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緊張？
自己緊張得起來嗎？劉一九心中不由苦笑，難道是因爲自己的特殊性，在這下大佬眼中算是一個人才他們才這樣態度？這也不對呀，前面的那些老同志們比他可重要多了，那不也是被稱之爲臭老九嗎？
劉一九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走到他們對面，拉開那張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木頭椅子，默默地坐下了。
對面女軍人那種打量的眼光，讓他很是彆扭，渾身難受，這妹紙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點？不是說這個時代的妹紙都是很含蓄，很害羞的麼？誰家的閨女這樣打量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在你到這邊之前，應該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這裡就不多做介紹了。我是後勤情報處內部事務管理處的王江，這位同志是我的助手，同時也是我的書記員，李銳。”王江很是溫柔地對着劉一九介紹着自己兩人。
這事情，讓劉一九原本輕鬆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軟刀子殺人，笑裡藏刀等等這些詞語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不是說國安嗎？怎麼又成了後勤情報處的人？
“王領導，有什麼直接問吧，我有些接受不了你們這樣的談話方式……”劉一九覺得，還是早點把事情給說清楚纔好。
“噗嗤……”劉一九的話頓時就讓李銳笑了出來，這一笑，本就有點嬰兒肥的精緻臉上就浮現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如果再略施粉黛，這臉蛋，至少比劉一九見過的那些女明星什麼的要好看很多。
唯獨不好的就是沒有看到這妹紙身材如何。
王江也有些無奈，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幹過，要不是領導有交代，他至於這樣麼！一點都不習慣這樣的工作方式。審問，就得嚴厲，這樣溫和能夠問出什麼來？
“你是覺得我們應該嚴肅一些？不是很多同志反應我們的工作態度粗暴，有些接受不了嘛。我們這是與時俱進，溫和地談話。行了，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我們這次詢問你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你跟你母親葉素文之間是不是有聯繫……”王江前面還微笑着，到了後面，臉色一板，頓時就嚴厲了起來。
“母親？”劉一九愣了。
這個詞語，對於他自己也好，還是對於劉一九來說也罷，貌似都是非常遙遠的一個詞語。
連母親長什麼樣子他都不知道，這會兒才知道這個名字，怎麼可能聯繫？如何聯繫？
“沒有。我已經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劉一九很是認真地回答着。看到劉一九這種臉色平靜，嘴角卻在不斷地輕微抽動，李銳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消失了。
一個父親已經去世，母親的樣子都忘記的人，是個可憐的人。
“在你上學期間也沒有嗎？沒有收到她的來信？”王江並沒有感到意外。
劉一九搖頭。
他其實不知道。
“知道爲什麼這次美國人軍事觀察團會指明要求你陪同？”王江沒有問別的話題，他很聰明地迴避了劉一九父親劉素知話題，這個話題實在是有些敏感，會造成劉一九非常大的情緒波動。
而葉素文離開共和國回到美國，也是因爲當年劉素知的事情。
“對於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從在學校畢業之後，我就在山裡面呆着，截至目前這次爲止，我一共從山裡面出來了三次。第一次，跟基地安全副主任陳大山營長一起到298廠；第二次，就是前面幾天，跟衛戍營的部隊一起到前線，在德昌火車站跟羅通一起上了西線前指派來的直升機，一直跟部隊在一起，很快就到了東線指揮部，沒有單獨在一起過……第三次就是這次……在這些過程中，我沒有接觸過任何通訊設備，就連我們自己研發的單兵無線電對講機都沒有使用過……”劉一九不等他們詢問，把這些事情干脆全部說了出來。
在一邊的李銳不停地記錄着這些。
“劉一九同志，你對於這樣的生活，難道不覺得枯燥，不覺得厭煩嗎？你本可以留在首都的……”李銳突然對着劉一九問道。
“山裡面的生活，纔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希望用我自己的奉獻爲共和國的國防事業出一份力。作爲一名國防科技工作者，我們知道自己一生將要面對什麼。老一輩能夠爲國奉獻，我們同樣能爲國奉獻……”劉一九啪地一下站了起來，胸膛挺得筆直，堅定地說道。
外面的社會太危險，他根本就不喜歡。
王江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反應，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聽的多了去了。
但是李銳不同，因爲在這之前不久，她也才向着國旗，向着黨旗，向着軍區立下了誓言，爲國防，奉獻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你母親回國了。”王江在劉一九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道。“而且，就在這次美國軍事觀察團裡面……”
劉一九愣了。
李銳也愣了。
原來如此！
但是劉一九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沒有想到會跟自己母親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母親，他一點的準備都沒有。共和國現在對於國外來的人都是防備的非常嚴的，只要有人跟他們接觸過，都會被嚴格盤問。
“她怎麼會在美國軍事觀察團？”劉一九臉色很平靜，絲毫波瀾都沒有。
“這也是我們想要知道的。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向我們彙報跟她一切有關的事情，包括你們之間談過的話，說過的事情以及其他……”王江這話並不是命令，沒有那種嚴厲的口氣，但是也不算是是請求。
“我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她是從美國來，爲了國家安全，爲了共和國的利益……”王江說了很大的一堆。
劉一九覺得，王江到了最後態度變成了請求，應該是跟他父親劉素知有關係。
一直到現在，劉素知的死都還沒有定性。
而且當年的帽子也沒有被摘掉。
“對不起，我不想見她！”劉一九咬着牙說出了這番話。
“你不能不見。這也是從美國軍事觀察團套出他們情報的機會。美國人沒有那麼好心會到我們前線幫助我們……這是政治任務，上級交給你的任務！”王江說這話，有些嚴厲了，“爲了配合你的行動，李銳同志將會跟在你的身邊。作爲一名副團職人員，身邊帶着一名勤務兵，並不意外，這也是後裝總部首長的意思……”
李銳應該是對這事情非常清楚，所以並沒有絲毫的驚訝。
倒是劉一九，徹底呆了。
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誤，共和國曆史上，女子作戰部隊沒有，但是在東線戰場上他看到了。而女勤務兵，這不是開玩笑的？萬一一不小心犯了錯，這還得了？
“首長，上級交給我的任務，我堅決執行，只是這勤務兵……”劉一九這會兒顧不得見母親的憂慮，身邊跟個女人這是不方便的。
尤其是他這意思，好像這女人還得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跟着自己！
就連高層將領都沒有這樣的事情，身邊跟着的都是男勤務兵，這倒好，給自己來了個女勤務兵，尤其還是一個間諜！
這日子，還能過的了？
“這也是上級的命令！”王江板着臉說道。“而且，你跟美國人以及你母親之間的接觸她都會參與……”
心中卻是腹誹不已，李雲龍首長也正是處心積慮了，自己的親閨女，居然上趕着送出來，這小子也不見到有多好……
對方這話一說出來，劉一九就知道這是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這是派出了一個女特務監視着他，免得他有什麼事情隱瞞不報的。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居然沒法反感得了！是因爲他對這個時代太清楚了，還是因爲他對於這個國家太過熱愛了？
談話就這樣結束了。
劉一九出來的時候，李銳就成了他的尾巴，這妞身材還是不錯，個子雖然不高，只有一米六的樣子，整體的身材比例卻是非常不錯的。身上的軍裝明顯是改過的，腰被收得不錯，下面的褲子也是把褲腳給改小了的。
沒有那種亭亭玉立的感覺，但是卻也是嬌小玲瓏。
“你這丫頭，傻呀，這樣的事情都能同意？萬一我啥時候不小心忍不住犯罪把你給那啥了，你以後還能嫁的出去？即使沒有那啥，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還能找到對象？”劉一九很無語。
李銳居然真的是跟在她身後不出三步遠的地方。
他沒有跟女人接觸過，也不喜歡跟女人接觸。
女人，是一種非常麻煩的生物。一想到這個時代的女性對於名節的在意，便出言嚇唬她，希望她能夠稍微保持一點的距離，然後慢慢地達成協議，等到這邊完事兒了，就不用再這樣麻煩了。
總不能這個女人還會在他回到基地還跟着……
“首長，您要是真的那啥了我，我也只能認命了。這是上級首長安排的任務，爲了任務，犧牲一切都是必須完成的……”聽到劉一九的話，李銳眨了眨眼睛，非常羞澀地說道……
她到劉一九身邊的目的，上級首長找她談話了，她爹也找她談話了。
而且，這是命中註定的……
早晚都得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