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是讀過萬卷的人,雖然內容沒有記住多少,好歹也算見識夠廣闊,但這種言論,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憑什麼她想搶,我打不過就得從了?哪裡的道理?”陳二對着老邪頭說道。
“邪教的道理!怎麼?你不服?”綠靈兒接過陳二的問題。
陳二猛然回頭,厲聲道:“我不服!”
“那便打到你服爲止!”綠靈兒說完,就要再出手,被陳二立刻喊停。
“等等!”
“你還想掙扎?”綠靈兒問道。
陳二思索了一下說:“你看,這個規矩是邪教的規矩,而我又不是邪教的人,所以不能用這規矩束縛我。”
“誰說你不是邪教的人?”綠靈兒又問。
“我沒有加入邪教啊!”陳二據理力爭。
綠靈兒哼哼兩聲說:“來到邪教,便是加入邪教!”
“這又是哪裡的道理?!”陳二氣急。
綠靈兒蹙眉,臉上帶着嫌棄說:“這還用問?當然是邪教的道理啊!就你這笨樣,估計除了我也沒人要,所以你還是從了我吧!”
陳二氣的大口喘氣,竟是無言以對。
“那個……”
沉默片刻,陳二扭捏的開口。
“怎麼了?”綠靈兒饒有興致的看向陳二,揶揄道:“想通了?”
陳二撓了撓頭,一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一邊挪動腳步,向着綠靈兒一點一點靠近,又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那個,我……我沒想通。”
綠靈兒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你耍我?”
陳二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你聽我說。”
說完,陳二又支支吾吾地說:“但是你修爲比我高,我打不過你。”
這時候,陳二已經挪到了綠靈兒身邊,他停下腳步,低着頭,盯着腳尖說:“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哦?”綠靈兒又來了興致,問道:“什麼辦法?”
“那就是……”陳二拉長了聲音,突然擡起頭,大吼一聲:“擂火式!”
然後,一隻充滿炙熱氣息的拳頭伴着擂鼓聲快速遞出。
攻擊來的太過突然,而且陳二同火靈兒之間距離也太近,再加上火靈兒仗着修爲高,有些輕敵,所以這一拳實打實的打在了火靈兒臉上。
火靈兒被陳二一拳打飛,整個邪教都鴉雀無聲。
除了老邪頭,沒有人料到陳二會突然發難。
他們同火靈兒一樣,也認爲陳二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的機會,所以他們一直在等着看陳二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屈服。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陳二不僅沒有屈服,反而率先出擊。
經過短暫安靜後,火靈兒反應過來,就要出手還擊,可週圍人卻看着她爆發出一陣大笑。
火靈兒這才感覺到頭上傳來的清涼。
於是伸手往頭上摸了摸……
“啊……陳二,你無恥!”
火靈兒喊完這句話的時候,早已不見了蹤影,場上只留下了陳二。
陳二揉揉臉頰,喃喃道:“無恥麼?如果我無恥,纔不會落到這般田地呢。”
唸叨完,對着四周抱拳問道:“敢問還有哪位前輩想賜教?勞煩您現在站出來,我一併接着。”
說到這兒,又補充道:“陳二修爲不高,也沒太大本事,所以各位前輩的賜教之恩只能默默記在心裡。”
陳二掃視一圈,見有幾人蠢蠢欲動,繼續說:“不過沒關係,陳二雖然修爲不高,但腦子還算夠用,而且天賦也湊合,總能讓我找到機會還了前輩們恩情的!”
說完,雙手抱拳,彎腰一拜。
“只要前輩敢接,那這恩情陳二就敢還,陳二說道做到,畢竟讀書人是最講誠信的!”
說完,緩緩起身,眼神又掃視了一圈衆人。
原本那幾個蠢蠢欲動的人,聽陳二說完,背後一涼,按捺下衝動,選擇靜觀其變。
頓時,整個邪教又變得鴉雀無聲。
“咳咳……”
見鬧得差不多了,老邪頭清了清嗓子,對所有人說道:“就這樣吧,歡迎儀式結束了,以後陳二在咱邪教,身份暫定爲客卿,待遇按長老算。”
“我說掌門,這小子太對我胃口了,如果你沒什麼想法,那我就要收陳二當我弟子了!”這時,一位老者開口說道。
這位老者話音剛落,又有一位老者開口道:“你收陳二當弟子?我還想收他當關門弟子呢!”
第一位老者頓時不滿道:“前不久你才收了關門弟子,今天還收陳二當關門弟子?要不要臉?”
第二位老者瞥了第一位老者一眼,扭頭朝老邪頭喊道:“掌門,老周說你不要臉!”
被稱爲老周的老者頓時啞口無言。
老邪頭剛想開口,就被旁邊一個大嗓門的漢子搶先道:“你們那些關門弟子都沒什麼用,還不及我親傳弟子的分量高,這小子我收了,你們別爭了。”
老邪頭見人越來越多,急忙阻止道:“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有好苗子我不搶先下手的?但這個陳二有點特殊,你們不能收!”
“憑什麼?”
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老邪頭思索一番,解釋道:“雖然這小子修爲弱的一塌糊塗,可是尊實打實的大佛,咱邪教的廟太小,裝不下,早晚會離去的。”
說完,起身向人羣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回過頭囑咐道:“事關天大因果,希望各位不要自誤!”
這次,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嘀咕:“陳二啊陳二,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了綠靈兒,以後邪教可熱鬧嘍。”
邪教爲什麼叫邪教?因爲邪教的人放到外面,大部分都會被認爲不正常。如果老邪頭的話有用,那纔是見鬼了。
老邪頭走後,三人便開始爭吵起來。
爭吵中,陳二認識了三人。
兩個老者分別稱呼爲老周和老李,是邪教的兩位長老,地位僅在老邪頭和兩位副掌門之下。
而大嗓門漢子叫做陸大,雖然他本人在邪教沒有一官半職,但因爲修爲不弱,再加上又是陸風臨的父親,所以地位也十分高。
對於三人的爭吵,陳二有些頭疼,趕緊說了句自己已經有師父了。
三人聽了陳二的話,不僅沒有打消念頭,反而開始商量起怎樣把陳二的師父引出來,三人聯手先除掉外敵,然後再談陳二的歸屬問題。
陳二再次見識到邪教的“邪”之後,趕緊擦了擦汗,然後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