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託雷拉左手緊緊捂住褲兜，右手用力推開鐵皮門，興奮地朝着屋裡大聲喊道。
這幾天，他是一分鐘都沒有浪費，全都用在跑鄉下推廣曙光上，最終得到了一筆可觀的銷售數量獎金，高達三萬多美元。
如此豐厚的成果，也是託雷拉靈機一動的結果，同事們跑向南非各地中小城市時，他一舉跨過北邊的邊境線，回到了老家贊比亞。
沒有競爭的情況下，他賣掉了一千多份的曙光，拿到了三萬多美元。這是他見過的最大一筆資金，之前賬戶裡最多也不過一兩千美元。
這還是因爲相信曙光效果的人不多，願意拿出八百美元試一試的人更少。
雖然贊比亞那邊的人，能通過網絡確認曙光正在南非境內銷售，是得到衛生部門審覈批准的藥物，不是假藥。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這些天去哪裡了？打你電話也不接，我們都以爲你被綁架了！”
“臭小子，我還以爲你人間蒸發了！把你母親急的快要瘋了。”
剛一回來，就受到了責罵，託雷拉心中一暖，眼睛有些剋制不住的溼潤起來。
他哈哈大笑，掏出褲兜裡的銀行卡，往木桌子上一拍：“別擔心，我這些天賺錢去了，卡里有三萬多美元，比你們工作兩年賺的還多。”
“你是不是去犯罪了！搶銀行，還是賣非法麻醉藥？”
老託雷拉皺着眉頭，死死盯着兒子，沒有太多的震驚，只有濃濃的失望。她妻子則是面色愁苦，低聲啜泣。
沒有文憑，沒有高級技能的託雷拉，短時間裡能弄到這麼多錢的路子，也只有做觸犯刑法的事情。
做這種事來錢是快，但人也會很快進監獄，更糟的話，就會橫屍街頭，完全是條不歸路。
四十多年的生涯裡，老託雷拉見過太多這種暴富，然後倒黴的事情。
“你們說什麼呢，這是我正當工作賺到的，接下來還能再賺個好幾倍，如果你們兩個和我一塊回贊比亞推銷曙光的話。”
託雷拉費了很多口水，才讓兩位相信，這筆錢來得合法，完全不是髒錢。
啪！
託雷拉剛剛解釋清楚，腦門上就捱了老託雷拉一巴掌。
“幹嘛打我？”
“你真是蠢呀，這樣賺錢的機會從哪裡找！你前幾天就應該回家，把我們叫上，一塊回贊比亞。我們認識的人，比你小子多多了。”
“你們是同意回老家，推銷曙光？太好了，我們家一定能憑藉這次機會，翻身成爲有錢人家。”
託雷拉開始憧憬自家在開普敦買房，或者在北部地區擁有一個佔地數十公頃的牧場也不錯。
天色一早，一家三口就出發了，前往最近的曙光藥店。
只是他們到達藥店門口時，愕然發現，已經有數百個人，拉着橫幅、舉着廣告牌堵住了半條街。
“同樣的藥，要同樣的價格！反對價格歧視。”
“曙光價格高達一千，至少也要八百美元，價格太貴，我們吃不起！”
“我們想要活下去，衛生部門應該補貼曙光，讓它降價到一百美元，我們的命也是命！”
這羣人面色猙獰，大都身材削瘦，宛如皮包骨頭的瘦子，衣服上滿是污漬，像是許久沒有清洗一樣。
有些人的腿上、手臂上，還有着密密麻麻的針孔，皮膚上也有許多發綠發黃的膿包。
託雷拉遠在二十多米外，就從空氣裡聞到了他們散發出來的腐朽氣味，立即曉得這些人的確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而且還是控制得不好的那種。
幾天前他的母親，也是其中的一員，但服用了曙光後，現在卻好了很多，都能夠下牀走動了。
可以說這些抗議的人，已經站在懸崖邊，隨時可能死掉，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什麼標語也敢寫。
“切，這些人搞錯了對象了吧，如果不是魔獸工廠推出曙光，這些人全都會死呀，又怎麼可能有一條生路！”
賺到三萬多美元后，託雷拉感到從地獄來到了天堂，一家翻身有望，又怎麼願意看到曙光藥店遭到圍攻。這可是他賺錢的源泉！
“是呀，有力氣怎麼不去市政府門口，圍住藥店算什麼。”
老託雷拉對於這些，干擾到賺錢的人痛恨不已，眼中冒出濃濃的敵意。
嘀唔，嘀唔。
兩輛警車不得不停在路口，因爲整條街上，抗議的人越來越多。
五六個警察面對幾百上千個人，根本不敢真正勸阻，只是在外圍喊道：“要文明，不要粗暴！”
再說了，誰也不敢保證，人羣中沒有發瘋的傢伙。用針頭扎自己扎出血，把這根針頭就做成絕世武器，碰誰誰倒黴。
“廢物！”
託雷拉對於這些懦弱的警察們，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藥店被堵，他們就聯繫不上魔獸工廠負責人，也就拿不到曙光，賺不到錢。
只是他們一家也不敢上前，一千人每人一拳，都能將他們家三口砸成肉泥。
嗡嗡，安裝在藥店屋檐下的音響系統，開始發聲。
“病友們好，你們的請求我們收到了，曙光的定價暫時稍微高一點，但隨着藥物生產數量變大，它的價格會一步步降低。
我們藥店在此承諾，下個月起，曙光的價格會降到八百美元。等到它賣遍全國，降到五百美元也有可能。”
一個年輕的男聲，通過音響系統，傳遍了人羣。
“八百！這是謀殺，不降到一百美元我們不走！”
“對，不走。”
“一百美元太多，最好降到五十。”
託雷拉搖着頭，說：“糟糕，藥店投降得太早，這些人還不會滿足。”
“五十美元？怎麼不去死！那樣搞的話，藥店會倒閉，我們家也賺不到錢！”
老託雷拉開始低頭，搜尋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無論是棍子還是磚頭。
“言盡於此，要補貼的話，請去找市政府。現在，請你們離開，否則我們會報警，說你們干擾藥店的正常經營。”
“資本家的吸血鬼，衝進藥店搶呀！不義之財，人人可以搶。”
人羣裡冒出一句話，頓時讓許多人心動起來，烏壓壓的朝着藥店擁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