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姜寰宇面色驟變。
在場所有人，除了秦羽，修爲最高的便是他。
眼前這位青年剛剛出現，他便感覺到天地在剎那間，似乎擁有了靈魂。
這個男人便是天地之魂。
萬物之精，衆生之靈，天地之心……這個男人的氣質如王道浩蕩，臨凡絕塵。
除了秦羽，衆人又感覺到一重壓力，沉重如山，壓塌千古。
秦羽目光冰冷，看着眼前這個男子。
這樣的氣息，他曾經在天帝山感知過，匆匆一瞥，卻驚爲天人。
剎那間，一個名字在他心頭泛起。
“齊玄宗！？”
“哦？你居然認得我？”齊玄宗微微一笑，並不感到意外。
“是你在佈局？”秦羽冷冷道。
算起來，他與齊玄宗並無交集，這次也是他們頭一回照面，他實在想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爲何要費盡心思，爲他而來。
“算不得佈局，早在多年之前，我便已經在各大勢力之中培養心腹，這些年花開蒂落，昔日的碩果業已成熟。”齊玄宗淡淡道。
那一位位小巨頭立於他的身前，露出了最爲謙卑的姿態。
秦羽見狀，心頭微微一動。
這些人可都是如今人族疆域頂尖勢力當中的絕代翹楚，只要不中途夭折，他日必定居於高位，甚至可以窺伺超凡之境。
現在看來，這些人居然只是齊玄宗的棋子，早就被他收入囊中。
如果真的是多年之前便開始佈局，那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段和心計就實在太過恐怖了。
“一啄一飲，自有得失，秦兄無需這樣看我。”齊玄宗微微笑道：“只是元始門橫空出世，將我的一些計劃打亂。”
“本來下面人打打鬧鬧，無足輕重，只不過秦兄既然出手，除了我，恐怕無人可以與你掠陣。”
齊玄宗言語淡然，不顯絲毫煙火，然而卻彰顯出強大與自信。
“哦？這麼說你有信心能夠將我壓服？”秦羽淡淡道。
“秦兄着相了，於我而言，茫茫踏天路，古今皆無敵。”
轟隆隆……
齊玄宗屹立蒼穹之下，話音剛落，氣勢陡然拔高，如九天神嶽，橫壓古今，直接將元始門的大勢給壓了下去。
那些門人弟子各個戰戰兢兢，不敢與之對視。
何謂氣勢，這便是氣勢，一夫當關，便足斷江山河傳，縱蓋世天驕，唯有飲恨黃沙。
他這句話大有玄機，這個男人所走的路，踏臨九天，橫壓歲月，在他心中，沒有勝負成敗，唯有登臨穹天。
那樣的境界，便是舉世無敵，到了那時，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稱敵爲患。
“這人足以和秦羽比肩！？”
恍惚間，猴子，眼鏡，九劍真一，軒轅浮屠，凌霜天，戎緣等人心頭俱都咯噔一下，不由生出了同樣的想法。
“齊玄宗！？”秦羽沉默半晌，突然咀嚼起這個名字。
他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心中涌現出四個字。
深不可測！
難怪黑獄劍君，喬羽神，甚至就連星帝，暗君主等人都對其推崇備至。
不論實力，僅論氣度，此人便屬當世一流。
“你該知道，今日站在這裡便是不死不休，僅僅就因爲這些？”秦羽冷冷問道。
到了他和齊玄宗這等境界，他們眼中所見都與常人不同。
尋常勢力，血脈，利益束縛不了他們。
同爲人類頂尖種子，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僅僅爲了爭地盤，還不至於到了不死不休的份上。
“一切皆爲族羣！”齊玄宗突兀道。
他的目光也漸漸冰冷，那和煦的笑容緩緩收斂。
秦羽眉頭微皺：“我不明白。”
“真正的強者都有着各自的成長軌跡，無論是你，還是我……”
“洪天王，暗君主，星帝，真聖者，劍尊……這些蓋代強者從弱小，成長到今日，他們所經歷的遠飛常人所能想象，這個過程必定是驚心動魄，精彩絕倫。”
“正因爲如此，他們的心中都有着不可動搖的信念。”
“唯有找到那份信念，才能真正在這片星空留下自己的名字。”齊玄宗看着秦羽，搖了搖頭：“秦羽，你還未找到那份信念，對於人類而言，你的強大乃是禍患，而非福祉。”
秦羽聞言，只是冷笑：“一派胡言，聖祖都收我爲弟子，你也敢妄論福禍？”
他自從出道以來，爲人類拋灑熱血，大戰至今，甚至於天帝山激鬥虛無一族各路強者。
如此戰績與威名，豈是旁人可以妄論的？
齊玄宗聞言，搖了搖頭：“七年前，我便已經知道你了。”
“什麼？”秦羽一怔，彷彿沒有聽清楚。
“那時候你應該還在古礦星爲奴。”齊玄宗繼續道：“那時候我神通未成，還在宇宙中漂泊。”
“也就是那時候，我遇見了一位神秘強者。”
“他曾經爲我揭示了未來的一角。”
秦羽聞言，猛然變色，未來乃是不斷變化，擁有無限可能。
能夠於歲月長河之中，捕捉到未來一角，這可不是尋常高手可以辦到。
縱然超凡，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且要承受天大的因果。
“你看到了什麼？”秦羽問道。
所有人都心生好奇，看向了齊玄宗。
“至暗時刻。”
齊玄宗眸光森冷，言語之中如同透着徹骨的寒意。
“那是宇宙誕生以來最可怕的黑暗時代。”
“諸天萬界崩滅，各大種族成爲了歷史，無盡生靈化爲了塵埃，宇宙成爲了真正的墓地，神通絕滅，萬靈末路。”
“唯有一道身影屹立累累白骨之上，如一尊魔王，坐觀時光更迭，靜看宇宙生滅，在他的身邊，唯有一直黃狗相伴。”
嗡……
秦羽聞言，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剎那間，他似乎接受到了許多未知的信息，冥冥之中，一種奇妙的因果降臨，與他糾纏不清。
衆人聞言，勃然變色，蒼天示警。
一道道目光紛紛投來，落在了秦羽的身上，同時也落在了大黃的身上。
“至暗時刻！秦羽，你將是世間最大的禍亂！”齊玄宗輕聲嘆息，可怕的力量在他體內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