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瞧着蘇揚和風天星處於絕對劣勢,隨時可能隕落。趴在地上的慕容文曜咬緊牙關,掙扎着站起身來。
側頭見到慕容炎彬已經昏死過去,父親慕容德本的屍首更是已然冰涼。
慕容文曜難掩心中憤怒,大吼了一聲,提劍便朝着都市王殺了過去。
都市王原本對付蘇揚一人,便力有不逮,此刻瘋狂的慕容文曜加入,出招毫無章法,唯一的目的便是將之殺死。
一時間,都市王步伐凌亂,疲於招架。
尤其蘇揚看準時機,馬上轉守爲攻,竟是又在一瞬間,改變了戰局。
司寇陽伯仍在與風天星糾纏,兩人難分難解,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分出勝負。
都市王暗歎良機已失,一掌擊退慕容文曜,瞬間道道劍氣轟向蘇揚,藉此機會,身影飛速後退,轉眼沒入了密林之中。
都市王一逃,司寇陽伯更是無心再戰,哪怕再是不甘心,也不得不放棄追擊風天星,跟着遁入密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雖然這次慘敗,但也成功殺死了慕容德本,司寇陽伯絕不會在此刻丟掉自己的性命。
“窮寇莫追。”
蘇揚攔截住要追上去的慕容文曜。
現在己方也已經筋疲力盡,追過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慕容文曜暗恨自己無能,丟掉長劍,蹣跚着腳步,來到慕容德本身邊,老淚縱橫。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哪怕是已過中年的慕容文曜,面臨此等局面,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淚水奪眶而出。
蘇揚與風天星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嘆息。
天地昏暗無比,月色被遮蓋,有的只是皎月透過厚厚的霧氣遞進來的絲絲月光星點罷了,但對於修行者來說,這一絲一毫的光點,便足以起到照明視線的作用。
長孫修齊逃離山谷之後,一路速度飛快,直奔叔祖父閉關之地。他此時站在黑霧之外,心底忐忑不安,石室門前,籠罩着厚重的霧氣,氣氛顯得極爲陰邪。
他不由得再次猶豫起來,上回多次呼喚未果,他唯恐今夜又會無功而返。
但是一想到,初才自己提不起內息,那痛苦不堪,差點被人殺掉的畫面,便一咬牙,沉聲喚道“叔祖父,您在嗎,我是修齊!”
暫時的沉寂過後,長孫修齊不由滿臉失望。
“進來說話!”此刻石室中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這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話音一落,頓時四周的黑霧開始翻滾起來,石室們更是在咔咔聲中被打開。
長孫修齊強壓下心中忐忑,邁步踏入石室。
視線昏暗無光,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隨着一直往前走,漸漸的出現了一抹光亮。石室中竟有一座小亭,四面燃燒着燭火,不住搖曳。
很快,長孫修齊站在了小亭之外,清晰的看到小亭中站着一道身影。此人歲入老年,約有七旬,但老態龍鍾,身姿挺撥,相貌堂堂,頗有一股大家之氣。
他身穿錦袍,目光睿智,在看向長孫修齊的剎那,雙眼露出明亮的神采。
“叔祖父”長孫修齊踏上階梯,站在小亭中,向着老者行禮。
長孫景山,長孫正初的親叔,也是現今長孫府輩分最高的人,閉關半年之久,衝擊天武境上品境界。
“你多次出現在外面,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可知道,因爲你的打擾,讓我衝擊上品境界失敗。如果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長孫修齊心中驚顫,連忙把自己被人下了禁脈之術的事情說了出來。
相比於其他,此刻他最驚恐的就是不能運轉內息,一旦自己變成廢人,就算計劃再周全,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長孫景山眉頭緊皺,平淡的說道“我可以爲你化解禁脈,但你要告訴我,這禁制是誰給你佈下的。雲唐城中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你下禁制!”
長孫修齊心中暗喜,立即開始添油加醋,專門說一些長孫康伯的壞話,更把蘇揚描述的陰險狡詐,兩人聯手,打算謀奪整個長孫府。
自己則一身正氣,奈何雙拳難敵四手,不僅被人羞辱,經脈還被封鎖。
“長孫正初那混小子呢,難道就這麼袖手旁觀?”長孫景山勃然大怒。
他竟是沒有絲毫懷疑長孫修齊的話,看向他的目光中,甚至還有着一分慈愛。
哪怕衝擊上品境界失敗,長孫景山也只是訓斥一番,分明沒有真的要把長孫修齊怎麼樣的打算。
“因爲大哥他得到蘇揚那個人的幫助,成功突破到了天武境,所以父親甚慰,根本對他們的所作所爲置之不理,恐怕也是有心要把府主之位傳給大哥。”
“可是大哥根本不領情,背地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甚至我還偷聽到,大哥他想要毒害父親啊。”
長孫修齊實在夠陰險的,把所有子虛烏有的事情全部推在了長孫康伯身上,搞得自己好像很可憐,很無辜。
“混賬!”長孫景山果然大怒,對於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我不過閉關半年時間,長孫府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看來該是清理門戶的時候了。”
“叔祖父,我身上被蘇揚下了禁制,提不起內息,多次差點被其殺掉,還請叔祖父救命啊。”長孫修齊跪地哭嚎道。
“我當然會救你。”長孫景山嘆了口氣,揮手打出幾道靈訣,頓時一道紅光迸射,落在了長孫修齊眉心處。
長孫修齊身子頓時一顫,他能感覺到,那紅光一入體,頓時分散成無數絲線,立刻在身體內鑽動起來。
此時,長孫景山面色頗爲凝重,緊緊的盯着長孫修齊,仔細觀察。
時間不長,長孫修齊的眉心之上,慢慢的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血氣,這血氣充滿了一絲古樸的氣息,長孫景山看到這血氣的瞬間,卻是極爲震驚。
喃喃自語道“奇怪,只要修爲達到天武境中品以上,想要封鎖修爲低的人的經脈,並不難。這可明顯並非一般的禁脈之術,這血氣竟然充斥着極大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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