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並不是什麼知名畫家,雅婷也不是什麼知名人物,但是現在卻有人要買安然筆下的雅婷,這讓我有些難以理解。
安然在電話那邊說道:“想要買畫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
“一個女孩?”我更加疑惑了,“你有問她爲什麼想要購買這幅畫麼?”
“當然。”安然說道:“但是她們不肯告訴我,秦楓……上次你走的匆忙,你走之後我才知道你就是書中的秦楓,這次你回來多住幾天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我笑着問道:“爲什麼要和我聊聊天呢?我記得上次去雙廊住在你這裡,你好像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聊啊。”
安然在電話那邊說道:“上次是因爲彼此不熟悉,當我知道你就是書中的秦楓之後,我就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好像我們能有些共鳴,同樣是經歷如此痛徹心扉的愛情,互相尋求點安慰吧。”
“明天見吧。”我對安然說道:“如果可以,讓那對想要買畫的夫妻不要離開。”
“他們不會走的。”安然說道:“爲了這幅畫他們已經多住了一週,抱着一種勢在必得的想法呢。”
十一月的昆明已經涼了,晚上出門的時候要加一件長袖的衣服,但是下午到的時候室外仍舊是有17°,這裡真是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第二天早上許晴真的過來敲我的房門把我叫醒,我習慣醒來先衝個澡,順帶着刷牙、洗臉,吃過早點我們倆開車前往大理。在去大理的路上,我讓許晴給柴進、劉涵和杜磊三個人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工作進展的情況。
得到的都是肯定的回覆,並且杜磊已經前往下一個地點去做踩點了,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
從昆明開車到大理雙廊,用了接近五個小時,其中在服務區休息半小時,其餘的時間都在開車,這條高速上限速很多,跑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下午兩點到雙廊,安然的客棧院落很小,在客棧門外倒是可以停下四輛車,前提是這四輛車都是自己人的,因爲並排停兩個,後面再堵上兩個,如果前面兩個車是陌生人的,那他就別想開出來了。
我帶着許晴走進客棧,大黃跟在我們身邊也不亂跑,小院子和我上次來的差別不大,就是缺少了一些花花草草,安然從一樓的房間走出來,看到我之後面帶微笑說道:“歡迎回來。”
“謝謝。”我站在原地說道:“給你介紹一下,我同事許晴。”
“你好……”安然主動伸出
手說道:“我叫安然,你叫我然然就好了。”
許晴微笑示意,誇安然說道:“你的皮膚真好,那麼白……”
女孩之間的聊天內容並不是我太感興趣的,因爲提前打過招呼,安然給我們倆預留的都是一樓的房間,推開陽落地窗就可以走上陽臺,坐在陽臺上釣魚看海景的房間。許晴對這樣的房間真是喜歡的不得了,而我關心的是那幅畫。
安然把我帶到二樓,畫好的畫被掛在二樓的大廳,仍舊是最顯眼的位置,那一片金色的麥田前站着身穿婚紗的雅婷,遠處的天空湛藍……我盯着這幅畫看了很久,不知不覺眼眶都有些溼潤了,身後多了好幾個人我都沒察覺。
要不是許晴遞給我一張面巾紙我都不知道自己掉眼淚了。接過面巾紙,我對身邊的安然說道:“繪畫和拍照應該是一樣的吧,不融入自己的情感,根本拿不出可以打動人的作品,我相信你在這幅畫上用心了,下了很大的功夫,我預付的定金不夠吧,多少錢告訴我,我拿給你。”
安然微笑說道:“這幅畫不賣,你那五千塊的定金我也要退給你。”
“爲什麼?”我問道:“爲什麼不賣?”
“因爲這幅畫是無價的……”
好熟悉的聲音!我猛然轉過頭,看到一張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臉,這張臉是童謠的,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安然的客棧遇見了童謠,甚至她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我都沒察覺。
安然聽了童謠的話,很讚許的說道:“對,這幅畫在我心裡是無價的,所以我不賣,只能贈送。”說完,她歉意的看着童謠說道:“實在抱歉,噢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秦楓!”童謠臉上的表情很淡定,當着安然的面叫出了我的名字。
安然驚訝了,問道:“你們認識?”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對安然說道:“童謠,書裡面的童謠就是她。”
“天啊——”安然捂着嘴說道:“這……這是巧合麼?”
“是啊。”童謠微笑說道:“一切都是巧合。”
許晴情不自禁的說道:“我覺得這不是巧合,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上天註定的相遇。”
我微笑看着童謠問道:“什麼時候來雙廊的?怎麼想起來這邊玩了?”
童謠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說道:“在上海悶得慌,又不知道去哪,就一個人跑來大理了,無意間走進了安然的客棧,看到了雅婷的照片,然
後就住了下來,本想着買走這幅畫回去掛在我的房間,安然卻說什麼都不肯賣,沒想到你來了,真是又驚又喜,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我對童謠說道:“昨天去胡醫生那做了檢查,一切都很正常,謝謝你還惦記着我。”
“我們換個地方坐下來聊吧。”安然提議說道:“二樓的露臺上支起了遮陽傘,還有茶几,我們去樓上泡茶,邊喝邊聊。”
許晴拉着童謠說道:“我們先上去吧。”言外之意就是留出空間和時間給我們。
安然也不是傻女孩,許晴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不明白?沒有任何猶豫的帶着許晴先去了露臺,就連大黃都懂事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晴,最後選擇跟着許晴去了露臺。最後只剩下我和童謠站在這裡,我解釋道:“離開成都之後,我第一站就來到了雙廊,在安然的客棧找到了曾經爲尋找雅婷做的明信片,從安然的口中聽她講述我和雅婷的愛情故事,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就停留在這裡爲《成都,今夜你將誰遺忘》這本書開了頭,臨走的時候拜託安然幫我畫一幅畫。”
“這幅畫能送我麼?”童謠用一種近似祈求的語氣說道:“我想收藏。”
“好。”我對童謠說道:“我送你,我相信你會好好收藏。”
“謝謝。”童謠的眼淚噙滿了眼眶,“雅婷不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都怪我!如果當初我早點勸雅婷去接受手術,或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
“別責怪自己。”我安慰童謠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走之後雅馨一直心存愧疚,有一次她問我,你會不會生她的氣。”
童謠突然就笑了,問道:“這孩子怎麼會覺得我生她的氣呢?”
“她說,你找她去要我的聯繫方式,她裝聽不懂,也沒告訴你。後來你就離開成都了,雅馨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你生她的氣。”
童謠笑道:“那我一會兒得找個時間主動給雅馨打個電話了,安撫安撫這個小丫頭。”
“我也給你打過電話。”我把話題扯到了那次通話上,“是你哥哥接的,掛斷電話後我還發了一條朋友圈,你是給我秒回的。”
其實這一刻,我有點迫切的想知道,那天打電話是童天賜無意間接到的,還是童謠讓他接的,這在我心裡是一塊心病,現在當着童謠的面說出來了,雖然沒有直接的去問,但是童謠那麼聰明,她聽得懂,我十分確信她聽得懂我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