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強、劉啓還有張冰冰一行人走了數百米,距離村子還不到一百米,將泥磚屋上的草頂上長出的綠色野草都看得清楚。
一陣微風吹來,淡青色的炊煙彎了腰,煮熟食物的氣味往衆人鼻子裡鑽。
看起來,這就是一座典型的古代貧窮小村落,相比起現代,顯得格外原始和落後。
“真是糟糕,爲什麼不像上次那樣降臨在大城市附近?”
劉啓看了看逐漸暗淡的天空,彷彿蒙上一層灰色的紗,一輪勾狀的殘月從東邊天空升起。
在陌生環境的夜裡,不清楚附近危險,當然不是趕路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只能借宿眼前的小村落。
小小村落的房間,怕是跳蚤臭蟲四處爬,當然無法和大城市裡富貴人家的客房相比。
“只住一夜而已。”
劉培強瞪了兒子一眼。
要打探消息,想辦法偏移劇情,自然是要往大城市去,最好是一國的都城那種。
面前的小村莊顯然不滿足這樣的條件,只是他們途中的一站。
“各位從哪裡來?”
村落各家房子裡走出一個個男丁,數量超過三十,每人手拿鋤頭、鐮刀之類的農具,戒備的看着一米五高圍牆外的劉培強他們。
“我們是錯過驛站的遊商,想要借宿你們村子,當然不會短了你們的銅錢。”
劉培強一臉微笑的說道。
只是他慘白的臉色,渾身似乎籠罩在陰影裡,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劉啓、辰十一等男性生長於流浪地球,個個身材高大,膚色白皙,與瘦小黝黑的村民完全是兩種人。
村民們的戒心更加濃重,完全沒有打開大門的意思,冰冷的拒絕:“不行,我們村沒有空房子,你們快點離開!”
山中危險重重,不但可能被土匪強盜盯上,也可能被猛獸闖進村子偷牲畜,所以村民對於不熟悉的陌生人,都是冷漠對待。
這條經驗是許多祖輩,用鮮血摸索出來的教訓,後人們都很遵守。
“既然如此,我和兄弟們就在外邊圍牆邊上湊合一夜。”
劉培強臉上的笑容沒了,態度強硬,也不徵求村民們的意見,直接說道。
“絕對不行,我們沒有允許你們留在圍牆邊!”
村民們憤怒的舉起手裡的農具,厲聲質問。
“別拿我的客氣當做軟弱!”
劉培強稍稍運轉體內的幽冥之力,似有似無的淡淡黑霧從身上散發出來,強大的威勢擴散到十丈以外。
舉着鋤頭鐮刀的村民只感到胸口發悶,快要無法呼吸,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陰冷,纏繞在皮膚上後還往血肉骨頭裡鑽。
哈欠!
村民難以抑制,都打起噴嚏來,看向劉培強的目光裡流露出恐懼,紛紛驚駭的後退拉開距離。
面色忿忿不平的村民們,再也不敢說滾蛋之類的話,忍氣吞聲的注視着劉培強他們伐木割草,在圍牆外修建營地。
“沒有圍牆的保護,這一晚他們不會好過的!”
村民中有人恨恨說道,面龐浮現陰狠,嘴角上翹流露出一絲得意。
“他們是不好過!可我擔心那些東西吃完他們後還不滿足,會衝進村子傷人。”
“這些禍害,自己尋死也罷了,還連累我們!”
“真是可惡啊,恨不得將他們都趕跑。”
只是感受過劉培強的氣勢後,村民們俱都知道,自己這邊人是多,但加起來恐怕還不夠劉培強一人打。
最終村民們商量許久,決定留下數人監視劉培強一行人,其他人該幹嘛還是幹嘛。
嗶剝,嗶剝。
一團大篝火熊熊燃燒,火焰衝到兩米高,橙紅色的光芒和溫暖朝四方散去。
劉培強一行人圍着篝火坐了一圈,將剛剛捕捉到的草魚鯉魚竄起來,架在火邊烤。
“這可是新鮮自然魚燒烤啊,當初在地下城時代時,只有蚯蚓幹人造肉吃。”
辰十一爽朗的笑着,仔細翻動烤魚,讓它兩面受熱均勻。
地球開始流浪後,倖存下來的人類都生活在地下幾萬米的城市,居住空間狹小不說,人造的高蛋白食物大行其道。
自然成長的麪食肉食蔬菜,對普通人來說就是昂貴的奢侈品,一個月都難得吃一次。
“別說了,吃了二十多年,聽到蚯蚓的名字都要吐。”
張冰冰十分嫌惡,皺着眉頭說。
只有鹽沒有別的香料的烤魚,從味道上來說並不是很好,但相較泥腥氣滿滿的蚯蚓幹,已經是難得的美味。
一口咬下去,小半條烤魚都進了張冰冰的嘴巴里,隨後一根根魚刺被吐到地上。
月升半空,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旺盛的篝火照亮方圓七八丈。
遠處山中傳來野獸的怪叫聲,風中搖擺的樹林,彷彿是一隻只擇人慾噬的怪物,膽小的人都不敢待在野外。
沙沙,沙沙。
十幾米外的一人高的草叢裡,傳出異響。
張冰冰的白皙素手裡多了一把飛刀,咻的一下消失,精準的插中草叢。
喵!
淒厲的貓叫聲響起,極爲悽慘。
劉培強起身,走入草叢。
他回來時右手上提着一隻似貓的小動物,黃色皮毛,四肢亂蹬,左後腿上插了一把小刀,鮮血直流。
“這是黃鼠狼?膽子太大了吧,我們這麼多人也敢過來!”
張冰冰捂住鼻子,示意劉培強把黃鼠狼丟開,空氣裡都多了一股惡臭味,就像是死了六七的老鼠那樣臭。
“古代嘛,野生動物很多,不然黃鼠狼偷雞這句俗語怎麼來的?”
劉培強隨手一扔,只有一口氣的黃鼠狼飛到幾十米外的下風方向。
唰唰唰!
後方草叢劇烈搖晃,衝出三道黑影,飛快撲向劉培強後背。
“小心!”
張冰冰急忙提醒。
劉啓霍的站起來,一蹬地面,像是彈簧一樣衝向劉培強:“爸,我來幫你。”
三道漆黑如墨的煙柱,自劉培強雙手噴出,將三位來襲者罩了個正着,他嘴上冷笑說:“腐蝕之箭!”
嘶嘶,嘶嘶。
來襲者身上的衣服迅速被腐蝕,接下來是過分慘白的皮膚,和乾枯的肌肉。
幾秒鐘後,三位來襲者腿上只剩下森白骨架,紛紛倒在地上。
縱然傷成這樣,他們的雙手還伸向劉培強,墨一樣黑的眼中流露出非人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