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只是殘留的武意,只是被動應激反擊,不會鎖定任何目標,否則就算伏在地面,衆人也難以逃脫。
不過洞中殘留的武意遍佈四周,仍然有一些攻擊向衆人襲來。
之前嘗過了天人武意的苦頭,誰也不敢再去硬接,只在地上匍匐躲閃。
衆人中境界最低的虞巖,也已到了流轉自如的境界,躲避這些沒有目的攻擊,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太過狼狽罷了。
其他人都沒有看到全程,李芮陽邊躲閃邊怒聲問道:“究竟是誰幹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顏清雨忙說道:“不是咱們的人,有人偷襲!”
“有人潛進來了!”
衆人心中俱是一凜,之前可是沒有任何察覺,難道來者是哪位強者不成。
路峻卻早就想到一個可能,在第一時間就從顏清雨身上移開,躲閃同時,開啓慧眼四下搜尋偷襲者,但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沒有人影,並不等於無人潛入,路峻清晰地看到,在衆人的腳印之中,混雜着另一個人的蹤跡。
沿着那個陌生腳印找去,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根石柱之後,有人藏在那裡。
但是路峻卻沒有叫破,而是說道:“大家放心,沒有人潛入,只是我剛剛不小心。”
顏清雨驚訝地望着路峻,說道:“我明明看到……”
“就是我不小心,剛剛過去的時候踢飛了一塊石子,觸發了戰痕。”路峻說道,同時給了顏清雨一個眼色。
顏清雨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路峻,嗔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是是,下不爲例,下不爲例!”路峻說道。
其他人不知情況,都信以爲真,李芮陽還開玩笑道:“二弟,你這主事當得可不合格啊。”
路峻歉意一笑,說道:“大家先退出去,等武意平息下來再進來。”
衆人都退出洞外,一個個狼狽不堪,相視大笑起來,自然少不得抱怨路峻一番。
路峻嘴上打着哈哈,卻暗中傳音道:“大家不要驚訝,確實有人進來了。”
衆人聞言一楞,但都沒有表露出來,繼續開着彼此的玩笑,李芮陽傳音問道:“真有人進來了,爲什麼我們沒有發現?”
“我剛剛看了下地面,有外人的足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和司徒通有關係。”路峻說道。
“隱身符?!”
司徒通在廣陵鬧騰一番,衆人都已知道他有隱身符,立刻聯想了起來。
沐瑤知道的更多,問道:“來的是司徒靜?”
“應該就是他,除他之外,再沒有人有隱身符了。”路峻回道。
“他定是來……”
沐瑤掃了眼其他人,知道他們不知路峻反噬司徒通的秘密,便把報仇兩個字嚥了回去,改口道:“搶寶貝的,那還等什麼,我們去殺了他!”
“要是好殺,我早就殺了。司徒通給他一件護體法寶,而且他也不是表面上的如意境,而是有開竅境的實力,在裡面打起來,恐怕會有傷亡。”
路峻擁有司徒通的全部記憶,對司徒靜的底細十分了解,在裡面這種戰痕密佈的地方,要想殺司徒通,很可能有人會因此送命。
“護體法寶,可是像司徒通那樣,能擋住歸元攻擊的?”
衆人無不大皺眉頭,開竅境的實力並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但是護體法寶卻讓她不得不慎重待之。
“倒是沒有司徒通的強,但也能擋住通幽強者的攻擊。”路峻說道。
“二弟,消息準確嗎?”李芮陽問道。
“準確,那天聽杜神捕說起的,天策府雖然沒抓到司徒靜,但還是知道他的實力。”路峻隨手推到杜子美身上。
李芮陽眉頭擰在一起,說道:“這個,確實有些棘手了,但也不能讓他這麼跑了吧。”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路峻微笑道。
“你有什麼好辦法?”沐瑤問道。
“佛曰,不可說,你就等着看好戲吧。”路峻說道。
沐瑤氣得直跺腳,叫道:“我以師姐的身份命令你!!”
其他人也詢問不停,可是任他們怎麼詢問,路峻就是不說。
戰痕中殘留的武意終究不是由人所發,終於平息了下去,但是其中武意仍然沒有散去,若是有人再敢攻擊,照舊會反擊。
“好了,你們在外面等着,我自己進去就行。”路峻說道。
“你一個人能行嗎,那人可是有隱身符!”顏清雨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自有對策。”
路峻笑着揮了揮手,向洞內走去,目光掃視一圈,停留在之前那根石柱旁。
果然,那裡有一個透明的人影,從身形上看,依稀便是司徒靜。
路峻擡步走了過去,那隱身人的手也慢慢擡了起來,豎起兩根手指,彷彿夾着什麼東西。
就在隱身人雙指即將揮出的時候,路峻突然傳音叫道:“靜兒!”
那人身體一震,伸出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胡鬧,你怎如此大意?!這裡是你能夠來的地方嗎?還偷襲爲父,真是豈有此理!”
路峻板着臉,厲聲呵斥,無論語氣還是神態,與司徒通一般無二。
那隱身人撲通跪倒在地,帶着哭音道:“爹爹,你還着活着?”
“廢話!爲父已煉就元靈,元靈不息,生命永存,哪裡那麼容易死掉?你出手前,難道不會動動腦子嗎?除了爲父我,還有誰知道這裡?”路峻訓斥道。
“爹爹,孩兒知錯了!”
司徒靜叩首下去,說道:“孩兒只當路峻得到了此間地圖,卻沒想到是爹爹奪舍了他。”
“你也不想想,這等所在,爹爹怎麼留有地圖?”
路峻揮了揮手,說道:“起來吧,把隱身符也去吧,李芮陽他們,被爹爹支在外面,不會進來的。”
司徒靜站起身來,依然收起隱身符,眼中閃爍着淚光,驚喜地看着路峻。
“爹爹,孩兒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剛剛還想殺了路峻他們,好替爹爹報仇,險些誤傷了爹爹,孩兒罪該萬死。”司徒靜喜極而泣道。
“爲父知道,那是你一片孝心,很是欣慰,怎麼會怪罪你?”路峻慈祥地道。
“爹爹,你剛剛奪舍,正需要護體法寶,孩兒把山嶽盾還給你吧。”
司徒靜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盾牌,雙手遞到路峻面前,表情誠懇無比。
“難得你一片孝心,這山嶽盾爲父我不需要,你繼續留着用吧。”路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