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裡吃完飯後,蒼龍便和賈叔去了中科院在北京的植物研究所,負責這個植物研究所的兩名院士,是中國在植物界的泰山北斗,曾經獲得過很多研究成果,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關於植物進化項目的成果。
哈穆勒特需要的也就是這個成果,但是這個成果是不是真的,卻無人知曉,畢竟中科院到現在也沒有拿這個成果,進行什麼大項目,所以外界一直懷疑,這個所謂的成果只不過是某個院士履歷上的鍍金而已。
不過,賈叔告訴蒼龍,這個中科院下轄的植物研究所裡,確實在研究這個項目,雖然有進展,但也並不是發佈到外界的成果,中科院雖然作爲中國科學界的泰山北斗,可同樣有部門輕重的劃分。
譬如說熱門的研究,院內的資金側重會高很多,而不熱門的研究,院內側重的資金就會低很多,像中科院這樣重量級的部門,每年的花銷都是巨大的,但是在這巨大的花銷中,幾乎有三分之二是花在特定要求研究裡,至於其他的都只是做做門面而已。
在以經濟爲前提的當今,植物研究在中科院裡一直屬於冷門,整個植物研究所裡也只有兩位院士而已,因爲資金的缺乏,所以進程自然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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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有錢,他們爲什麼不願意爲我們工作?”蒼龍奇怪道,東方國際資金雄厚,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
“因爲他們背後有人。”賈叔邊開車邊解釋道,“植物研究所與中糧中儲糧這兩大集團是戰略協作關係,東方國際要進行的項目,日後與兩大集團有利益之爭,你覺得這兩位院士會輕易的那自己的研究成果交給你嗎?即使林總拿到了上面的審批,將成果轉移到東方國際,並且讓兩位院士全力協助,可也得他們自己同意才行,更何況那根本是個鍍金項目,到現在也只是文件上的文字而已。”
“那你怎麼不早說?”蒼龍皺起眉頭。
他的計劃書肯定已經在北京各大利益集團傳播,只不過現在他還沒有真正和這兩大集團出現利益之爭而已,可換成自己,肯定也會把任何不利於自己的因素扼殺於襁褓之中。
“剛開始林總以爲兩大利益集團不會這麼快動手,畢竟還沒有真正的利益較量,我們獲得的消息,也並沒有不對之處,一直到今天我去的時候,才發覺不對勁,不過那兩位院士顯然也並不願意得罪我們,所以纔有晚上的機會。”賈叔解釋道。
“有人在背後搞鬼?”蒼龍猜到了什麼,思忖道,“難道是日本人不成?”
“這不可能,按照日本人的習慣,他們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暴露自己,所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你的計劃並不是什麼機密,所以中糧這兩大利益集團背後的人提前動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賈叔說道,“重要的是,你如何拿到這些還處於襁褓之中的所謂成果。”
蒼龍有些失望,但還是準備去看看,畢竟他還得給哈穆勒特交代。
十幾分鍾後,車順利的到達了植物研究所裡,也是全國所有中科院下轄的研究所的總部。
但蒼龍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在十幾分鍾之前,正在研究所裡的兩位院士,同時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來自植物研究所最大的合作伙伴,在權衡利弊之後,兩位院士同時做出了決定。
於是,賈叔和蒼龍來到植物研究所之後,工作人員開始帶他們參觀起植物研究所來,開始賈叔還有興趣,可到後來賈叔就沒耐心了,問這位工作人員道:“不是說半個小時就出來嗎?怎麼現在還沒出來?”
負責招待他們的小姑娘顯然有些爲難,因爲賈叔白天來時,就遇到了這種情況,招待賈叔的同樣是她。
“這……這個……這個實驗很重要,必須……必須兩位院士親自……親自……”負責招待的小姑娘找着藉口,可她自己都發現這個藉口實在有些冠冕堂皇。
在賈叔的眼神下,她就更說不下去了,只是低着頭,而就在此時,蒼龍開口道:“能帶我參觀下那個關於植物進化的項目嗎?我很好奇。”
“這……這個……”工作人員本來很爲難,可突然想到院士曾說過,只要能拖出這兩人,隨便用什麼辦法都行,於是她也顧不得所謂的機密不機密了,在說了這個研究還並未有成果,就已經被擱置了。
“好吧,你們跟我來。”招待的小姑娘說道。
但是賈叔卻搖了搖頭:“你和他去看吧,我在這等着,今天我還就不信見不到這兩傢伙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見到賈叔一臉生氣,招待人員趕緊帶着蒼龍去了一個植物培養溫室,在這裡有全天候的天氣模擬,並且二十四小時有專業的人員在看護着植物,據這個招待他們的人說,光是監測這個植物培養溫室的儀器,就多達數百臺,每時每刻都在觀察着植物的變化,當然這也是在研究的時候。
“對了,這個研究不是暫停了嗎?”蒼龍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暫停了,那他想去看,估計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了。
“在文件上是暫停了,不過還是有人在溫室裡繼續這方面的研究,雖然大多數設備都被弄到其他溫室去了,可還是保留了一些。”招待小姑娘說道,“要不然你提議,我也不會帶你過來看了是吧。”
“怎麼回事?”蒼龍奇怪道。
“本來所裡決定放棄這個研究,畢竟資金緊張,幾乎所有儀器都動用在這裡,人力物力花費巨大,每時每刻都在燒錢,可成果卻是平平,在這樣一個只注重成果,而不注重未來價值的時代裡怎麼可能花這麼多錢進這樣的研究中,於是所裡就找了個藉口說研究已經有成果了,其實是終止了,不過是找了個更好下臺的藉口而已。”負責小姑娘說道,很顯然她是個大嘴巴姑娘,不知道是見到蒼龍長得帥還是咋的,一不小心就把其中關節都說了出來。
可等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臉忐忑道:“你……你不會把這些……這些告訴……告訴院士他們吧?”
“當然不會。”蒼龍搖了搖頭,“你還沒說到重點呢。”
“什麼重點?”這小姑娘一臉茫然,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道,“哦,我到忘了,是兩個博士研究生和三個碩士研究生要求繼續研究,本來所裡不同意的,但他們五個人說不要補助,也願意繼續研究,於是所裡就同意了,當然是在抽調了大部分設備的情況下,所以我能帶你去看的,也只是他們的研究,而不是所裡原來的研究。”
“這樣啊。”蒼龍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懂這所謂的生物學,可他也想見識見識這些人到底會不會創造出什麼奇蹟,也許兩位院士估計也是抱着學生們創造奇蹟的想法,在支持他們的研究,畢竟這花不了多少錢,還少了五個人的補助,何樂而不爲呢?
“對了,還有件事。”小姑娘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等下帶你參觀完溫室之後,你幫我個忙行嗎?”
“什麼忙?”蒼龍奇怪道。
“你們留在這裡根本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兩位院士根本就不會答應你們,哪怕你們的願意付出的薪水在高也不行。”招待的小姑娘說道。
“賈叔白天來的時候兩位院士不是答應過了嗎?”蒼龍問道。
聞言,這小姑娘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之後,才小聲的對他說:“白天院士確實是在實驗室裡,也答應了晚上見你們,但是晚上兩位院士接了一個電話,據說是中儲糧的什麼副總經理,反正級別很大的那種,然後院士就不願意見你們了,還吩咐我,隨便用什麼辦法打發你們,只要把你們弄走就行,就算我求求你幫幫我好嗎,你們留在這裡,會讓我們很爲難的。”
聽到最後,蒼龍明白招待小姑娘爲什麼會告訴她這麼機密的事情,原來只是爲了自己開脫而已,想想也是,自己繼續待在這裡,確實會讓這小姑娘爲難,而賈叔的脾氣估計不是這個小姑娘能承受的起的。
“好,我參觀完就走。”蒼龍平靜道,可心底卻在想,“這個中儲糧的副總經理是什麼東西?”
很快他們來到了溫室裡,裡面沒有想象中的大場面,整個溫室有數十個溫牀,卻只有一個溫牀開放着,兩個穿着工作服的人站在溫牀的一邊,其中一個在觀察者植物樣本,嘴裡報告着一些專業的術語,而另外一個則一絲不苟的記錄着什麼。
“這就是溫室,那兩個人就是五個人中的兩個博士研究生,一個叫江月,一個叫川島芳子。”招待的小姑娘隔着老遠就介紹了起來。
但是,蒼龍卻因爲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微驚:“都是女人?川島芳子?這個研究所裡還有日本人嗎?”
“一個日本留學生,別驚訝,中科院還有日本血統的院士呢,幾個日本留學生算什麼。”招待的小姑娘說道。
“哦。”蒼龍點了點頭。
可就在此時,唯一亮着燈的那個溫牀裡突然傳來一個氣憤的聲音:“劉大秘書,我拜託你下次穿工作服進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