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森林城市,所有建築物都建造在大樹之下,樹木大的嚇人,頗爲有趣。
白同南宮允兒以及一衆她的屬下走在樹蔭街道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這裡也有集市,但是很少見到鐵器,大都使用石器。
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南宮允兒的一處行宮,這裡是南宮家族的領地,一座又一座宮殿矗立在巨木下方,有一縷縷陽光照射下來,很是華麗輝煌。
這裡僅僅是南宮家族在南國這偏遠角落的一處小領地,若是在南國都城,要更加雄偉遼闊。
白被安排到了一座別院,南宮允兒臨走前說道:“你不要妄圖逃離我,否則我南宮家的守衛定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喔!對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對付段如煙的一柄利劍,幫我打贏比賽。”
白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自己也想要更多的對手來磨練自己,“既然你要我幫你殺人,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這次能大大打擊一番段如煙,她心情很好。
“幫我拿回一柄殘劍!”
南宮允兒露出了一絲猶豫,那柄殘劍如今還在她府上呢,在考慮送回南宮家族。
“若是你能幫我贏上一百場,我可以幫你拿回那柄劍,並且還你自由,如何?”她露出一絲玩味地笑容。
白點了點頭,他已經計劃好了一切,白天幫這個刁蠻小姐贏得比賽,晚上他得去尋找仇人,如今他已經意外殺了一人,還有三人在南國隱藏着。
而且他還必須籌集路費,據說南國離中州十分遙遠,沒有足夠的路費,即使他是練氣修仙之人也難以橫跨無數江河大山。
就這樣,白在南宮家族的這處小領地住了下來。
這間住所還是很寬敞的,而且是南宮家族領地偏角落一點,住所周圍有許多樹木,十分方便他夜晚的行動。
白在一個大木桶裡泡了個舒服澡,這是之前南宮允兒提前爲他準備好的,接着他穿上了一件黑色袍子,而且還蒙上了臉,他必須儘快找出那幾個滅族參與者的下落以及打聽南國的一切,包括南宮家族。
反鎖住房屋大門後,他從一扇窗戶前一躍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中。
皎潔的月光如水般地傾瀉而下,一顆巨大樹木頂端立有一道黑影,正是出來的白。
他已經查清南宮家族這塊領地一共有三個地之境宮境修爲的強者,還有一位氣息很強的人,應該就是王境之人,他不敢太過接近。
這也難怪南宮允兒會放心白一個人住,如果是一般地之境高手根本逃不了一位王境強者的全力追殺,但是他擁有那部無名步法,速度奇快,還是有希望逃走的。
不過,白畢竟還要在這南國待一段日子,他想先處理掉那幾個人之後再離開,再說他也沒有錢財離開這裡,所以還是要避免跟那位小姐起衝突。
白留下一道殘影,朝着市集方向飛躍而去。
到了集市這邊,他解開臉上的黑布,頭戴着黑袍帽子,把他那一簇簇白髮蓋住。
走着走着,驚奇發現這麼晚了竟還有一處夜市,這裡販賣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比如虎皮、犀角、破爛罐子,有些聽介紹說是上古之物,不過是真是假就得看自己的眼力了,白看見路邊有一個老人隨地擺了個地攤,上面有許多幾件古怪的東西,於是走了過去。
他感應到了有東西竟然有靈氣波動,就是地毯上面的一對鬼臉面具。
“小哥,看上這對面具了嗎?此面具可不是普通的面具哦,如果你想掩人耳目,這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多少錢?”
“這對面具是一起的,老朽不要錢,需要一個承諾。你應該是首次到這裡吧,這黑市都是以物換物。”
白拿起兩張面具,將其中那個黑色的魔鬼面具順手戴在了臉上,“老先生,你這面具竟能隱藏住我的靈氣波動?”
老者笑着點了點頭,“他不僅可以隱藏氣息,比如你臉上這張面具爲魔臉,如果是一個魔族之人得到還能提高自身功力,而你手上這張爲神臉,只要是練氣修仙之人都能提高一定的功力。”
白聽了有些心動,“你知道魔族?”
老者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只是從體內散發出了一股元氣,他也是練氣士,不過只是個人之境俠境修爲。
白看了看他,“你要我做什麼?”
老者朝四周看了看,起身伏在白耳旁說道:“老朽知道你非我南國之人,而且修爲比我要高,幫我去殺一個人,成功了這對面具就是你的了。”
白將面具放回了地攤上,輕聲反問道:“殺人?”
老者聽到白那吃驚的語氣也沒什麼波瀾,他已經找了許久,沒人願意淌這趟渾水。
“怎麼?若是不敢就走吧。”老者臉色不在客氣。
“我什麼都不會……只會殺人……”突然白那輕飄飄的聲音傳了過來,讓老者一愣。
“那人什麼修爲?你跟他有什麼仇怨?”
老者聽了覺得有戲,急忙說道:“那傢伙是異境巔峰修爲,幾個月前他強佔了我的孫女,還將老朽經營的一家從祖輩延續到如今的煉器店鋪給毀了,其實這對面具就是當年我長輩們所煉之物,如今爲了報仇我只能如此,也爲了救我那可憐的孫女……”
說到這,老者有些傷感,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充滿了無奈和愧疚。
“好!三天後的晚上,街道南那棵巨樹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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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轉身離去了。
就這樣,他白天跟隨着南宮允兒,有時幫她下場去贏得角鬥場,打壓一番段家小姐,有時需要去南宮家族的領地處理糾紛出手。
夜間,他就隱藏在黑夜之中,調查仇人下落,以及接一些暗殺的買賣,以備路資。
三天之期很快就到了,街道南巨樹下方,一個老頭走來走去,他要等的人還沒來。
漸漸地,夜色已深,街道上的人家都關緊了門,燈火也熄滅了。
這時離巨樹最近的那棟樓房房頂出現了人影,正是白。
他一閃身,來到老者身邊,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袍之下。
“你來了!”老者遞給他一份東西,“這是你要殺的人線索,還有這魔臉面具先給你,方便你動手,另一張等你成功後我會給你,並且給你一定的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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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收下東西,扯下蒙面的黑布,換上了那魔鬼般的面具,淡淡地說道:“明天一早雞鳴之前來取你要的東西。”
說罷,他就消失了,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恢復,他已經重回地之境宮境修爲,而且似乎做了那個千古大夢,讓他修爲提升相當快,如今竟然到了宮境巔峰,這其中直接跨了數個小境界啊!
最令他不可思議的是,王者境那一道瓶頸好像也要突破了,白開始還以爲是三世輪迴丹的功效,可是地之境以上境界憑藉外力很難有突破,只能靠自己的感悟,那麼這就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個千古大夢到底是虛還是實,可惜的是他醒來已經忘記得太多。
白暫時收下思緒,如今只需要殺一個異境之人,在凡人眼裡或許異境已經算強者了,但是在練氣士眼中,不成王爲聖依舊如糞土。
……一處稍有權勢的家族,這裡有十幾棟樓房,都大半夜了,每一處樓房都燈火不熄,而且屋外還有下屬巡視着。
白靜悄悄地依附在閣樓二層位置,他需要弄清楚目標人物的準確位置,這樣纔不會失手。
白聽到屋裡人談論了一會兒,心中已經大致知道要殺之人在哪,他翻身一躍,迅速地從一棟又一棟屋頂飛過,沒有驚動一個守衛。
何家別院,何清水就是老者口中的仇人,十多年前他意外得到一本練氣之法,僅靠自己摸索沒想到竟然達到了異境巔峰,讓他這些年在這個地方混的也是風生水起,名聲赫赫。
前不久他看上了練器鋪老頭的孫女,想收爲小妾,實則是爲了研究雙修,將她作爲鼎爐,提升自己的修爲,其實這幾天下來,他修爲的確有所提高,隱隱有要突破到地之境的徵兆。
這日深夜,他大罵了一通自己的夫人,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這處別院,想找前幾日綁來地小女子。
何清水整了整衣衫,來到了別院門前,問了問兩個守衛,“裡面的人這些天沒再鬧吧?”
“回老爺,消停了消停了。”一個守衛笑嘻嘻地回到。
“把鎖打開,你們今晚先下去吧。”
“遵命!”
下人將門前的大鎖打開,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這一切,都被藏身在牆角的白看在眼裡。
何清水推開了房門,一個豆蔻年華的清秀女子趴在牀邊,面容雖然美麗嬌豔,但是十分憔悴。
何清水摸着他那一撮山羊鬍,看了一眼身穿半透明淺紅絲紗的妙齡女子,令他這個四十多的男人都血脈噴張,欲罷不能。
“嘖嘖!可人!實在是可人啊!小美人兒啊,今兒怎麼不鬧了?”
女孩沒有看向這邊,只是輕聲抽泣着。
“有什麼可哭泣的,如今亂世,你跟着我這個練氣修仙之人,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你若跟着那老東西,指不定哪天就丟了性命。還有丟了性命是小,像你這樣勾人魂魄的美人兒,若是被衆人輪番蹂躪,更是生不如死,你說對不對?”
何清水輕輕撫摸着女子的臉頰,然後一把抱起她放在了牀上,瘋狂地親吻着她。
女子也沒有再掙扎,只是一行行清淚汩汩而出。
何清水解開了她的衣服,這令他更是興奮不已,“來吧!小丫頭你伺候好我,等我突破到地之境,我看在這個地方誰人敢動我!”
他也開始瘋狂脫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褲衩,可是正準備做事的時候,一陣風吹了進來。
“咯吱呀!”
門被風吹開了,一道黑影正站在門口!
“你是何人?”他嚇得不輕,急忙抄起牀邊的武器。
白一向不喜廢話,上來就動手。
“找死!”何清水一道劍氣劈了過去。
可是白擁有那無名步法,只是稍稍一扭動就躲避過去了。
接着白右手成掌,一股元氣流淌而出,形成鋒銳的氣,瞬間殺了過去。
何清水再次揮劍,可是這一次,白不再躲避,一掌而出。
劍與掌相撞,那柄劍竟然直接斷成了兩截!
“什麼?!!地之境?”何清水這才意識到來者要比自己強很多,恐懼地後退。
可是晚了,白一個瞬移就到了他身後,化掌成劍一掌切去……
骨碌碌,人頭落地。
女子嚇得縮在牀角,她害怕極了,本來已經很絕望地她,如今看到那個禽獸被殺依然害怕不已。
“穿上它,跟我離開這裡。”白沒有去看不着衣物的女子,將之前她那淺紅透明絲紗丟了過去。
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剛剛雖然單手將利劍折斷,但是也被劃了道口子,此時隱隱作痛。
女子穿好了衣服,白看向她,還真是一具尤物啊!難怪會被人搶佔。
外面傳來了聲響,“我們快走吧,抱緊我!”白一把摟住她完全能夠感受得到她皮膚的溫度,這還是頭一次讓他有些尷尬。
不過逃命要緊,他收起雜念,抱着女子幾個飛躍就離開了。
路途中,不知爲什麼女子掙扎了起來,“你放開我!讓我去死!”
白一邊飛躍着一邊冷冷說道:“你要死也要等到見了你爺爺再死,到那時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女子聽了傷心欲絕地哭起來,更是要尋死覓活,在半空中都掙扎着,她本來穿得就少,而且身體幾乎和白是貼着的,現在又扭來扭去的,白實在是受不了她,真想直接把她丟下去算了。
“你鬧夠了沒有!”他低聲喝道,“那人其實說得很對,亂世如此,你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在這個世界有無數人比你還要慘,你還有親人等着你,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女子被白地呵斥聲震住了,也沒在哭鬧,只是想起自己身爲女人,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充滿了絕望與無奈。
她雙目含情地看向白,“那如果是你,你還會要我這樣的女人嗎?”
白在空中頓了一下,淡淡說道:“我是個殺手,殺手無情,姑娘還是不要亂想。”
女子悽慘地笑了笑,“你在嫌棄我了”
“我沒有嫌棄你,當然也不會可憐你。”
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話語了,就這樣白帶着她來到了約定地點。
“孫女兒!”老者見到女子,白這邊剛落地,他就迎上來抱住了自己疼愛的孫女,“老頭子我對不起你啊!”
女子也“嗚嗚嗚”大哭起來,險些哭暈過去。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以後離開這裡,再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了。”老者拍着孫女兒的背不斷安慰着她。
白站在一邊也沒去打擾他們,一直到清晨雞鳴聲響起,那位年輕女子已經哭睡着了,睡在她爺爺懷裡。
“小兄弟對不住了,老頭子失態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濁淚。
白隨手朝他丟去一個鮮血淋淋的布袋,袋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纔在老者腳下停住,“你要的人和頭我都給你帶回來了,我的東西呢?”
老者聽後並沒有生氣,感激地說道:“這是酬金和另一張面具,”他看到白收下酬金和麪具,接着又對白說道,“大恩大德無以爲報,請受老夫一拜!”
可是他發現有一股氣托住了他,根本跪不下去。
“老爺子,我只是個殺手……”
說完,白就朝南宮領地走了。
睡在巨樹旁的女子醒了,來到自己爺爺身邊問道:“殺手難道都是沒有心的嗎?”
看着白那孤單的背影,老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