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九這番話，倒是讓一幫老科學家對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
“小劉同志，你這話說的倒是沒有錯。作爲科技工作者，考慮的就是如何爲國家的科技進步提供自己的努力。”有着一張圓臉，帶着這個時代科學家常見的大黑框眼睛的小個子老頭對着劉一九讚許地說道。
“這位是王大珩同志，搞激光研究的，在光學系統中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見到劉一九有些疑惑地看着身邊的老友，陳芳允笑着介紹着。
劉一九頓時心中一震。
終於知道了這老頭爲什麼從一開始對他沒有好臉色。
王大珩，中國第一臺激光器研究工作的主持者，中國大型光測裝備備以及衆多國防光學工程儀器的設計者，應用光學家，有着中國光學之父之稱的超級大牛！
劉一九不停地從298廠借人，而且是有借不還的那種，298廠的管理者肯定會向他們的老大哭訴劉一九的罪行。
難怪這老頭說劉一九說的話沒錯。
他就是臭名昭彰！
“額，王老，咱們……”劉一九尷尬地說道，畢竟298廠的很多技術工作者，都是這位的學生，要不就是跟他有着關係。畢竟，中國原本就只有一個298廠，最終因爲國家的大力建設，298廠就成了人才培養基地，讓原本有着深厚技術底蘊的298廠的地址逐漸被掏空，最終也就造就了這家中國最早的光學儀器廠的悲劇。
“你不用說了，我就想要知道，你小子從298廠裡面坑走的那些技術人員，什麼時候才能換回去？”王大牛打斷了劉一九的話。
按理來說，他們這樣的頂級大科學家，都是溫文爾雅的，不會粗暴地打斷他人的談話，除非在涉及到技術領域的爭論的時候。
劉一九是把這老頭惹的太過分了，畢竟仗着科學界的一衆大佬，連中科院的儲備人才他都下手。在王老的東北光機所裡面，劉一九可是讓軍方弄走了好幾名技術骨幹。
“王老，咱們單位涉及到保密……”劉一九眼珠子亂轉着，想着這老爺子應該在東北那邊，怎麼就到了首都呢？
既然來了，不想辦法把這老爺子給弄到自己的九院，怎麼也得讓他成爲一個顧問給自己打工不是？
爲什麼來的，並不重要。
“有什麼保密比我們的研究還更加保密？連我那邊國家重點項目的人，你都能夠弄走，小子，你不給個解釋，沒有這樣容易！實話給你說，這次來這邊，就是爲了找你老丈人李雲龍說個子醜寅卯的！”老爺子的火氣顯然不小。
尤其是看到劉一九這小子眼珠子亂轉着。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次到首都，本來是來開會，剛好空擋期間，跟老友陳芳允談關於衛星定位系統的一些設想。卻沒有想到，他一直都怒罵不已的敗家子劉一九，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還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怎麼看，怎麼生氣。
“王老，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尤其是您老是我們國內最爲令人尊重的應用光學家，是咱們國內的光學之父……”
“少在我面前拍我的馬屁！”
見到老王這樣動怒，其他幾人不由無奈苦笑，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一直都是好脾氣的王老頭，居然跟劉一九這個小子過不去。
“額，王老，我說的可是實話啊……從你們光機所借的人，還有298廠等單位借的人，還回來是沒有可能了。您老要是想要知道他們乾的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您答應小子一個條件就行了，要不然，您就是去問國家主義以及軍委的那些老頭子們，他們都無法告訴你。我的地盤，那是我說了算，不讓他們看，他們就不能看……”劉一九雙眼冒光地看着這位光學巨人。
自己的基地裡面專家是有，但是泰斗卻不曾有。
這些老頭子怎麼也得成爲顧問，幫着九院處理問題，實在不行，也會派出他們的得力助手或者推薦他們的好友。
劉一九這算盤可是打得叮噹直響啊。
王大珩聽到劉一九這話，頓時氣得心臟病都快要發作了。
陳芳允聽到劉一九這話，見到這小子眼珠子骨碌碌地亂轉，如何能夠不知道他打着什麼算盤？如果不是九院現在沒有涉及到航天領域，估計他都會找這小子算賬了。
要是繼續讓他們這些下去，什麼事情都別想談了。
當即就出言了：“小劉啊，你小子別在這裡打我們這些老傢伙的主意了。咱們都知道你們手中有錢，如果你要提出什麼讓咱們感興趣的項目，交給我們協助，絕對沒有問題，也不用費盡心機地想要把我們給繞進去……”
聽到陳芳允這大拿給自己解難了，劉一九也只能悻悻地撓了撓頭。
自己的主意這樣隱秘，這些老頭子居然都能夠看出來。
不過這樣，自己就得破財了。
“行了，老王，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反正這小子從錢老頭他們手中要人，那是給錢買的，每年五百萬啊！這夠咱們搞多少的項目了！”果然這些老頭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張口，就讓劉一九肉痛！“這個價錢，從咱們手中買點人才，那也是很不錯的嘛，咱們各個單位就應該這樣，互通有無，共同進步，小劉，你說是不是？”
劉一九傻眼了。
這老頭幾句話一說，自己就損失五百萬，而且還是每年五百萬啊！
簡直是比周扒皮還周扒皮。
給了王大珩這個大拿每年五百萬的經費，不給眼前這老頭這麼多，能行？要是國內的其他大牛聽到自己成了送財童子，能夠不找上門來？
但是，眼前這種情況下，能夠拒絕麼？
拒絕了，以後可別想再打這些大牛的主意了。
王老頭顯然是被每年五百萬的科研經費給打動了，一副你只要同意，我就不再找你麻煩，咱們一筆勾銷了……
苦着臉，劉一九哭喪着說道：“陳老，不帶您這樣的，俺不是財政部啊……要不，兩百萬？”
“兩百萬也行，有問題別再找我們，而且，不準再從我們的研究系統搶人，學校裡面的畢業生也不能由你們優先，憑什麼由你們優先？咱們可是國家重點項目！”王老臉上本來已經散開的烏雲再次凝固了起來。
“給，五百萬，但是有個條件，您老人家得成爲我們九院的特別顧問，幫助我們解決技術苦難，還得幫我們輸送科研人才……”劉一九咬着牙說道。
“成交！”好像怕劉一九反悔，原本一臉怒色的王大牛頓時就多雲轉晴，欣喜地說道。
而且，讓劉一九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的還是接下來的情況，王老頭居然滿臉興奮地跟同樣一臉笑意的陳老頭擊掌而慶！
自己上當了！
誰特麼的說這個年代的科學家們都是非常嚴肅的？
要是誰敢佔到劉主任的面前說，這個年代的老科學家們都是單純的，嚴肅的，不會坑人的，劉主任絕對會打得他母親都不認識，還得把他給丟到非洲挖礦去！
要不然，至少設計出1024種死法。（爲什麼要這個數？我也不知道）
“老爺子，咱們還要節操嗎？”劉一九欲哭無淚。
“節操，節操是什麼？那東西能吃嗎？”臉上興奮的王老頭一臉詫異地問着劉一九，“你小劉同志到處坑人，居然跟我們談節操？老陳，你不是說這小子有什麼項目想要跟你們進行合作？每年五百萬，能夠麼？”
果然是商量好了的！
不過劉一九倒沒有說什麼，反正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也不是這些大佬想要坑他，而是他們應該是得到了指示，讓他們幫着九院，需要有一個名頭吧。
畢竟，劉一九現在得罪了太多人。
跟別的單位合作，有些不容易，再加上九院實在是風頭太勁了，而劉一九才二十多歲……
“雖然我沒有節操，但是我的人品還是滿滿的！”劉一九無語了半天，才一臉通紅地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行了，咱們還是說說關於衛星定位系統的問題吧。小劉你也知道，老王雖然不是搞衛星的，但是光學系統在這方面的運用有多重要，你比我們清楚，尤其是你想要弄那種還帶着偵查功能的衛星，這東西，絕對不能少了他的參與……”
“陳老，這點我是非常清楚的。還有，我們的坦克以及直升機都準備上激光瞄準儀，這一點，王老的研究完全能夠用上，要不然，我可不會每年出五百萬的科研經費。咱們九院雖然說手中有點閒錢，而且現在各大配套廠都開始盈利，地主家也無多少餘糧啊……”劉一九點了點頭。
任何工程，都是一個龐大的項目。
雷達系統，也少不了光學方面的技術支持。
要不然，他也不會不停地從國內光學單位裡面借人了。
“你說說你對我們衛星定位系統的想法，我們可是早就聽說你小子有些妖孽的！”既然合作的事情敲定了，那麼，就得開始談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