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空這番話說得狂妄到了極點,同時口氣也是大到了極點。一個人口氣大點會給人點震懾力,但是口氣大的過分了,就讓人難以相信了,比如兩個人吵架,其中一個生氣的說,我是國家主席的外甥。這種說被人聽到了,也不過是以爲這人是腦子燒壞了,以至於胡言亂語而且。
如今楚行空說自己是龍城的天,這話簡直就讓人難以相信。那原本還有些目瞪口呆的胖子聞言卻是嘿嘿一樂:“你說什麼玩意?龍城誰是天?告訴你小子,我在龍城混的時候,你還在媽媽懷裡吃奶呢,和我扯這個?你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現在馬上給我滾,不然的話,讓你在龍城混不下去,明天你就得泡在龍城的遠山水庫裡。”
不僅僅是胖子不信楚行空的話,包括那個導購小姐,還有旁邊的陳佳可也都不相信楚行空。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讓人無法相信。
“你這是威脅我?”楚行空眉頭一挑,老實說,他可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大,他覺得他說的就是一個大實話。論財力,龍城誰比他有錢?就算有比他有錢的,論勢力,龍城最大的黑社會就在他手裡握着,誰敢和他找不自在?就算黑道行不通,他還是龍魂的一員呢。龍魂是什麼?任何一個成員,在地方,那都是一方大員。都是當地父母官見到了也得點頭哈腰的存在。六扇門裡好修行,這樣的人物,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官員就敢於隨便找惹得。弄不好了,給你安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人道毀滅,誰也沒法給你說理去。
楚行空現在的身份就是這樣的恐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勢力,這樣的財力,在龍城,他要說第二,還真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同時還不單單如此,龍城的世家子弟,武道中人,對於楚行空都是忌諱非常,當日飛鷹門一役,可是讓這幫人見識到了楚行空的厲害,要不然勢力不小的飛鷹門,怎麼就忽然之間沒了呢?
而且武道中人現在就算是有些對楚行空不滿的人,此時也不敢輕易的去和楚行空動手,因爲沒有功夫,這其中另有緣故,暫且不提。
如此種種,楚行空在龍城是絕對的老大,他覺得自己說的話並沒有什麼不妥。卻不想,對方根本不信。不由得微微搖頭,心說:這年頭不是誰都願意扮豬吃老虎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幫豬都是瞎子,一個個上杆子的往老虎身上裝,這要是不吃了你們,老虎不就真的是豬了嗎?
“喂喂,你沒問題吧。”看楚行空那搖頭晃腦的樣子,陳佳可有點信心不足了,心裡同時有點歉意,自己好好地沒事又把他牽扯進來幹什麼?反正做明星就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早一天晚一天,大不了就當是被蚊子叮一口了,什麼大不了的。這年頭,那層膜又值多少錢?何苦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讓別人跟着自己一起倒黴呢?
“沒事,餓了嗎?帶你吃東西去,不過首先要換一個地方,這裡豬味太重,而且有一些有礙觀瞻的東西。那個,想吃什麼菜?”楚行空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從懷裡去了一個支票本,在上面刷刷刷的寫了一個數字,撕下來之後扔給了導購小姐道:“半個小時之內,把一輛適合這個數字的車送到傾達公司,找一個名家張勳的人接收。”
楚行空說到這裡之後,拉着陳佳可就往外走。那導購小姐微微一愣,朝着支票上面一看,那一連串的零,頓時把她晃得頭有點發昏,仔細的數了數,這上面寫的竟然是三千萬!
導購小姐的腿一下子有點發虛,這麼一大筆金額,可是她從來沒有經手過的數字啊。不敢怠慢,連忙就要去找經理。但是剛走兩步,又有點猶豫了,心說那人不會是裝樣的吧,這隻票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沒鑑定呢,就去找經理,要是假的,自己那不是……
一想到這裡,頓時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連忙將支票鑑定了一下。又是打電話查詢,又是對照的,終於確定支票半點問題都沒有,這一下導購小姐再也不能淡定了。一想到楚行空剛纔說的話,她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胖子,連忙想要警告一下那胖子。雖然不知道那胖子是什麼人,但是顯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能夠攀上的話,說不定,就飛上枝頭了。然而此時那胖子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卻是跟蹤楚行空去了……導購小姐悵然若失,拿着支票,就奔經理室去了。
時間稍微倒退一下,楚行空將支票扔給導購小姐之後,拉着陳佳可就出了門,根本理都沒理那個胖子,一出門,陳佳可鬆了口氣道:“好了,我自己走吧,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自己走?那胖子可還跟着呢。”楚行空回頭看了一眼,那胖子一看到兩個人走了,連忙跟了上來。
陳佳可聞言沉默了一下道:“給你添麻煩了。”
“小事,不值一提。”楚行空呵呵一笑道:“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如果知情識趣的話,現在不跟着我們我也不和他計較,如果不懂事,那收拾他就是了。”
“說的好像你真的是一個大人物一樣。”陳佳可瞪了楚行空一眼,倒是韻味十足。
楚行空一愣,苦笑道:“合着你不信我說的話?”
“廢話,誰會信啊。就知道胡吹大氣。”陳佳可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有身份,上次京城來的那些人,你也說打就打了。但是這傢伙不一樣,你雖然是龍城的地頭蛇,但是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不然的話,導演就幫我把他擋了。”
“哦,他是什麼人?”楚行空隨口問了一句。
“東河集團的關世傑。”陳佳可臉色沉重的說道。
“關理卿的那個兒子?”楚行空一愣,這個人他知道,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知道這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卻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如此不堪,不禁搖頭嘆道:“虎父犬子啊。”
正說到這裡,身後忽然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楚行空和陳佳可一起轉頭,只見一輛很拉風的跑車在後面開了過來,入眼的正是關世傑的那張肥臉。不一刻,這車就開到了兩人的旁邊,關世傑笑容可掬的將臉伸到了車窗外面,對陳佳可說道:“小可,上車吧,別和那些閒雜人等說話,平白的辱沒了身份。”
楚行空一聽這話,不由得差點就氣樂了,一咧嘴之間,忽然一伸手,抓住關世傑的頭髮。這關世傑雖然長得胖,但是還留着一個四六的分頭,看上去就好像是上世界八十年代的不良一樣。頭髮不算太短,被楚行空一把抓的滿滿的,然後一用力,用生生的將腦袋和半截身子抓到了車窗外面。但是因爲這傢伙噸位太重,以至於半截身子出來了,半截身子卻卡住了,楚行空拽了好幾下沒動地方,當下不由得又是一聲苦笑:“我說,你下次減減肥,我也好不用這麼費勁。”
關世傑大怒,又怒又疼,雖然知道這傢伙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也沒想到,這傢伙總是動手就打人。向他們這樣的人物,都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都應該是背後裡動手,當面談笑風生。一開分之後,背地裡扔刀子的有,買殺手的有,投毒的有,潑髒水的更多,反正是任何手段都能施展,但是當面永遠都是笑呵呵的,這就叫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這喜怒不形於色的遇到了一個喜怒形於色的,頓時就是另外一種情況,這種情況也有一個名目,就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這胖子還沒理。
楚行空一把將人拽着成這幅模樣之後,也沒有再和他多說什麼,拉着頻頻側目的陳佳可,轉頭就進了路邊的一家西餐廳。
“他沒事吧。”一進門,陳佳可就有點擔心地問道。
“咦?我以爲你們的關係不好。”楚行空很驚奇。
“去你的。”陳佳可氣得一跺腳:“我是爲你擔心,他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你肯定有大麻煩。”
“沒關係,你看這家餐廳怎麼樣?”楚行空問陳佳可。
陳佳可看了一眼道:“還行。”
“那我告訴你,別被表象矇蔽,這家餐廳的後面全都是黑社會的打手,要是那小胖子不知情識趣的話,我一聲令下,他就能讓人直接亂刀分屍。”楚行空笑嘻嘻的說出了了不得的話。
陳佳可哭笑不得,覺得楚行空這人什麼時候都沒一個正經的。這種騙小孩子的話,自己一個成年的女人,怎麼可能相信呢?當下輕輕地瞪了他一眼之後,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至少楚行空表現的似乎很有自信,那他的身份可能也不會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