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就是要當煤老闆。”牛學恆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一下，不但陸張飛吃驚，郭慕華也吃驚。
煤老闆雖然掙錢，而且是金山銀山的掙，但卻不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
現在本市的煤老闆有兩種，一種是公營的煤老闆，就是掛着煤運公司或者煤業集團的牌子，本身也是兩家公司的職工，然後由公司投資，個人掛牌到下面當煤老闆，每年給公司上交固定的利潤，這種煤老闆都是背景深厚，有山有水的人，一般的人想都不要想；另一種是私營的煤老闆，這種煤老闆需要有雄厚的資金實力，能夠在煤礦招標的時候，以最高的價錢將煤礦的經營權標下來，然後再進行投資生產，前幾年手裡有個幾百萬，基本就能標下一個煤礦，但現在煤礦價格高漲，賬戶上沒有一個億，煤礦根本就不給你競標的資格。
牛學恆現在是一個窮小子，雖然說家裡有點錢，但賣房子賣地恐怕也湊不夠三十萬，這樣怎麼能當煤老闆？就好像今天是絲，明天就想變成糕帥富，可能嗎？郭慕華手裡倒還有十幾萬，可就算是把這十幾萬都給了牛學恆，也是杯水車薪啊？二三十萬塊錢，恐怕連煤老闆的毛都摸不到。
但牛學恆不是開玩笑，他是玩真的。
郭慕華和陸張飛都能看出來。
“行！我們支持你！”郭慕華沒有多說，他只這一句話。
老牛既然做了決定，他和老陸就要無條件的支持，或許不能成功，但決對是要豁出去嘗試一下！今天如果不是牛學恆，而是郭慕華或者陸張飛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另外的兩人也肯定會無條件的支持，別說是當煤老闆，就算是殺人，也跟着去了。
這就是生死的兄弟。
不過支持是支持，但要當上煤老闆只靠郭慕華和陸張飛的支持，沒有一點的幹活也是不行的，首先要有錢，其次有人有關係，現在牛學恆啥也沒有，事情要怎麼開始呢？
“老牛，你有計劃麼？”郭慕華問。
“嗯。”接下來牛學恆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原來牛學恆雖然心胸光大，但也不是無的放矢，按照他的計劃，他是想要先開一個洗煤廠，賺錢了，然後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煤老闆靠攏。
郭慕華和陸張飛都覺得，這個聽着還比較靠譜。起碼洗煤廠還是能辦起來的。
洗煤廠是2000初，在幷州各地到處都有，大小不一，投資金額不一樣，入行的門檻並不高，有很多的人都在做，一般來說，沒有聽說哪個人賠了的，基本是入行一個就賺一個人，唯一的一個難處就是政府管的嚴，不是誰想開就能開的，賺錢的行業一般都是這樣，由於黑洗煤廠很多，所以政府經常會有取締的行動，一取締，你的投資就要打水漂，所以要開洗煤廠，就一定要跟政府的關係好。這點是絕對不能馬虎的。
“我爸說了，這回他全力支持我，豁出去他的老面子，怎麼的也要弄一個洗煤廠的執照。”牛學恆說。牛大方在地方上有一定的人脈，在市裡也認識不少的人，他的一個戰友現在是市裡的高官，到現在一直有來往，所以牛大方說這個話，不是沒有把握的。
“那需要多少錢，你算過嗎？”郭慕華點點頭，問。證件的事情也許能解決，但錢的問題是一個硬傷，沒有錢，什麼也辦不成。
“嗯，我爸馬馬虎虎的算了一下，他說起碼要一百萬。”牛學恆說，“一百萬也不敢保證夠，只是能勉強的開張。”
郭慕華和陸張飛相互一看，無言。
一百萬，郭慕華手裡最多的時候，確實曾經有過這個數字，但最近花錢如流水，現在賬上最多也只有十五萬了。不過郭慕華並不擔心，實在不行，捨出這張臉，跟唐老闆去借，相信應該也能借到的。
“嗯，我賬上應該還有十五萬，你全拿去吧。”郭慕華說。
“我也有五萬，你拿去。”陸張飛說。兄弟兩人全力支持牛學恆。
“行。算你們兩個的股份。”牛學恆也不客氣。他和郭慕華、陸張飛的關係，也不用客氣。
“但這不夠啊？離着一百萬很遠呢？”郭慕華說。
“嗯，我爸正在找銀行，貸款的事情正在跑，要是順利的話，可以貸款五十萬，家裡能湊個三十萬，加上你們的，就差不多了……”牛學恆板着指頭數着錢。
郭慕華和陸張飛都笑了，“行了，有了錢事情就好辦了。”
正說着的時候，有人走進了飯店。
“呀！牛學恆出來了！出來居然不告訴姐，大膽！”一個脆生生的叫。郭慕華三人轉頭看，一看是呂芳圓回來了。
自從九月十號，呂芳圓送呂思圓去北京後，這一去就是一個月，據說她是在北京玩瘋了，根本不想回來，要不是隊長烏志剛打電話催促她，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呢。今天一下火車，回了一趟家，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然後去刑警隊報到，出了刑警隊，她就向着桃園飯莊來了。
“芳芳姐。”郭慕華三人站起來叫。
呂芳圓穿着一件純白的運動T恤，牛仔褲，運動鞋，臉上戴着一大號的太陽鏡，非常的“潮”。她走過來，伸出粉拳在牛學恆的肩膀上砸了一下。“啥時候出來的。出來不告訴姐？想姐不？”
“想！想死我了。”牛學恆嬉皮笑臉的說。
“真的？”
“真的。”
“這還差不多……”呂芳圓坐下去，然後大呼小叫，“快給姐上菜，姐餓死了，姐坐火車還沒有吃飯呢……”
一會，廚房的馬師傅給呂芳圓炒了幾個她最喜歡吃的菜，呂芳圓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問牛學恆出來的事情，“學恆，姐非常非常之鄭重的請求你，求你以後不要那麼猛，好不好呀？架可以打，但不要殺人，行不？”
牛學恆笑嘻嘻，“行！”
“不要嬉皮笑臉，說正話！”
“嗯，不殺，芳芳姐，你看我像是一個殺人的人嗎？”
“現在是不像，可你要是瘋起來，誰能擋得住？”
“不會的，我會控制的。”牛學恆剛剛經歷了和董哥的談話，又在勞教所裡待了兩年，他的思想，確實比從前成熟了一些。
“那就好。”呂芳圓笑了，“你們三個都是我的弟弟，我不希望你們中間任何的一個人出意外，世界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爲啥非要往死衚衕裡鑽呢？”
郭慕華默默的沒有說話。
“那啥，圓圓呢？她去北京上藝校了？那她以後是不是要當明星啊？”牛學恆趕緊叉開話題。
“啥明星？我跟她都說好了，畢業了就回幷州，肯定不在北京當北漂。“
“當北漂好啊，北漂多時髦……”
“好啥，圓圓那麼漂亮，又單純，把她擱外面，姐可不放心。”呂芳圓說。
吃完了飯，呂芳圓把碗和筷子一推，擦擦嘴，看着郭慕華笑，“華子，姐不在的時候，你偷懶了沒？”
“沒。”郭慕華說，但其實他偷懶了，這段時間忙，呂芳圓不在，他下午根本抽不出時間訓練。
呂芳圓瞪着他，笑了。“撒謊，你耳根子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