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教導處主任,純粹是以個人爲出發點,她心裡很清楚,如今證據確鑿,那麼唯一的出路,就是要主動的向李陽示好,畢竟,現在自己對於和李陽與孫佩德的關係,仍然是捕風捉影,說不清楚好壞,只當是他們是朋友,那麼既然是朋友,或許現在的李陽沒有機會通知孫佩德前來解圍,要是一旦讓他得知,別說這副校長到時候情況堪憂,即便是自己,估計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畢竟來說,當時孫佩德來學校的時候,自己可是陪同着校長一同前來的,這個副校長不知道情況,胡亂擺弄,倒還是情有可原,但是要是自己跟着洋人造反的話,那麼罪過肯定是罪加一等,到時候可能不僅僅是會得到各種辱罵,說不定,到時候會被下放到基層,甚至於說是從此遠離教育界,那都是極爲有可能的事情。
這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現在的情況,的確有這麼嚴重,一旦讓孫佩德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可就玩完了。坦白說,自己並沒有多麼大的身世背景還有是有什麼高人在那裡傍身,一步一個腳印,什麼都得靠自己,要是稍微走錯一步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立刻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就好像是在下棋一樣,必需要步步都謹慎,否則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這些事情雖然表現得不太一樣,但是各種各樣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自己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絕對不能夠陰溝裡帆船,在這件事情上所倒塌了。
所以,現在面對着這樣的情況,不管是出於對於實施情況的尊重,還是內心裡面想要去好好的討好李陽的念頭,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鬆軟。
即便是得罪了這個副校長,最多不過是訓自己幾句,但是得罪了李陽,那麼很有可能自己的前途可就是全毀了啊。
而至於那個副校長,當他看到了這副令人震撼無比的畫面的時候,臉色變得很難看,一方面是因爲自己誤解了李陽而感覺到羞愧,但是另外一方面,卻是因爲自己輕信張裕遷的一面之詞,如今事實俱在,容不得張裕遷有任何抵賴,竟然就這麼輕信了一個學生的話,他現在感覺羞愧無比,自己可是一個學校堂堂的副校長啊,這顯得是不是有些太過膚淺了一點。
他在來這所學校之前,對於這學校裡面的那些無論是老師學生,還是學校領導之類的人物,都有所研究,這其中,對他印象造成最深的,就是這個教導處主任。
在他的印象之中,覺得這個教導主任好像就是那種跟風的,一邊倒的角色,但是爲什麼在這件事情之上,跟自己一直都好像是在唱着反調,不過表現得卻不是太明顯,好像言詞之間,都不想要讓自己對這李陽有任何過分的處理,如今,她更是直接的說出來了自己的觀點看法,要讓自己不開除李陽,她說這番話,很是直接,幾乎好像就是要當着衆人的面,給自己提醒一樣。
難道說,這個李陽背後有什麼大人物在支撐不成?
否則的話,按照自己對這個教導主任瞭解,她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之下,跟自己站在同一個陣線的啊?
但是,貌似之前自己經過了仔細的調查,覺得這個李陽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人物撐腰,難道說,他是良心發現,覺得李陽是無辜的,不能夠就這樣冤枉他了麼?
這個時候的副校長,心裡情況可以說是極爲複雜的,本來之前還有些不太相信的,但是現在陡然之間的看到了從李陽的攝像機裡面所展示出來的畫面,知道李陽是被冤枉的。
按照一般的正常道理來講的話,那麼肯定是不能夠執行這個了。
但是關鍵的關鍵,這個和李陽過不去的人,卻是張裕遷啊。
張裕遷是誰,那可是學校的大財主,是學生的生財渠道啊,要是不按照他的話來做的話,只怕以後學校就會少一個很大的收入來源,現在一個學校的發展,除了本身的學習基礎很重要之外,無論是學校的環境優美程度,還是各方面的器械設施,那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自己這纔剛剛來到這裡,要是因爲這件事情,而把張裕遷得罪了,正逢此刻的校長在外面視察,要是等他回來,發現學校的大財主被得罪了的話,這個罪過自己也是完全承擔不起的啊……
頓時,他現在心裡非常的糾結,既想要圓滿的解決掉這件事情,又不想輕易的得罪這個大財主張裕遷,看着雙方都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都是在期待什麼似的,有些支支吾吾的喃喃自語着:“這,這個嘛……”
“副校長,難道這個事情,您還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地方麼?”這時候,看見這個副校長有些猶豫不決難以抉擇的時候,一旁的張碩頓時就是沒好氣的跑了上來,說道:“副校長,如果你覺得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要包庇張裕遷的話,那麼我們……”
這個張碩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了的時候,忽然之間的張裕遷,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情一樣,頓時直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李陽一眼,接着再不屑的橫了張碩一下,隨後對這副校長說道:“副校長,這件事情你同樣不能夠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是,我承認,當時我們並不是因爲這些事情去農貿市場的,而是我看不慣他,一天到晚不愛學習就不說了,而且還天天打架之類的,沒錯,當時我叫的人的確是打了張碩,但是他李陽也的確打了我,不過這個畫面卻是奇怪得很,竟然把我捱揍的場面,換成了好像我被那些人給打的,這視頻完全不對,肯定是他動了什麼手腳,否則根本不可能這樣。”
這個張裕遷一口咬定肯定是李陽在這其中動了什麼手腳,說話的聲音底氣立刻就大了有些,同時,好像是想要找人助威一般的,偏過頭來,看着此刻因爲之前懼怕李陽,而不敢輕易作聲的周俊和劉月兩個人,說道:“劉月,周俊,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當時這李陽是不是的確打了我?而且這視頻擺明是被人重新整理過了,否則根本不可能這樣。”
“這,我,我們……”
現在的劉月和周俊,可以說完全被李陽嚇破了膽子,不敢再輕易的招惹李陽,聽到這張裕遷的問話,他們兩個人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尤其是剛纔當他們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卻是陡然之間和一旁的李陽眼睛對上,看到對方那犀利無比的眼神,好像又是再次的重回到了當初在農貿市場的那個場面,那種凌厲的目光,簡直是恨不得立刻就將自己五馬分屍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要是再說出一些對李陽不利的話,那他們可真不敢保證到時候的李陽會不會在私下裡報復他們,所以都紛紛搖頭,也不覺得是這樣,但是也沒有反駁張裕遷,反正就是處於模棱兩可的狀態。
看着這兩個混蛋的慫樣,本來心裡就有些擔憂的張裕遷,心中怒火立刻爆發了出來,什麼玩意兒,這李陽有這麼可怕嗎?現在有這麼多人在場,難道他會吃了你們不成啊?真是沒出息,瞧瞧你們那慫樣,今後跟着我還能夠幹成什麼大事情,當下氣惱的指着兩個人,大喝道:“我說你們兩個,是想要氣死我麼?本來我說的就是事實,難道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們還想要……”
“我說張裕遷啊,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想要狡辯什麼嗎?明明就是被你們自己的人打了,還想要誣賴到我身上,你有意思麼你?我這攝像機自從拿回來之後,就從來沒有碰過,你要不信,就叫人來檢查啊,要是稍微有點問題,我就承認你說對了。”
“我,我……”
張裕遷被李陽一番話堵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而這個時候,一旁的那個中年男子在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之後,感覺有些處於下風,其實他也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現在看到這樣的局面,立刻就意識到不對,頓時就直接的站了起來,走到張裕遷的身邊,低聲的說道:“裕遷,這件事情真的是這樣麼?你怎麼糊里糊塗的,鬧這種打架的事情,還把證據留到別人手裡啊。”
“我,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這麼狡猾,還偷偷的在旁邊安裝了攝像機,他媽的,我……”
“好了,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在旁邊給我好好的呆着,交給我來處理。”
這個中年男子立刻安撫情緒已經是全然要達到崩潰邊緣的張裕遷,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讓他放心之後,這個時候,纔是慢慢的走到了那個攝像機的面前,他仔細的看着這攝像機裡面的畫面,他曾經也專門的研究過這些東西,但是經過他仔細的勘察,發現這些情景都是真實的,並沒有任何捏造的情況,看來事情的確就是這樣,心中暗罵這張裕遷辦事情怎麼這麼不小心的同時,也是知道,今天他老爸可是給自己交代了死命令的,要不是不把那個臭小子給弄得開除的話,自己就得被開除,那可不行,怎麼能夠因爲這麼一個臭小子,而耽擱了自己美好的前程呢,即便這件事情的確是有張裕遷有錯,但那是所謂無風不起浪,而且,俗話還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你學校會因爲這麼一個窮酸小子,而放棄每年張裕遷他老爸所捐贈的錢財,只要有錢,即便是紅的,那也完全能夠說成白的。
想到了這裡的時候,中年男子心中立刻安定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便是看着副校長,神情嚴肅的說道:“副校長,這件事情,我看並不是完全就憑藉這個攝像機裡面的畫面能夠說明問題。他們剛剛都已經說了,這照片有可能是僞造的,但是難道這段視頻就沒有辦法僞造了麼?只要技術夠高明,同樣能夠僞造的。
所以,我現在懷疑這個視頻被人動過手腳了,按照剛纔張裕遷所說的,他的確打了對方,但是對方仍然是打了自己,而且張裕遷之所以會因爲看不慣李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李陽平時在學校裡橫行霸道,欺壓學生,據我所知,他跟很多的學生都打過架,就憑這一點,就不難看得出來,他的品行不怎麼良好。這個視頻我會拿回去派專門的專家進行鑑定,但是今天想要將他開除的事情,卻是沒有任何商量,必需要把他開除,副校長,你覺得如何?”
“啊?還是要把李陽給開除啊?”這個副校長現在還在思考應該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纔是更爲的合適,但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但是對方卻還要要求將李陽開除,看來這個決定是很堅定的,不過現在有教導主任勸阻自己,自己又應該怎麼辦呢?
頓時,這個副校長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一旁的中年男子看到他現在的這模樣,知道他心裡現在想的是什麼,頓時湊了過去,說道:“怎麼,難道副校長不認爲我們老總爲你們學校的贊助很有用麼?還是覺得我們那筆錢拿來沒用了,現在覺得有沒有都是無所謂的了?”
“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當聽到了這個中年男子明顯是話語裡帶着那麼一絲威脅好像是今天要是不把這個李陽給開除的話,那麼他們公司就會立刻撤回以往的投資,說不定還會將以前的事情都給全部的牽扯進來,要是一旦這些事情得以曝光的話,那麼學校的聲譽將會受到極爲嚴重的損害,更重要的是,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校長,這樣的後果絕對是承擔不起的,馬上就是賠着笑臉的說道:“你們消消氣,消消氣,這件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我知道怎麼處理。”
一邊安撫着張裕遷和這個中年男子的時候,這個副校長內心裡面也是在思索,管他的呢,不管這個李陽背後的勢力有多大,但是總還是比不上張裕遷他們家裡吧?不管是黑道白道,估計張裕遷他們家裡都吃得開,自己這纔剛剛來到這裡,絕對不能夠輕易的得罪了這個大財主,開除就開除吧,一個破學生,留在學校幹嘛呢,還不是隻有在學校裡礙眼的份兒,看着也不爽,既然對方要求必需要開除,那就開除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