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一樣,吳!”胡施雅中校穿着一身飛行服,帶着墨鏡,掐着腰,那氣勢和派頭,如果不說明他伊朗人的身份,很有可能被人認爲是地地道道的美國飛行員:
“你現在的f—14駕駛水平已經跟我不相上下了,而且你的戰術水準也非常高明,真的,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美國空軍指揮官也不過如此!”
“你也是一樣!”吳睿面對誇讚,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淡然的微笑,旋即話鋒一轉,看着不遠處正記錄信號記錄設備的盧嘉棟,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過我們執行者,真正的功臣還是他們,沒有他們打下基礎,你我的頭腦就算裝下宇宙,也無法將其變爲現實!”
“說得沒錯!”胡施雅中校點了點頭,隨即帶着羨慕的神色看着吳睿:“所以,我很羨慕你,吳,因爲你們有像盧這樣的鑄劍大師,雖然目前的裝備還存在問題,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像盧這樣的鑄劍大師們,就能幫你打造好鋒利無比的長劍!”
“我也是這麼想的.......”
“想什麼?”沒等吳睿把話說完,盧嘉棟便走了過來,吳睿和胡施雅相視一笑,剛要解釋,可就在這時,塔臺上的指揮機忽然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喊:
“中校,指揮部要跟您直接通話!”
胡施雅中校聞聽此言,也不由得爲之一驚,趕緊帶起耳機,抓起通話器,將無線電頻率調整到與指揮部通話的頻道上,旋即耳邊便傳來他極爲熟悉而又焦急的聲音,只聽了幾句,胡施雅中校將墨鏡摘了下來,一雙明亮銳利的眸子,頓時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我的天呀.......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想讓這個國家滅亡嗎?”
“不要管那麼多.......記住.......務必要把實力保存好!”
“明白......我這就開始部署!”說完,胡施雅中校將通話器關掉,隨後轉過身,一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盧嘉棟和吳睿:
“剛剛,接到法庫裡少將的緊急命令,讓我們在3個小時之內轉場到東北部的w空軍基地!”
聽了胡施雅中校的話,吳睿也是一臉的吃驚:“怎麼這麼急?”
“伊拉克人再次發動大規模空襲,除了‘飛毛腿’導彈以外,還出動大批航空兵,我們的部署在前沿的幾個機場都遭到突襲,損失慘重,法庫裡少將擔心我們這裡也被導彈襲擊,所以讓我們趕緊轉移!”
“爲什麼會這樣?怎麼事先連一點徵兆都沒有?”聽了胡施雅中校這番話,吳睿更是震驚不已,他沒想到戰火襲來的會得如此之快,別說是他,就是站在他傍邊的盧嘉棟也是一樣,然而不管怎麼樣,面對危險,保存自己纔是第一重要的,更何況諾傑空軍基地內還有數十位中國軍工技術團隊成員,盧嘉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危險,於是盧嘉棟也顧不得詢問具體情況,便擰着眉頭答應道:
“我們服從安排!”
.........
“伊拉克的這次大規模空襲怎麼這麼突然?”
幾分鐘後,已經離開塔臺的吳睿依舊緊皺着眉頭,要知道他這些日子也一直關注來自伊拉克的情報,可是綜合各方面情況,並沒有伊拉克發動大規模空襲的跡象,因此,對於突如其來的打擊,很是費解不已,其實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的盧嘉棟也是一樣,不過從塔臺出來之後,盧嘉棟也慢慢冷靜下來:
“這不正是蘇聯人一貫使用的手法,不出招則以,一出招絕對要畢其功於一役,說起來,也是伊朗人太過心急,非要用m—7導彈跟人家打什麼導彈戰,就不能耐心........”
盧嘉棟這句話只說了一半,一抹難以抑制的不祥預感,由內而外擴散到全身,忽然之間,他明白過來此次伊拉克大規模空襲的主要原因,趕緊轉過頭對着身邊的吳睿急迫的說道:
“吳睿,你負責培訓的改進型紅旗2防空導彈營距離這裡多遠!”
“不到十公里!”
“最近有沒有伊拉克偵察機出沒?”
“有!”吳睿點了點頭:“不過稍一露頭,就跑得無影無蹤........”
“不好!”沒等吳睿把話說完,盧嘉棟便大叫一聲,而此時吳睿也反應過來,雙目頓時圓睜:
“他們不會把防空導彈當成.........”
沒等吳睿把話說完,盧嘉棟便重重的點了點頭:“估計八成是!”
“不行,我得趕緊返回去,他們首輪攻擊絕對是機場,這麼遠的距離導彈無法準確覆蓋,所以還得以航空兵爲先導........”
吳睿不但頭腦反應得快,動作也比常人迅速,正說話之際,便跳上一輛路過的伊朗空軍路虎吉普車,跟盧嘉棟道了聲別,便朝着南邊的防空陣地疾馳而去........
而盧嘉棟看着吉普車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顆心非但沒有就此放鬆,反而更加緊張的跳動起來,隨後擡起眼,望着天際之間已經漸漸升騰的微黃沙塵,心悸之下,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但願局勢沒有壞到一發不可收拾........”
“局勢已經一發不可收了!”
就在盧嘉棟默默的發出近似企盼的感概之際,在位於德黑蘭近郊的伊朗空軍防空指揮所內,同樣的話也從伊朗空軍參謀長法庫裡少將嘴裡講了出來,只不過與盧嘉棟的喃喃自語不同,他的語氣中卻是帶着急迫、懊悔,甚至是深深的惱怒,
而他所陳述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現任伊朗空軍司令賈拉德中將,顯然此時的賈拉德沒想到法庫裡少將的反應會這麼大,聽了這位空軍參謀長近似憤怒的話音後,微微有了不可思議,那張本就凝重的臉,更是陰沉的可怕,但法庫裡少將卻好似什麼都沒看見,繼續拿着親手做出來的敵我態勢圖,對着賈拉德講道:
“從六點鐘開始,敵人就以密集編隊,配合‘飛毛腿’和‘侯賽因’導彈,對我縱深機場和防空陣地進行大規模突襲,不到兩個小時,整個德黑蘭以西的機場和防空節點全被摧毀或癱瘓,接下來的更大規模的伊拉克空中突擊集羣,必然沿着這條通路直逼德黑蘭.......”
說着,法庫裡少將在態勢圖上,沿着一條好似走廊的通道虛虛一指,隨後將手指定格在首都德黑蘭,賈拉德見此,原本陰沉的臉先是稍稍緩和了一下,但旋即便被一抹難以言說的震驚所籠罩:
“你是說.......他們的真實意圖是要空襲德黑蘭?”
“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重要目標則是這幾個地方......”法庫裡一邊說着,一邊在圖上又指了幾個地方,賈拉德中將見此,深邃的眼睛頓時一凝,而後擡起頭不置可否的看着法庫裡:
“他們還要打擊m—7導彈陣地?”
“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這就是伊拉克人的真實意圖,一個是對德黑蘭實施大規模的空中突襲,製造恐慌,打擊我方民衆士氣,從而爲下一步的政~~治目的做準備!而另一個則是對部署在邊境附近,威懾巴格達的m—7導彈陣地進行打擊和破壞,以便將我方手中的底牌悉數摧毀;兩者相輔相成,互爲補充,因爲我們在疏散首都民衆的同時,也要將空中力量儘可轉移到安全地帶,避其鋒芒........”
“這怎麼能行?”
沒等法庫裡把話說完,賈拉德便“砰~~”的一下,手拍桌子長身而起,凝重的目光中泛起一絲難以抑制的狠厲,緊緊盯着面前的法庫裡,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在異教徒進攻的時候,我們怎麼可能放棄抵抗?再說,你剛纔說的也只是推測,並不完全正確,就像你前幾天以準備不足爲藉口,反對利用m—7導彈對巴格達實施打擊時一樣,事實卻是我們不但將異教徒打疼,更把他們打哭,下一步就要把他們打得跪地求饒,現在也是一樣,所以我更相信總參謀部的判斷,那就是這次伊拉克的大規模空襲,是新一輪地面進攻的前奏!”
“如果您不相信我這個參謀長,那也沒什麼好說的!”面對賈拉德的惱怒,法庫裡並沒有爲此而退縮半步,哪怕是賈拉德對他有着知遇之恩,對他百般維護,但在生死存亡面前,法庫裡想的還是這個已經破敗不堪的國家,所以面對賈拉德犀利的眼神,法庫裡也是以銳利的目光相對,口吻雖然依舊不急不緩,但卻有種不容侵犯的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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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請您看在這個國家和民族的份上,不要再固執己見了!”
聽賈法裡這番話,賈拉德額頭上的青筋瞬間崩了起來,揚起眉毛,伸手指着法庫裡,大喊一聲:
“你.......”
然而還沒等賈拉德憤怒的言語說出口,一位指揮部參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也不等兩位主官開口發問,便帶着哭腔報告道:
“司令官,司令官......我們的u6、u9、x7導彈陣地遭到伊拉克空軍優勢兵力突襲,已被....已被.....已被完全摧毀......”
“什麼?”賈拉德大叫一聲,噗通一聲坐在到座位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纔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看了法庫裡少將一眼,隨後抓起身邊的電話,開始按照法庫裡所說,展開緊急部署,而此時的法庫裡卻閉上了雙眼,默默祈禱着真~~主,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