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機,在湛藍的天空上展翅翱翔,如同一隻穩健的雄鷹。
窗外白雲朵朵,往下看,能看到平時難得一見的景象,層層疊疊的雪白雲朵彷彿一眼望不到頭的棉絮,從窗戶望下去,如同行走在雲端。
辻本憲三的目光,緩緩從窗外收了回來,再落到自己的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上,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一個月,任天堂兵敗如山倒。gb甚至沒有掀起一點點波瀾,就被創世紀的大潮所淹沒。
他們站在了任天堂這邊,因爲對它六年主導市場的盲目相信,最後的結果,卻讓整個電子娛樂界瞠目結舌。
眼看着任天堂即將掀起強有力的反擊,大藏省一則鐵令,一切都化爲雲煙。
任天堂,昨晚正式宣佈gb計劃無限期擱置。他們要應付接踵而來的經濟危機。索尼的股票已經在股市上狂跌幾十個百分點,十億美元的巨大虧空,此刻化爲了一個看不到底的黑色深淵,他們,比任天堂更加苦不堪言。
但是……他們這批數十家第三方怎麼辦!
辻本憲三垂下眼皮,心中涌起潮水般的悔恨,這次的選擇,怎麼會偏差得這麼遠?
飛機穩穩降落在香港機場,打了一輛車來到秦皇朝的公司門前,他有些恍然地看着這棟整個電子娛樂界都清楚,卻只有渺渺幾人來過的建築。
“秦皇朝……”他無聲地長嘆一聲,恍若隔世。
一個多月前,對方還是和自己一樣的第三方。一個多月後,對方將任天堂打得兵敗如山倒,徹底坐上了第一方的寶座。
那個碩大的熊貓標誌看起來是如此的刺眼,他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走進去。gb慘敗,帶動的是製作gb卡帶的第三方血本無歸,更可怕的是即將雪崩的日本經濟。作爲社長,將卡普空帶出這個泥潭,是他的職責所在。
他靜靜地看着人來人往的門口,心情卻止不住往下掉。
此刻,秦皇朝的門口,黃種人,白種人,甚至有少見的黑人,他們帶着匆忙的神色,游魚一樣不停地從門口出入。他不知道平時是否是這樣的,但是……現在足以用門庭若市來形容。
足見秦皇朝有多忙。
“總歸……要付出代價的……”他苦澀地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剛進門,他就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人。
石冢通弘,哈德森社長。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很少抽菸的他,靜靜點着一根菸,默默品着咖啡。
他周圍,還坐着好幾位見過但是一時想不起名字來的人,想必也是各方社長。
石冢通弘也看到了他,兩人的目光,帶着一種兔死狐悲的味道,在半空中交接到一起。良久,辻本憲三發出一聲苦笑,走了過去:“來了多久了?”
“不久。”石冢通弘手上的菸灰已經積了很長,卻沒有彈的意思,擡頭看了看,搖了搖頭:“一個半小時而已……辻本君的身份,估計一個小時能得到接見。”
辻本憲三仰天長嘆了一聲:“正常,站錯了隊,就得付出代價……說實話,今天能得到秦君的接見,我就心滿意足了。”
“卡普空可是開發過大量著名fc遊戲和街機的公司……”石冢通弘看着手上的香菸,出神地喃喃說道。
辻本憲三將頭靠到了沙發上,無意識地回答:“哈德森也是開發過炸彈人,天外魔境的公司……”
兩人無言苦笑,自己確實開發過這麼多著名遊戲。但是呢?
一步錯,步步錯,在秦遠峰誠摯地邀請他們加入秦皇朝隊列的時候,他們拒絕了,在創世紀大力宣傳,外表都初露倪端的時候,他們同樣沒有去找秦皇朝。
現在,到了自己買單的時候。
沒有怨言,你情我願的事情,沒人會買單,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
誰能想到統御電子娛樂界近七年的任天堂,這一次會輸得這麼慘?從開始就沒有一絲反擊的餘地!
“艾尼克斯的副社長昭田順一也來了……”石冢通弘深深抽了一口煙,忽然笑了:“其實,我們應該想開點。看看,這大廳多少人?三十個有吧?第三方不到十個人,其他二十多個,是誰?”
辻本憲三想了想,也笑了:“渠道商?”
石冢通弘五十步笑百步地大笑道:“是啊……當初秦君去歐美,多少渠道商給他臉色看,現在如何?一個個巴巴從歐美又跑到香港來,求着秦君開放渠道。你覺得秦君是這麼好心的人?不盤剝到最後一分利,你以爲秦君會放這些人離開?對比起來,我們第三方總歸還是好的。起碼秦君也需要我們。”
“他在見誰?”辻本憲三隨意地問。
“誰知道呢。”石冢通弘喉結動了動,用隱藏地極好的羨慕語氣說:“這就像朝代,改朝換代了,有被砍頭的,自然也有從龍之臣……”
可惜,沒人會知道,秦遠峰的從龍之臣,正在對着鏡子描着嘴脣,渾身飄散着熟女的甜香。就算在化雪最冷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穿褲子,兩條雪白的長腿白玉一樣交疊在一起。
“答……”大和撫子輕輕地合上化妝鏡,帶着一抹誘惑問:“秦君,你看這個妝怎麼樣?是不是要正式很多?”
秦遠峰心情很好,非常好,現在外面坐滿了等着他接見的人。但是,如果誰發現某位有過一夜情緣的女人從大清早就在自己辦公室堵自己,而且若無其事地畫了半個多小時的妝。再好的心情也會不好起來。
“還行。”他懶懶地回答。
“我的意思是,如果加上我,會不會更適合道歉?”大和撫子抿着嘴笑道:“我覺得你不會計較大和基板一點點選擇失誤的,對嗎?”
秦遠峰擡了擡眉毛,冷笑一聲:“我真沒覺得這是一點點。”
“可以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叫人家撫子。”大和撫子咯咯地笑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擺弄着自己新染的指甲,淡淡地問:“你決定對大和基板下手了?”
“謙正老先生讓你問的?”
“算是吧……”大和撫子鳩佔鵲巢地坐在他的椅子上,緩緩地說:“站錯了隊,就要付出代價。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和你合作也不是一兩天……你有多小心眼我們清楚得很……也是我自己想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放大和基板這一次?”
“往日的情分?”秦遠峰嗤笑了一聲:“收取我100%的定金,然後拒絕在這麼緊要的關頭爲我繼續做產品。現在不僅要我既往不咎,然後還要在經濟危機中放出大量的產品交給你們做?”
“你讓其他渠道商,其他生產線怎麼想?”
“秦君。”大和撫子笑道:“你並沒有其他生產線。”
秦遠峰也笑了:“我現在如果說,要在日本找一條生產線幫我生產組裝創世紀。你說……面臨着大批工人失業,有多少尋求機會的會社會求上來。”
“那就是你一定會動手了。”大和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半天,才嘆了口氣:“算了……我其實還想來告訴你一聲。我已經辭去了大和基板股東的職務,現在,我在考心理學,準備去大學當教授。”
秦遠峰狐疑地看着她,這個女人,有一出是一出。
“別這麼看我。我只是覺得大學裡有很多新鮮的菜而已。”大和撫子用一種清晨上街買菜的口吻說:“就這樣吧,希望你收購掉大和基板以後,對我弟弟好一點。我爺爺應該會退位了。”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拿着包走了出去。
秦遠峰有些感慨。剛開始的時候,能有大和基板的合作他已經覺得幸運非常,現在,一個大和基板根本無法滿足他的胃口。更不要提還一度背叛過他。
“世事如棋啊……”他感嘆了一下,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臉上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來的這批人,都是曾經的藏獒,今天,是他們拴上狗鏈子的時候了。
他翻了翻名冊,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冷笑了一聲,拿起了電話:“先請哈德森的石冢社長進來吧。”
石冢通弘,是個接近五十歲的中年人,剛進辦公室,他立刻深深鞠了一躬:“秦先生,好久不見……”
他的心中,說不出的複雜。哪個公司不希望成爲第一方?卻沒有一個公司做到,現在,自己眼睜睜地看着一個香港公司做到了,各中酸楚,簡直難以對外人言。
“石冢社長。”秦遠峰禮貌地握了握手:“最近秦皇朝很忙,失禮的地方請見諒。不知道石冢社長這次來,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
石冢通弘現在剩下的只有苦笑。
經濟大崩潰,哪個公司不想在其中找出新的財路?現在,手裡握着新財路的秦皇朝就是大爺。他們不爲這條新財路能爲什麼?
秦遠峰明知故問,顯然是暗示對方,咱們沒什麼瓜葛,我不知道你來幹嘛。你要想要我手裡的東西,那就得拿出你的“誠意。”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那裡,心中升起一種把握全局的感覺。
權利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以爲拿出一份遊戲試水就可以給他們渠道了?
做夢!
這次,不把這批第三方的老底拔乾淨,將他們fc的名作全部籠絡到創世紀,他就愧對自己兩年的心血!
戰果……現在纔是真正收取的時候!
非常的對不起,認真的道歉
先說點題外話吧……碼字,其實很辛苦,我不灌水,而且每章都會考慮很久,一章的時間,順利的時候是一個半小時,如果卡文,2——3小時很正常
可能很多讀者理解不了爲了一個劇情冥思苦想輾轉反側的感覺,但是我的編輯應該都很清楚,這麼說吧,現在100w字,我修改過十五萬
碼字是個狀態問題,狀態好的時候一氣呵成,狀態不好,欲仙欲死
昨天我本來覺得會一氣呵成,誰知道莫名其妙地卡了,絞盡腦汁都沒寫滿意。明明後續劇情很好寫,偏偏有種疲累感,怎麼都寫不出來
這種情況我經歷過很多次,每次高?潮之後都有,我自己叫他疲軟期,幾乎難以避免,每次高?潮之後停一下不是我想停,也不是不考慮各位讀者,而是實在需要調整思路,轉換心情
就連這一章,也是8點才碼好的,
非常的抱歉,請各位讀者原諒,今天就一更,明天三更
請各位體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