將現實世界當成了一款遊戲，正在努力“打怪升級”。
這是一種近乎“非人”的心態。
即便是隔着一層熒幕，看着【劍修】的殺戮手段，也讓人感覺心驚膽顫，渾身戰慄，頭皮發麻。
蘇星黯渾身發涼，瞳孔微微擴散開來。
他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居然會是之前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師叔”。
值得一提的是……
蘇星黯強迫自己認真觀察每一幀影像後，敏銳地意識到，【劍修】如今的體貌，與張光沐已經出現了較大的差異。
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個視頻之中，【劍修】的面部線條和之前比較起來，更加清晰流暢，宛如刀削斧鑿，體態也變得愈發魁梧了起來。
就是原本漂漂亮亮的雪白道氅，此刻變得破爛起來，面上也多出了一道彷彿是被炮彈轟炸過的疤痕。
或許這些痕跡都是【劍修】在實力不夠強大的時候肆意挑戰蒼星聯邦的威嚴所留下的。
也許，因爲【劍修】變得比之前更強了，蘇星黯隱約感覺，這人的髮際線似乎向上挪動了一些，髮量也減少了許多。
他身上已經看不到半點少年感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健身房裡打熬了十來年的、魁梧健壯版的【青年張光沐】。
他手裡的那柄仙劍，明明沒有任何變化，一比較起來，卻又顯得像是變得“瘦削”了許多。
【劍修】眼神兇惡，渾身上下狂氣肆意，讓人不敢靠近。
“冥星的人……”
楚凡斟酌詞彙，調整好語氣，儘量不讓自己冒犯到張光沐：“都是這麼修煉的？”
“還是說，那個【劍修】是個例？”
雖說楚凡的個人能力有限，無法動搖高層的意志，卻能夠想辦法給他們提供更好的選擇，引導他們走向正確的道路！
無論如何，楚凡都不會放棄。
即便是再怎樣不利的條件，他也會努力到最後一刻！
楚凡登門並且表明態度，也是想要視察張光沐的品性，看看這人是否有與自己合作、共同遏制【劍修】的可能性。
蘇星黯聽到這裡，感覺有些生氣：“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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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是什麼人？”
“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池中有魚鉤不釣，籠中買鳥常放生。”
“和那個胡作非爲的傢伙完全不同！”
這段時間的魔鬼訓練，除了體能和心性之外，還多出了背誦古文經典的部分。
蘇星黯這張口就來的表現，說明他那些頭髮沒有白掉。
張光沐並沒有在意便宜徒弟的反應，只是溫和一笑，認真地回覆楚凡：“在冥星，修真之法千萬條，可是在蒼星這邊，能夠行得通的道路……”
“只有兩條。”
“其一，是蒐集情緒之力。”
“其二，是輔助他人完成願望，汲取願力。”
張光沐補充說明道：“不論是哪一條道路，目標最好都選擇【潛意識演員】。”
“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研究發現……”
“一名潛意識演員能夠帶來的‘報酬’，大約是普通人的千倍左右。”
說到這裡，張光沐目光灼灼地看向楚凡，發起了結盟邀請：“你的來意，我大概明白了。”
“作爲人類，我願意幫助蒼星人民解決【劍修】的問題。”
“可是現在的我，能力不足，與【劍修】存在着一定差距。”
“所以……”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楚凡聽懂了張光沐的意思。
他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
這就證明，張光沐所看上的，並不是他這個星球安全局的二級辦事員，而是整個安全局，甚至是整個蒼星聯邦！
（溜了溜了，爬起來再接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