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鰻到達一千四百米的水深
疼、渾身劇烈的疼,就好像被人用越來越多的膠帶把電皺纏繞一樣,連換氣都困難無比。
冷、劇烈的冷,這時的四周海水溫度越往下,下降的越快。饒是電鰻皮糙肉厚,都有些受不住。
“一千四百米,比三天前多了一百米!”陳凡只堅持了十幾分鍾,就忍不住控制電鰻往水面上游去。
一百米雖然聽着不多,但這其中就代表着電幔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多承受近十個大氣壓。這就好像是一名身體素質已經達到極限的短跑運動員,想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提升個零點幾秒,那幾乎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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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時,陳凡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電話,經過半天考慮,他已經決定購買那兩艘貨輪,畢竟自己撈在多錢,那也是隱形富豪而已。沒有足夠大的實業做保障,就算想抖抖威風都沒人來捧袍子。
“喂,兒子,你不要告訴我五十萬花完了吧?”陳父的聲音滿是疑惑,一般來說兒子打電話給老爸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要錢。
“分文未動呢?”陳凡停頓了兩下,組織語言道:“爸,跟你商量個事,我想買兩條海船跑遠洋運輸。”
“跑運輸,你不打算上學了?”
“掛在那裡吧,反正學校認錢不認人。最近我老琢磨,咱們雖然有錢了。但也不能吃一輩子老底,得要自己動手賺錢才行。”
“賺錢路子有很多,就這麼多錢,我拿去以兩分年息放貸款,一年都有幾百萬。”陳父陡然把語氣提高了五個音調:“在說,運輸那行當你又不懂,船買來了肯定也是賠錢。”
“我這朋友是我多年老同學,關係好的很,這次是跟他一起入股,我跟在他身後幹,什麼東西不都是學的嗎?過個一二年就懂了。”
“不是爸心疼錢,而是爸對你真的沒信心,你這孩子能有多大能耐,我還不清楚?”陳父語重心長的道。
“你聽我?…”
半個小時後……
在陳凡的死敲爛打之下,陳父終於鬆口。
“準備拿妾少錢入夥?”
“一千萬,這樣咱們還剩下四百多萬,再說;也就是條船錢,幹兩年虧本的話在轉手把它賣了,頂多也就虧個兩三百萬。”
“那我跟你媽明天回棄,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別”陳凡連忙出聲:“你們辛苦了十來年,好不容易逮個。機會放鬆放鬆,回來多沒意思?”
陳父沉默了十幾秒鐘,最後長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這錢也是大水淌來的,你想動就動吧!但我可跟你說好了,只有這一千萬,以後虧了就直接賣船,千萬不能往裡砸錢。”
“嗯嗯!”陳凡直點頭。
又被父親叮囑了半個多鐘頭,陳凡在經過一串保證之後,才掛掉電話。
一千萬,加上自己卡里的兩千五百萬,還得再問張學羊借五百萬,當前期各種雜七雜八的開銷。
“錢錢要錢!”自言自語了句,陳凡撥通張學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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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中雲市的東湖碼頭旁。
這是一座吞吐量爲兩百萬噸級的中型碼頭,一艘艘仿若海中樓閣的遠洋船舶停靠在此,或是裝卸貨物,或是停靠養護。
目力所窮之處,海洋、青天、巨輪,組成了一軸徐徐展開的現代工業畫卷。
“怎麼樣,陳老弟,這兩艘船的模樣不錯吧!”站在一艘白色的集裝箱貨輪上,張學羊指着左邊一條相仿的船舶道。
“船長跟水手呢?有沒有現成的,如果有我一併收了,省的再去招聘。”陳凡摘下了墨鏡,用力押了押脖子,剛剛特意去買了西裝套在身上,脖子裡的領帶勒的他很不習慣:“對了,你能不能借我五百萬,我的錢有些不充裕。”
“沒問題,等會寫個欠條就成。至於船長水手都被我那連工資都不起的朋友遣散回家了,不過時間不長,應該能聯繫回來。”
張學羊從懷裡掏出一摞資料:“這是兩艘船的具體型號跟參數,等你買了以後,我幫你聯繫幾個路子,先跑跑東南亞一代,畢竟這兩艘船有些跑遠了很容易虧本。”
“行!”陳凡無所謂的點點頭,展6地上的實業對於他來說只是個幌子而已,真正的重心還是在電鰻身上,只要電鰻搞好了,哪怕天天虧本都能承受的起。
“走吧,帶上你朋友走辦手續。”陳凡呵呵一笑,擡腳往碼頭上走去。
買大船要比買汽車複雜了不知多少倍,各種各樣的繁瑣章程絕對能讓人頭痛不行。
才跑了兩全部門,陳凡就頭都大了,趕緊一個電話把伊藤雲與於林兩人喊來,讓他們拿着公司的證件去相關部門跑手續。
忙活了一個星期,這兩艘貨輪才正式掛到陳凡名
以前的船長與水手,也被張學羊聯繫了回來。以船長年薪十五萬,機輪長十萬,其他水手三到五萬不等的價格,繼續簽了一年合約。
有了正規的海洋運輸公司。陳凡又讓張樂樂把她那個學會專業的同學介紹到公司。然後讓伊藤雲與於林兩人趕鴨子上架,一人負責一條船的開銷與各種報關手續。
“一個星期吶。從資產三千多萬,轉眼變成欠了五百萬的窮鬼!”
船的問題他不去操心,正真要操心的還是電皺,經過一個星期的強化,現在電鰻已經能下潛到一千六百米的水深,足足比沒強化前多了三百米。
一干六百米,而鬼水母的活動範圍在兩千米,按照電鰻如今的展度看,還需要二十天左右,就能在兩千米的水深活動自如。
第二天清晨,天地間一片昏暗。
“轟隆隆”雷聲轟鳴,豆子大小的雨滴把海面打成了篩子狀,目視海天,那是一片水茫茫,看不清遠處。
而陳凡正控制電鰻,穿梭在波濤洶涌的海水中,黝黑亮的肌膚,就像是神話中的蛟龍肆海,煞是威風。
“譁來到石門海溝後,電鰻一個猛子往深海扎去。
而不斷的下沉,更是攪的四周魚類一片狼藉,各個開足馬力遠離這條恐怖的怪獸。
下墜!
不斷下墜!
五百米!
一千米!
一千兩百米!
當到達一千五百米時,陳凡停住了電鰻腳步,開始慢慢往水下爬動。
當緩慢的移動到一千六百米深時,電鰻已經被凍的瑟瑟抖。
“冷的變態。”電鰻從來沒感覺到這等極寒的溫度,彷彿那厚實的皮膚,與強勁的肌肉都沒有阻礙作用了,極寒就像利劍一樣,直接刺透到骨頭,乃至隱隱指着五臟六腑。
不過寒冷對於陳凡來說並不是那麼難扛,真正難扛的還是來源於海水那強大的壓力。
“再來試試電贊極限!”陳凡狠了狠心,繼續控制電鰻艱難的往下爬行。
四十五度的海底斜坡,電鰻每一步都要邁上六七米。
“呼”當在往下爬行了五六十米時,電鰻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凍凝固了。海水的壓力更是擠的電皺無法換氣。
感受腦海中電磁感應傳來的畫面,陳凡現在往下五十米左右,就是一道相對凸起的緩坡,類似建築物裡的樓梯,橫在溝壑上。
“就以那塊緩坡爲目標!”
決定了之後,電鰻繼續邁着四隻健壯的爪子,扣着泥土,像只蛟龍般,爬行在寂靜、黑暗的海底溝壑上。
五十米對於電鰻來說也就是賣出七八步的問題,但當電鰻終於到達那片緩坡時。陳凡卻認爲比挖了兩個小時的大洞還累。
緩坡長不知幾何,但寬只有十來米,再往下就是深不見底的九十度直角,就像懸崖峪壁般。
緩緩釋放出一千伏特電壓,陳凡準備試試這面硝壁到底有多深。
一千伏特的電壓,在海中大約能傳播一百二十米左右,但這道峭壁顯然不止一百二十米,陳凡只能感受到電壓消失的盡頭,依舊是那白茫茫,冰山似的峭壁。
緩緩增加大電鰻輸出的電壓,當探測到兩百五十米左右時,峭壁還是那副老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電壓在水裡可不是呈翻倍趨勢傳播,一千伏特能探測一百二十米。但兩千伏特可別想探測到兩百四十米,傳播的距離越遠,電壓削弱流逝的就越大。能有一百八十米就頂天了。
“不會是一直垂到四千多米深的海溝底部吧!”陳凡滿是誇張的想到。
想了一會兒,陳凡乾脆準備全力釋放電壓,看看這塊峪壁到底有沒有四百米深,如果越四百米的話,那陳凡就準備放棄,重新尋找新的下潛地點,畢竟九十度的啃壁實在不好借力,也不好讓電皺休息。
嘣
一道白藍色電光從電鰻身上噴涌而出,往四面八方橫掃過去。
兩百五十米
三百米
三百五十米
三百六十米
終於,在三百六十五米左右的距離,陳凡成功探測到了這塊啃壁的長度。
“三百六十五米,大約等上十幾天就能達到。”想了想陳凡還是決定不放棄這塊攀爬點,留十多天後再來挑戰。
“嗯,那是什麼?”正當陳凡決定收回思維,上游到水面時,陳凡突然被底下的一個正方形物體吸引住。
這是一塊幾乎與緩坡上一摸一樣顏色的物體,如果不是陳凡覺得它的形狀實在有些規整,很容易把它當成一塊石頭。
保持住高頻率放電,陳凡把電磁感應全部集中在上面。
當電磁感應透過那層附着在上面的沉澱物後,陳凡終於現,這竟然是一個充滿古代氣息,表面印刻着繁蕪複雜花紋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