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紀丹萱話音一落,她的身影便好似完全融入到了風雨之中,眨眼之間,她已經站在了閣樓之上。-
徐淖很是迫不及待,第一個便躍上了平臺。
環顧四周,淡然道:“誰要與我一戰?”
“......”
江飛魚嘴角下意識的抽了一下,然後默默的退後一步,唯恐被注意到。
在座的考生也都知道這徐淖的不簡單,但他們沒有一個不是天才。
是天才,便會有與生俱來的傲氣,縱然面對強敵,也凜然不懼。
當即便有一人掠上平臺,喝道:“我來!”
二人相互作揖,戰鬥開始。
“看劍!”那人二話不說,直接拔劍便刺。
天武境上品的力量轟然爆發。
徐淖也沒有大意,他面對每一個對手,都是要全力以赴。
看到對方爆起的戰意,徐淖內心很興奮,他要戰個痛快!
砰!
啪嘰!
“......”
“發生什麼事情了?”那人跌坐在地上,一臉茫然。
衆人亦是面露詫異,紛紛看向平臺上那站着的徐淖。
一招秒?
太快了吧?
徐淖亦是睜大眼睛,露出極其失望的表情,本以爲可以大展身手,沒想到還沒發力,戰鬥就結束了。
“這傢伙究竟有多強啊,瞬秒一名天武境上品的高手?”蘇揚也是暗自咂舌。
紀丹萱的聲音在此時又傳了出來:“第一場,勝者徐淖,暫且站在閣樓臺階上等候。後來者可以繼續向他挑戰,也可以選擇其他對手。”
聞聽此言,徐淖很期待。
但顯然,這個時候沒人選擇繼續挑戰他。
而是開始各自紛紛挑選身邊的對手。
徐淖很失望,早知如此,就不第一個上場了。
蘇揚看着一個個進行對決的人,關注點卻一直在那南宮毅然身上。
對方只是一個文人,根本一點修爲都沒有,這種比試豈不是對他很不公平?
在場的考生,隨隨便便動動手指,就能把他戳死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蘇揚的目光,身旁的葉ān nán說道:“你是在好奇那個南宮毅然該怎麼度過這場考試嗎?”
蘇揚點點頭,訝異道:“那個人只是一個書生,讓他跟修行者去對戰,那不就是讓一個娃娃去與猛虎搏鬥嗎。”
葉ān nán搖搖頭,說道:“他不需要參加這場考試。”
“不用參加?”蘇揚更訝異了。
“你覺得天書閣爲什麼叫天書閣?”葉ān nán看向蘇揚。
“這個......”蘇揚還真不知道。
他對天書閣的瞭解實在太過片面,自從來到洛陽城之後,他纔算真正瞭解到了天書閣的冰山一角,但對於整個天書閣,依舊知之甚少。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參加天書閣考試?”葉ān nán似乎很無語。
蘇揚也很尷尬。
葉ān nán搖搖頭,輕聲說道:“天書閣其實一開始是文人的寶地,因爲創辦天書閣的國師,便是以文入道,直接跨境進入問神。
在天書閣中,文人的地位其實比修行者更高。
當然,對於文人的要求也會更苛刻,三十多個考生中,有不少文人,但表現最優異的卻只有這個南宮毅然。
所以文人中,有可能最終能考入天書閣的,也只有這個南宮毅然。”
“以文入道,直接跨入問神?”葉ān nán後面說什麼,蘇揚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單單這一句話,便把他震住了。
能夠成爲修行者,自然是要看經脈天賦的,不可能隨便讀幾本書,便就能成爲一個修行者。
那國師的經脈天賦肯定極高,但他卻沒有走一般修行者的路。
以文入道,何其之難?
恐怕最盛名的也就是那孔聖人了。
但蘇揚一直以來,都認爲那只是文人的追捧,孔聖人之名確實是受人尊敬的,但絕對不可能會是一個修行者。
可如果那國師的事蹟是真的,孔聖人也就真的可能也是一名修行者了。
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亦可以運籌帷幄千里。
文人的修行,貴在心境,也就是感悟。
這是與xiū liàn完全不同的修行之道,同時也是最艱難的。
百萬文人中,能有一個成功踏入修行,亦是駭人聽聞的。
大多數文人,實際上都是眼高手低,自詡學富五車,瞧不起修行者。
恰恰正是如此,他們才更難以頓悟,成就問神。
如果這個南宮毅然真的有此天賦,豈非他一旦踏入修行之道,便直接就會是問神境的強者?
想一想,實在恐怖。
這南宮毅然書卷不離手,平臺上戰鬥不止,他卻只顧着看書,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文人都不需要參加這一場考試,真正決定他們命運的考試,是下一場,心境的試練。”葉ān nán繼續說道。
蘇揚默默點頭,如果這個南宮毅然真的可以做到以文入道,那絕對可以留名青史。
畢竟在歷史古籍中,以文入道的也只有孔聖人一個。
數千年的歷史,或許也有其他人存在,就好比那個創辦天書閣的國師。
但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屈指可數的。
戰鬥還在繼續,白樂天和陸嫣然等都已經戰勝對手,站在閣樓臺階上。
除了個別的文人不用參加外,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了。
而這時,楚驚天站在了平臺上。
他的目光掃視一圈四周,最終停留在了林昊乾的身上。
“可否一戰?”
林昊乾抿嘴一笑,道:“樂意之至。”
蘇揚是認識林昊乾的,這個人是和東方朔一個級別的,絕非泛泛之輩。
那個楚驚天又是大魏年輕散修中的第一人,甚至在太清樓的時候,蘇揚還被誤以爲是楚驚天。
所以對於兩者的交鋒,蘇揚還是比較期待的。
林昊乾伸出手掌,一把雪白色的短梭旋轉着呈於掌上,下落的雨滴盡皆被短梭掃飛,四濺。
楚驚天緩緩伸手握住腰畔劍柄,就在修長手指與沾着雨水劍柄相握的一瞬間,只見他身上那件青衣微微一震,無數雨滴被彈落成細微水粉,如迷濛的霧。
平臺上,驟然變得殺意凜然,身周那些淒寒雨絲彷彿感受到了一些什麼,竟是避開了平臺,再沒有一滴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