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不愉快,兩人都賭着氣,又去水坑裡喝了口水,水是珍貴的,這是他們活下去的最後希望,司徒蕭葉這次沒有喝滿臉,而是伏着吸了幾口,就讓張永寒來喝。
“唉,如果有水洗把臉,再刷個牙就好了。”司徒蕭葉坐在一旁嘆着氣。
“哼。”張永寒回頭看看她,沒理她,低下頭去喝水。
看着這僅剩的一點水,張永寒知道如果不下雨,最多也就可以支持到傍晚,心裡奇怪,怎麼一夜了,司徒家裡的人都沒有來呢,按理他們確實是發現了啊,難不成打算不理他們的大小姐了?
正趴在那喝着水思索,突然後腦勺上一隻手把他的臉往水裡一推。
張永寒猛擡起頭,怒道:“別鬧了,這點水救命的,你怎麼不知道珍惜!”
司徒蕭葉拍拍手,眼睛斜着看天空,張永寒也擡頭看,只見空中有細微的雨絲緩緩滴落,張永寒一下開心了,“下雨了,太好了。”
“你再跟我發火呀!”司徒蕭葉起身說道:“要不是我求老天爺給點水洗臉,會下雨麼?”
“你做夢吧,老天爺是你老爸?”張永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看着雨絲開始變大,趕緊趴在水面上,“既然有水了,那就讓我喝個痛快。”
“不行,我剛纔省着沒喝。”司徒蕭葉也衝了過來。
雨僻僻啪啪的越下越大,兩人象瘋子一樣在平臺上追逐,這場雨來得太及時了,讓他們徹底喝了個夠。
“那你使勁喝好了。”張永寒回答道。
“去!我又不是駱駝,如果把坑裡的泥挖了不就可以多存點水了?”司徒蕭葉建議道。
張永寒眼睛一亮,“好主意。”一興奮,拉過司徒蕭葉的胳膊就想獎勵她一個吻,可是張永寒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忍住沒親。
“小心眼。”司徒蕭葉以爲他還在嘔氣,做了個鬼臉,拿了魔器就去挖泥土。
魔器一下戳進泥土下邊,然後挑起,這些沉積的淤泥都已經好多年了,板成了一塊塊的,很容易就挑開了,當司徒蕭葉清理了四周,又去挑中間的泥土時,匕首刺在了一個強硬的物件上。
“張永寒,有發現!”
張永寒趕緊走了過來,暴雨肆無忌殫的打在司徒蕭葉曲線玲瓏的後背上,她的頭髮已經全溼了,眼睛都被雨打得睜不開。
“快點,我挖到古董了!”司徒蕭葉興奮的喊着。
張永寒趴下一看,只見扁圓柱型的坑裡泥土已經挖乾淨,在坑的中央,有一隻和下邊樹根相連的碗,碗中央固定着一個象指南針一樣兩頭尖的物體。
“這是什麼?”
司徒蕭葉還興奮着,“古董呀!我們發財了,哈哈,發財了,我去看看那邊有沒有。”
張永寒燦燦的笑笑,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發財有屁用,再說就算出去,這玩意又帶不走,何況這裡的東西,本來就是你們司徒家的。
趕緊叫住司徒蕭葉,“喂!”
“恩?”
看她一臉開心,又不忍心打擊她,改口道:“要不等下弄,看你淋的,去那邊躲雨吧,別感冒了。”
司徒蕭葉心裡熱乎乎的,跑回來送上一個熱吻,雨中的吻熱切而纏綿,讓張永寒難以拒絕,兩人舌戰了好一會,才又跑去另一側挖開泥土,果然那邊泥土下也有同樣的一個碗,和指南針。
不過張永寒卻不樂觀,挖出這玩意有什麼用,能找到路麼,能回家麼,能當飯吃麼。
這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就跟人工灑水似的,說停就停。
雨停了,司徒蕭葉還在琢磨這泡在水裡的指南針,張永寒則帶上魔器踏上尋找食物的路途。
太陽緩慢移動,射進林子的光線的角度越來越大,當達到90度時,一天最熱的時間就來到了。
“咕咕。”司徒蕭葉摸摸叫了一上午的肚子,四處打量了一眼,懊惱道:“死張永寒,流氓小子,怎麼還不回來。”
經過一上午的摸索,她已經發現,這大樹四周的平臺是一個平着的八卦圖,中間的兩個扁圓柱狀的坑就是太極圖中的兩儀氣眼,而平臺也是標準的八邊形,甚至每邊的外圈,仔細看,那些老樹根之間凸凹不平之處,也暗合着乾坤震艮離坎兌巽等八個卦象。
可是司徒蕭葉弄不明白,爲什麼兩個氣眼裡各有一個指南針呢,是給誤入林中的人指出一條道嘛?可是她怎麼看,也看不出名堂。
等司徒蕭葉餓得再沒有力氣研究時,張永寒也回來了。
看見他垂頭喪氣,兩手空空,司徒蕭葉嘆了口氣,“白龍大哥,白龍大姐,你們再出來一條吧,求你們出來吧,姐姐保證不吃你們。”
“唉,好啦,你叫祖宗都沒用,真不明白昨天那白龍是哪來的,我轉了這半天,連只螞蟻都沒看見。”張永寒撲到水邊喝了幾大口,這才緩過勁,“又渴又餓,你發現什麼沒?”
“有發現,發現這塊平臺就是一個八卦圖,可惜沒屁用,又不能吃,不頂餓啊。”
張永寒一下躺在水坑邊,“你懂得倒不少呀。”
“我是看我外公以前研究的周易書上的。”司徒蕭葉有氣無力的爬過來,匍匐在張永寒腿上,“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的慌,我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就吃了幾段白龍肉,唉,真的懷念你烤的鯧魚,讓我再吃一次吧。”
張永寒的肚子裡比她還餓呢,這一個上午幾乎沒閒着,大量的消耗體力,讓他有些頭暈眼花。曾經自己有實力的時候,根本沒有餓字,卻不知道會來這裡承受這樣的苦,真希望九尾狐能找來,把自己救出去。
張永寒使勁打起精神,“來,我們把白龍的骨頭也吃了,還有皮。”
“那能吃嘛~”
“人餓極了,皮帶皮鞋都能吃,再這樣下去我們只能吃樹皮,草根充飢了。”
“唉!”司徒蕭葉蜷縮着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