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宿，鄒榮累得不行，往沙發上一倒，“我不行了，睡會兒，你們倆走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就成。”
鄒榮面朝沙發靠背，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熬了一個大通宵，張曉萌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枕頭跟牀。
拿出手機叫車的這會兒功夫，張曉萌眼皮子打架，閉上3回了。
方若兮對自己比較狠，直接去衛生間用涼水洗臉，洗沒了‘瞌睡蟲’纔出來。
出來時，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在‘嗡嗡’震個不停。
“喂。”方若兮直接接通電話。
“小方，是我，周文。”那邊，老太太的聲音高亢，就像剛打完一場勝仗似的。
“周導，是電視臺談下來了嗎？”
“不錯，我就是來通知你這個，小方啊，下次你要跟我去官方電視塔錄節目。”
“你到時候可別走去水果臺了。官方臺要辦手續，這樣回頭你把身份信息發給新來的副導演。”
新來的副導演？
看來之前那個被周導擼了。
“噢，對了，《畫心》這期就在後天官方音樂臺播出。”
“這週六？這麼趕麼。”方若兮微微皺眉。
節目換臺，在接盤的電視臺談下來前，消息是不能走漏的。
現在，電視臺剛談下來，節目緊跟着無縫銜接就要播出……這是不是太趕了？
周文道：“哈，這不是有人上趕着免費給咱們節目送熱度嗎？哈，倒是你啊，小方，新歌兒有着落了沒？”
“我可是跟人家官方臺的領導立了‘軍令狀’了啊。”
方若兮道：“沒問題，一會兒就去錄新歌的伴奏。”
聞言，周導心情大好，只覺得離開了水果臺，自己這事業那是一帆風順。
“好！你可是咱們節目的‘大寶貝’，這次，咱們節目這麼被看重，還是多虧了你。
這次在官方臺亮相，你這新歌可不能掉鏈子。”
“我？”方若兮有些迷糊。
老太太喜滋滋道：“可不是。人家吃官飯的嘛，做事那套規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引進咱們節目，他們是歡迎的，但談到檔期這裡，都八百個心眼子，怕最後效果不好擔責，不給個準話。”
“我就把你唱的《畫心》給他們看了。”
“到底還是識貨的人多，領導當場就定下兩個黃金檔，讓咱們挑。”
方若兮多聰明一人，這就聽出話裡的問題了。
“兩個檔期？”
周導也不瞞着，直接道：“是，給了兩個，一個就在這週六，另外一個從下個月週日開始。”
方若兮沉默了幾秒，“那您爲什麼不選下個月呢？”
叫的車來接了，方若兮側頭用肩膀夾着電話，一隻手拽起犯迷糊的張曉萌往外。
周導佯裝生氣反問：“老溫能起一把愛才之心，怎麼到了我身上，你就問東問西？”
一出門，便碰上掃落樹葉的秋風，但方若兮卻覺得一點也不冷，心頭暖融融的，像是揣了一隻小火爐。
周文忙的很，打電話說這麼久已經是破例了，“好了，就這些事，你好好準備新歌，錄節目的時候好好露一手！”
掛了電話，方若兮把張曉萌拖回家。
倆人倒頭昏天黑地的補了一覺。
睜眼後，兩個女孩子把自己收拾乾淨，方若兮開火做了頓健康的簡餐。
兩個溏心蛋，幾片烤全麥吐司，一碗碧綠碧綠的‘草料’，再加一個精準稱量過的小果盤。
就連喝的飲料，都是香蕉加希臘酸奶打出來的。
看着這一桌子‘減肥餐’，張曉萌仰天長嘆，“我不當藝人啊，放我去吃垃圾食品，我要漢堡，我要炸雞，我要肥宅快樂水！”
方若兮隨手拿起一片烤麪包，塞她嘴裡，“不光是控制形體，這麼吃也健康，活得長，老的慢。”
張曉萌癟癟嘴，把烤麪包‘咔嚓咔嚓’啃完，“今天我們休息？”
方若兮夾起幾片菜葉子，吃的仔細，細嚼慢嚥後才道：“想得美，工作，去錄歌。”
“還錄？？？”張曉萌都快對錄音棚產生心理陰影了。
方若兮簡直對錄音棚‘有癮’。
她鍾愛錄音棚的樣子，讓張曉萌想起自己那個逃學也要泡網吧的小侄子。
“嗯，新歌兒，給周導的綜藝節目。”
張曉萌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看着方若兮，“您怎麼又有新歌了？”
“你這……”張曉萌憋了半天，“比生產隊的豬都高產啊！”
方若兮笑得好看，“你要不要再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正說着，兩人手機先後震了一下，是手機的推送消息。
【《我要當歌手》導演兼製片高調回應韓菲菲...】
兩人對視一眼，張曉萌手快，先打開了推送消息，一目三行看完，她眼睛瞪得溜圓，像極了嚇呆的貓。
“周導這……啊，這是……哇，我要是韓菲菲粉絲，我爲了罵死這個節目組，都要衝去看這個節目。”
方若兮打開細細看完，只道：“薑還是老的辣。”
周文是會炒話題的，尤其是，你不在意一個歌手或演員的死活，爲了吸睛，爲了娛樂，那是真的可以把人剪的面目全非的。
娛樂至死，絕非玩笑。
尤其是，當韓菲菲還有‘幕後的人’把周文得罪死了後，這小老太太下起黑手來，就更沒了顧忌。
《我要當歌手》放出幾段先行預告，條條炸裂眼球。
第一條，韓菲菲跟原來的主評委趙某曖昧互動。
第二條，韓菲菲在節目後臺與其他嘉賓調笑，對話中透露她希望幾個評委幫她淘汰一位選手，只因那人沒讓她先乘坐電梯。
第三條，也是最諷刺的一條，韓菲菲說‘是自己對藝術的高要求，才與節目組格格不入’，然後，淚奔退場。
張曉萌大腦成功‘重啓’，“牛X啊，周導不發威則已，這一發威，是奔着‘送走韓菲菲’來的啊。”
真就把人送出娛樂圈的“送走”。
這消息，半遮半掩，條條戳爆人眼球。
最賤的是，也不知道哪個員工經營的官方賬號，給視頻配的標題如下：
【二線小花竟與天王巨星是這種關係？！】
【節目黑幕竟是自編自演！】
【流量小花在線狂飆演技，天后巨星甘拜下風。】
方若兮：“……”
張曉萌：“……”
張曉萌呆呆地問：“周導的節目組，這是被盜號了嗎？這麼寫，不怕吃官司嗎？”
方若兮正猶豫要不要給周導打個電話問問。
網上風浪再起，韓菲菲團隊秒發律師函。
周導淡定撤回那三條誇張的‘標題’，然後登陸節目組的官方賬號，什麼都有，唯獨沒有誠意地‘道歉’：
【不好意思，家裡的8歲小孫子胡寫的標題，@韓菲菲，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韓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