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就像百靈鳥的聲音

就在安福撐不住了,準備說出真話,他聽到汗拔學狗叫的聲音。

汗拔卻多說一句話,讓安福回過神,感情皇上關心自己的工資待遇呢!

“究竟是誰?拖欠你的工資,你不用擔心,有我替你做主,縱使八親王,也不用怕他。”汗拔一疊聲說。

“啊!”安福明白過來,自己誤解皇上的話,真是一場虛驚。

他的心稍稍平靜,瞬間滋生一股竊喜。

他很機靈,馬上跟着汗拔的話迴應:“皇上!吾皇萬歲!奴才月月領到薪水,沒有半點差遲,託皇上洪福,無人敢拖欠奴才的工資。”

“哼哼!你剛纔怎麼說話?竟然說是是的話!”汗拔有點不服,甚至有些生氣。

“恭請皇上恕罪,一定是奴才慌張,少說一句話,讓皇上誤會!”安福說話間,又準備下跪請罪。

“罷罷!你總是下跪,平白耽誤時間,我免你下跪,不過,當着衆人面,你一定要下跪呀!”汗拔衝他擺手,阻止他下跪。

“謝皇上龍恩!”奴才感激不盡。

汗拔笑笑,言歸正傳,他又想說起那件事,安福聽到談話內容了嗎?

不過,他遺憾剛纔的玩笑話題,看着安福跪下去,兩隻膝蓋上滿是淺黃的灰塵。

他有心玩笑一番,逗逗安福。

於是,他接着說下去:“安福!”

“奴才在!你有俸祿,卻捨不得花錢?”汗拔笑問。

“嗯?”安福不明白了,皇上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馬上堆出笑臉,卻不得不解釋一番。

“我老家裡窮親戚多,每月工資,基本上寄回家裡供養父母,手頭上所剩不多。”

“哦!看不出!你是個賢德的小子!”汗拔呵呵笑。

“不才不才!奴才只是聽從皇上教誨,皇上經常教育我,要敬愛父母,奴才牢記在心。”安福太聰明瞭,順勢送給汗拔一頂高帽子。

“嗯嗯!你是個孝子,我要賞你,記住,回到宮裡,馬上通知敬祿房,給你賞銀三千兩。”

“謝皇上!奴才叩拜皇上。”安福馬上下跪,三磕頭,嘴裡不停喊萬歲之類。

這一次,汗拔沒有客氣,大方站在安福面前,接受他的磕拜。

汗拔賞賜完,又笑着問安福:“於是,你每月的薪水不夠花,捨不得買褲子!是嗎?”

“不不!夠花!小人吃喝不算講究,簡單衣食,便可過去,因此,少許銀子,卻夠花銷。”安福忙迴應。

他在心裡同時嘀咕,皇上問這種話,什麼意思?不會是嫌工資高吧?

安福想到這裡,後悔剛纔的話,萬一皇上真是這樣的心思,自己說過的話,一點銀兩足矣!豈不是壞了事情?

不過,汗拔並不在意他的工資高低,跟着笑笑,又說:“我看你,是捨不得買褲子,你瞧瞧你的褲子,已經沾上灰塵。”

末後他又笑問一句:“好像是幾天沒洗的樣子呀?”

安福放心,他被皇上這番話逗樂,忙忍住笑,迴應汗拔:“皇上!褲子是乾淨的褲子,只是地上有灰塵,奴才跪一次,褲子上便要沾灰。”

“是呀!是呀!任誰跪在地上,都要沾灰,我和你玩笑一番。”汗拔說完,哈哈笑。

安福跟着哼哼笑幾聲,卻是柔柔和和的聲音。

皇上聽起來,感到順耳,禁不住誇他一句:“安福!你的笑聲動聽!”

安福很得意,卻沒有忘記皇上在先的道理,跟着又回一句:“皇上的笑聲,更好聽,就像百靈鳥的聲音,無限美麗。”

汗拔聽了,沒有顯出很高興的樣子,他倒是這樣說:“我看一本古書,上面有占卜的話語,說是百靈鳥的聲音響起時,人類就要成爲鳥兒。”

安福睜大眼睛,聽汗拔這樣說,他以爲人變成鳥兒是好事,忙跟着馬屁起來。

“人若成爲鳥兒,可以展翅高飛,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很美麗的風景。”安福笑笑說。

“美麗個屁!”汗拔啐他一口。

安福突然發愣,龍顏震怒,下人不幸呀!

於是,他嚇壞了,顫顫巍巍問一句:“皇上息怒!小人無知,恭請皇上明示。”

汗拔在鼻子裡哼一聲,叱他:“你知道嗎!人若成爲鳥,肯定不是人了!就是人死了,纔會成爲鳥兒。”

“啊?這種意思?奴才不懂,望皇上恕罪!”安福徹底驚住了,他不明白,皇上可以如此理解這句話!

他心裡恨恨,只怪自己多嘴,假若不說話,只是跟着笑笑,不至於觸到皇上的忌諱,完了!趕緊保命!

於是,安福忙下跪,順勢磕頭,嘴裡剛喊出一個字:“皇!”

汗拔髮話了:“你起來!簡直是沒有長骨頭,渾身都是肉,動不動便要趴在地上,活像一個癩皮狗!”

“皇上!我是跪在地上,沒有趴在地。”安福聽他比擬自己是癩皮狗,不服氣,馬上辯解一句。

“哼!你跪和趴屬於一回事,都像狗一樣的姿態。”汗拔恨恨說話,懲罰他剛纔的不敬話語。

安福明白,皇上不是真真發火,他只是泄口氣,於是,他放心了,腦袋不會搬家。

“皇上!奴才不是有心,只是好奇說一句,很多書上講,人就像大鳥一樣,展翅高飛,比喻有宏圖的人。”

安福站起身,笑笑說。

他要爲自己辯解,不能在皇上心中留下遺憾。

“比喻!人怎麼可以成爲大鳥呢?這種比喻不妥,可以用猴子老虎之類的動物比擬,說它們像大鳥!”

汗拔依然神情嚴肅地說話。

他忌諱死亡的字眼,即便沾點邊,也不行,心裡有陰影,影響快樂!

不過,他不打算追究安福的不是,他明白事理,知道安福不過無心而已。

“好了!”他站在這裡,和安福說半天話,有點煩了,只怕八親王與衆大臣們等得着急。

“安福!你快點講出來,你一直站在院子裡嗎?”他問安福。

他想快刀斬亂麻,處理好這個問題,一身輕鬆,去大殿上,迎接大臣們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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