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
索菲婭凝視着遠方的迷霧，對着史蒂芬道：“只有冥界深處纔會迷霧環繞，這裡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靠近靈界和陰影位面的空間，而是已經接近死亡國度的層面了。”
“我記得父親曾經提到過。”
“在冥河還沒有誕生之前，整個冥界都是被灰霧所籠罩的世界！……”
冥界？
史蒂芬皺着眉頭沉思着，彷彿是想到了什麼。
吧唧！
索菲婭一腳踩爆了地面鑽出來了的一隻靈魂蠕蟲，喃喃道：“連靈魂蠕蟲也有了嗎？你有沒有覺察到這個層面在下降！……”
“沒有。”史蒂芬很老實道。
說實話，他還真感覺不到這一點，雖然他意識到了夢魘之境一直都在發生變化。
“這個世界曾經有死神嗎？”索菲婭繼續問道。
史蒂芬搖頭道：“據我所知沒有，目前沒有發現任何跟死神有關的信仰崇拜。不過古代巫師們似乎曾經試圖創造一個神靈，但不是爲了信仰祂，而是爲了奪取祂的力量。”
“弒神？”索菲婭皺眉道：“成功了沒？”
“失敗了。”史蒂芬很乾脆道。
索菲婭低頭觀察了一下地面，接着道：“我想我知道生命枯萎者是怎麼來了的！……還未誕生便已經死去的神靈！……你們巫師還真是會搞事情！……”
史蒂芬沒有接話，反正這個鍋他不背。
“走這邊。”索菲婭閉目感應了一下，朝着一個方向道：“那邊的死亡之力最濃郁。”
說完兩個人的身影騰空而起。
“這片空間的死亡法則很混亂，也很污穢，遊魂流離失所，根本沒有任何秩序可言。”索菲婭一路觀察着這片迷霧所籠罩的世界，緩緩道：“說實話，想要改變這片空間只有兩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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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史蒂芬問道。
索菲婭輕聲道：“要麼誕生出來一位死神管理這裡，要麼將這裡連接到冥河支流！……”
死神？冥河？
我上哪裡去找這個玩意兒。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迷霧中飛了多遠，直到前方出現了一片灰色的海岸線時，索菲婭才停了下來道：“祂好像躲在海里面？”
“無盡之海。”史蒂芬緩緩道。
夢魘之境是現實世界的投影位面，地形跟摩泰拉這個世界極爲相似，他們現在已經飛到了黑大陸的海岸線了。
滋滋滋。
一點點詭異的響動聲傳來，隨即前方籠罩在海域上的迷霧破開。
在海洋上的迷霧比陸地上的更加濃郁，索菲婭秀眉微蹙道：“小心點。好像有什麼大傢伙要過來了。”
一道尖銳的長嘯聲傳來。
突然間，眼前的海水朝着兩邊分開，一根特殊的骨矛朝着史蒂芬飛射襲來，緊接着數十個娜迦的幽魂從海水中浮起，直接在迷霧中游動着撲了過來。四周的迷霧宛若是沸騰的海水，一顆巨大的蛇類腦袋冒了出來，接着是第二顆腦袋，第三顆腦袋，第四顆腦袋，一頭屍體已經腐爛只剩下來空洞軀殼的幽魂九頭蛇從迷霧深處爬了出來。
這個世界並非是只有人類一種智慧生物。
在陸地的範圍內，死去的遊魂大部分都是人類，可是在靠近海洋的地方，那些徘徊的幽魂就變成了海洋智慧生命。
平時巫師們極少進入夢魘之境的海洋區域，所以這裡的幽魂似乎要更加強大。
“小的交給你，大的交給我。”索菲婭拿出死神鐮刀很乾脆道。
史蒂芬本來已經打算動手對付那頭幽魂九頭蛇了，聞言便將舉起的法杖收了回來，掌心直接浮現起一團深紅色的火焰。
少女的身影飛掠而出！
在夢魘之境內她的實力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直接便是掄起巨大的死神鐮刀斬了過去，剎那間眼前的幽魂九頭蛇便被砍掉了一顆腦袋。那幽魂九頭蛇被砍掉的腦袋化作一絲絲黑色的霧氣，接着被她手中的死神鐮刀所吸收，四周的亡魂似乎有一點躁動不安，彷彿很畏懼她手中的武器。
——“熵之奧火！”
史蒂芬一發奧火直接命中了眼前的娜迦祭司，她朦朧的靈體飛速燃燒起來，在尖叫聲中直接煙消雲散。
整個戰鬥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在少女將幽魂九頭蛇大卸八塊後，那些娜迦幽魂便退散了。
索菲婭正在海岸邊打掃戰場，將掉落的靈魂晶石拿起來咬了一口，隨即一臉嫌棄地扔給了旁邊的史蒂芬道：“不好吃！給你了。”
她居然直接啃靈魂晶石？
臥槽！
史蒂芬看着手中缺了一角的靈魂晶石，不由瞥了一眼少女雪白的牙齒，這個傢伙的牙口還真是好。
“這裡的幽魂好多啊！……”
“多久沒清理過了？”索菲婭眺望着眼前迷霧籠罩的大海，喃喃道：“這一路打過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大概有三千多年沒有清理過了吧？
主物質位面的海洋巫師們都不怎麼深入，夢魘之境內的大海自然也不會沒事跑進去。
“你等一下。”索菲婭輕聲道。
說完，她便開始在地面上佈置法陣，伴隨着一股特殊的死亡之力波動，剎那間史蒂芬感受到了某種奇特的存在正在被她所召喚。
“這是？……幽靈船？……”史蒂芬頗爲驚訝地望向了眼前。
在少女的召喚下，法陣內出現了一片黑霧，緊接着一艘看似敗破的幽靈船出現在了眼前，它散發着濃郁的死亡之力，彷彿是擁有生命一樣，血色的風帆自動揚起，懸浮在了半空中的位置，隨後一個個強大的地縛靈水手出現在了甲板上。
鍊金造物？構裝生命體？
“呼！還好這裡能召喚【亡語者號】！”少女開心地拍了拍小手道：“我們出發吧！……”
“有它在其他的亡靈不敢靠近了！……”
少女啊？
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好東西？
史蒂芬一臉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幽靈船，它是一個活着的特殊生命體，亡靈的集合體，似乎還被死亡所賜福過，船身有經過鍊金術加持的痕跡，像浮空塔一樣具備飛行能力，船上裝備了奇特的大炮，但卻並非是使用常規彈藥，漆黑的撞角上甚至還能隱約聽到怨靈的哀嚎聲。
這是一艘傳奇級別的幽靈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