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服

朝陽初生,天穹漸暖。溫熙的陽光漸漸驅走了黑暗,帶來了光明。遠方飄渺的羣山連綿不絕,近處,一個沉睡了一日的村莊漸漸甦醒。淳樸的村民們紛紛起牀,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

而在這座村莊的一條通往墨綠之森的土路上,迎來了一個少年。稚氣未脫的臉龐,已經逐漸展露出俊朗的線條。一頭烏黑的長髮被隨意的綁好,略微有些長的劉海下,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閃爍着靈動的光。顯然,他就是一/夜未歸的年輕獵人-莫痕。

“慘了,第一次獨立打獵就徹夜不歸,等一下不會被爺爺打死纔怪。”莫痕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

昨天,莫痕跟若曦道別後,才發現自己戰利品在與十字魔熊的追逐中掉落。於是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沿原路返回尋找。找了好久後莫痕才找到了白洛的皮毛。

而等到他離開墨綠之森時,暮色早就四合。

雖然墨綠之森與李家村的距離不遠。但由於這條道路頗爲偏僻,人跡罕至,經常有夜行的兇猛野獸出現。在加上莫痕身子早已有點睏乏。於是他便隨便找了一顆大樹,草草的睡去。因此直到今早,莫痕纔出現在李家村的村口處。

“喲,莫痕啊。聽說昨天你單獨打獵徹夜未歸啊!沒事吧?”村頭,一名正在小溪邊洗衣服的中年婦女看見有點風塵僕僕歸來的莫痕,立馬走過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沒事。謝謝張大媽的關心。你看,我有事沒?”莫痕看着一臉關切模樣的張大媽,心頭不禁一暖。他連忙蹦了幾下,以示自己安然無恙。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中年婦女看了看莫痕毫髮未傷的樣子,這才舒展了眉頭“快去看看你爺爺吧。昨晚老爺子可擔心了。”

“好!好!”莫痕點點頭,“那我走了。”擺了擺手,莫痕快步向着自家院子走去。

一路上,因爲迎面的許多鄉親都擔心的跑過來噓寒問暖,導致莫痕走完這段頗短的距離竟費了不少時間。而從鄉親們字裡行間的問候中,莫痕也隱約感覺到待會那頓打是免不了的了。

莫痕最後停在了一棟比周圍建築略顯古老的宅子前,看着這個久違的家,莫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推開了院子有些陳舊的大門。

入目是一個休整的極其整齊的院子,院子頗大,在院子的東南角,樹立着一排武器架,上面放着一把把被擦拭得鋥亮的武器。在院子的左方,一個老人正全神貫注的打着不知名的拳法。

老人面容嚴肅,有着一頭花白的頭髮。身子看起來很硬朗,揮出的拳頭虎虎生威,頗具氣勢。

莫痕看到爺爺正在打拳,也不打擾,一個人來到老人的旁邊,低着頭靜靜地等待老人練完拳。

過了一會兒,老人終於練完了拳。他走到旁邊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然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似乎是感覺到暴風雨即將來臨,莫痕一言不發。

“知道回來了?”老人,也就是李穹刀擡了擡頭看着莫痕,淡淡道。

“。。。。。”莫痕低着頭,沒有吭聲。

“你小子行啊!翅膀硬了,以爲能一飛沖天了是不?”老人看着的莫痕樣子,壓抑了許久怒火終於爆發開來。

他狠狠地瞪着莫痕,怒道“這纔剛剛第一次獨自打獵,就敢徹夜不歸啊。你知道夜晚的森林多危險不?”

“知道。。”莫痕聲若蚊吶道。

看到莫痕居然敢應自己,早已壓抑不住怒火的李穹刀怒吼道“你說什麼?聽不到?再說一遍。”

“知道!”莫痕立即挺直了軀幹,吼道。

“知道?知道還去徹夜不歸?”李穹刀虎着臉看着莫痕“昨天去哪了?”

慘了。我就知道爺爺會問我昨天去哪了。莫痕的臉頓時垮了下去。

不行,死也不能告訴他我去了墨綠之森的中部,不然屁股不被打成七八瓣纔怪。莫痕心中想到。

要知道,墨綠之森的中部,對於頂階武者來說,都是一個挺危險的地方。而對於纔剛進階初階武者的莫痕來說,更是一個九死一生的險地。因爲在墨綠之森的中部,有時候都會有魔獸出沒。莫痕昨天的經歷便是一個例子。

而魔獸,可是媲美上仙的存在啊。

於是早已準備好措辭的莫痕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昨天去了墨綠之森的外圍,因爲追一隻猛獸,所以跑得有點遠,以至於迷了路。所以纔到了今早纔回來。”

“哦?猛獸?”這時李穹刀才注意道莫痕身後與黑矛背在一起的一個布包,他向莫痕伸了伸手,道“把你的布包拿來給我看看。”

“糟了,爺爺是認識白洛皮毛的,也知道它具體的活動範圍的,我咋就把這麼關鍵的點忘了。”莫痕臉色又變了。而這個微小的動作,被李穹刀看在眼裡。

“算了,這一步算一步。”心中掠過數個念頭,莫痕咬了咬牙,把布包遞給爺爺。

李穹刀接過揹包打開一看,瞬間便注意到了那張潔白無瑕的白洛皮。他拿起那張皮仔細的抹了抹,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

“你知道這是什麼野獸不。”李穹刀若有所思的看着莫痕。

“不知道。”莫痕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但是跑得非常非常的快,我追了好久才追到的。”但在話出口的一瞬間,莫痕便暗呼不妙。

“哦?追到的?”果然,李穹刀瞬間發現了破綻“好啊!你這個兔崽子,說起謊來倒是連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啊。”說着,李穹刀抓起旁邊的一條木棍。

“你這兔崽子翅膀真得硬了啊,你以爲我老眼昏花到連大名鼎鼎的白洛都不認識嗎?你知道白洛的速度可是連頂階武者都追不上的啊。你倒厲害啊。才初階武者就能追到啊!回答我,武者的位階是怎麼排的?”說道最後一句,李穹刀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武者分四段,初階·中階·高階·頂階。每一級都相差很大,大約五倍左右。而再往上就是上仙級別了。”

“很好,你倒記得挺清楚的。”李穹刀怒極反笑“你比頂階武者最少也差了15倍的速度,就能把速度顯勝於頂階武者的白洛給追上,你是怎麼追上的?”

“我是。。。”

“還想狡辯。”李穹刀怒喝着打斷了莫痕的話“告訴我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我。。。。墨綠之森中部。”

“很好!很好!”雖然在看到白洛皮毛時李穹刀就隱約知道了答案。但當親耳聽到這個事實後仍然被氣的吐血。

“今天我要沒有把你的屁股打成七八瓣,我就不叫李穹刀!”李穹刀抄起木棍,對着莫痕就要打下去。

“我不服!”但是,就在李穹刀要打下去的時候,莫痕突然直直地挺直了自己的身軀,吼道。

始料不及的李穹刀被莫痕這麼一吼,雙手不由得一滯。他看了看這個漲紅了的臉,快要長大成人的少年,終究是沒有落下。

然後他擡了擡身子,看着莫痕,似乎在等待莫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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