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故地重遊 324 擊斃
何駿急忙說道：“先準備着，有機會就開槍。”說罷繼續回覆西樓，“周哥，情況緊急，等有時間我再跟你細說……對了，你們那兒有沒有火箭筒？40火都行，我急用！”
“沒有，全是槍。”周洋回道。
“那算了。”何駿朝彆扭打了個拉開距離的手勢，“你那我這邊，一會看我的信號輪番開火，吸引巨人的注意力，明白了沒有？”
“明白，輪番開火吸引注意力！”彆扭飛快地把何駿的話重複一遍。
雖然大家只在軍營裡訓練了七天，但是那些老兵抓住每一分鐘向衆人灌輸軍事理念，深奧的作戰理論沒時間掌握，重要命令必須複述之類的常識大夥倒是記了一肚子。
“小心，別讓巨人盯上！”何駿又囑咐一句。
“放心吧。”彆扭彎着腰衝了出去，很快就跑到了三十多米之外，抱着他的95槓蹲大牆下等信號。
何駿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琪琪，巨人什麼情況？怎麼不扔了？”
彆扭上天台之後，磚雨也跟着停了，他有點鬧不清巨人想幹什麼。
“他好像要爬樓！”琪琪驚訝地回答。
“啊？”何駿一呆，“那個大傢伙，不是想拽着鋼筋爬上來吧？”
加固外牆的工期十分緊張，軍方的工程部隊在質量和外觀上只能優先保證前者，加固的外牆結實是夠結實，可表面粗糙得一塌糊塗，不僅能看到大量模具留下的棱線，甚至還能看到七枝八杈的鋼筋像樹枝一樣從牆裡伸出來。
“不會吧？”彆扭遲疑地說，“他那麼壯的身板，還穿一身鎧甲，那點鋼筋擎得住他嗎？別再把鋼筋從牆裡薅出來，拽崩了牆面！”
“不能。”何駿嘴裡這麼說，心裡卻不怎麼有底，趕緊趴在女牆上探頭往下看。巨人已經離開了暴龍的死屍。正像只八爪魚一樣趴在十四號樓的南牆下，戴着掌套的大手試圖摳着牆面上的棱線往上爬。
巨人緊靠在牆上，林凱根本就找不到射擊的角度，必須把巨人從牆腳引開。給林凱創造機會！
可是開槍只會讓巨人更加警覺，甚至有可能再也不擡頭！
彆扭已經衝他打了好幾回詢問的手勢，何駿這邊卻乾着急想不出辦法。他氣急敗壞地一個勁咬牙，心裡說要是有個燃燒瓶就好了，砸下去肯定偏不了……眼下的情況是一邊想往上爬一邊想要阻止。倒有點像古代攻城！
古人守城都有什麼手段來着？
滾木擂石金汁灰瓶火油……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出一種能用上的。
何駿實在是想不出個好辦法，乾脆也不想了，舉槍對準巨人的腦袋就開打。
劇烈的槍聲中，巨人的盔頂火花飛濺。
何駿記得在網上看過，鋼盔這東西的防護力有限，只能擋住流彈和彈片，根本擋不住正面擊中的子彈，就算能擋住子彈，也會因爲彈頭的衝擊力過強而導致頸椎折斷。
他現在就盼着巨人的頭盔和身上的鎧甲沒有鋼性連接，就算折不斷巨人的脖子。也給他來個重度挫傷。
彆扭沒等到何駿的手勢，反而看到何駿站起來一個勁開槍，他也等不下去了，同樣站起來瞄準巨人的連連開火。
倒不是兩個人有多麼默契，而是從上方看緊貼在牆上的巨人，只能看到一個腦袋和兩邊的肩膀，腦袋在正中間還是要害中的要害，自然沒有打其它地方的道理。
何駿原本還盼着巨人的頭盔厚度比胸甲薄，可是子彈一發發擊中巨人的頭部，卻怎麼也打不穿頭盔。只能打出一個個不怎麼顯眼的凹坑。
彆扭的情況稍好一點，更加強調穿透能力的小口徑雖說也不能穿透頭盔，彈頭卻一枚接一枚地鑲在頭盔上。
兩個人都沒指望能用這種零敲碎打的辦法逼退巨人，卻沒想到一人只打了半個梭子。巨人竟然放棄了攀爬，捂着腦袋調頭就跑。
彆扭不禁一愣：“怎麼跑了？”
何駿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巨的頭盔，聞言說道：“頭盔都快變麪糰了，腦袋裝裡面不擠得慌麼？”
彆扭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來。
頭盔這東西就算不是緊貼在腦袋上，內部的多餘空間也不會很多。變形的頭盔肯定會壓迫頭部，那個倒黴的巨人敢繼續留下，一點點變形的頭盔非把他的腦袋擠爆了不可。
何駿望着巨人逃跑的身影微微搖頭：“他這身鎧甲倒是不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料，可惜了。”
“可惜什麼？”彆扭愣愣地問。
“可惜了這種合金。”何駿說。
純粹的硬質鎧甲只能防護刀劍一類的利刃，遇到錘斧之類的重武器，裡面的人將不可避免地被重擊震傷。
巨人的鎧甲強度未必有多高，但是韌性真心不差。這種鎧甲一旦遭到重擊就會有限度的變形，通過變形吸收衝擊力，保護鎧甲中的人。
他一直覺得巨人身上的鎧甲有點比例推敲，想必這是因爲鎧甲中留下了不少吸收緩衝的空隙，若是與身體嚴絲合縫，變形的鎧甲怕是早就壓斷了巨人的骨頭！
何駿正在胡亂地瞎琢磨，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奔跑中的巨人剛剛擡起右腳，左腿膝窩突然爆出一點火花，巨人的左腿突然就不自然地彎下，登時推金山倒玉柱，好像載重卡車翻溝裡一樣聲勢浩大的摔倒在地，再標準不過的狗搶屎姿勢。
耳機裡傳來林凱得意的聲音：“哈哈，俺這槍怎麼樣？”
“那是相當不錯！”何駿讚道。
“還有更厲害的呢。”林凱信心十足地說。
狙擊炮的威力比老81強出幾倍不止，老八一隻能在鎧甲上鑿出一個個小坑，狙擊炮這一槍卻鑿得巨人左膝窩徹底變形，變形的腿甲死死壓住膝窩，緊緊地卡住膝蓋，疼得巨人捧着腿滿地打滾嗷嗷直叫。
那逼模樣，讓何駿一下子想起了酷刑中的夾棍。
打滾的巨人再也不能像剛剛那樣護住全身的要害，林凱瞅準機會，一槍擊中巨人的眼睛，徹底終結了巨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