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赤!
刺殺過聖者的骨刺讓雲將軍很是忌憚,靈氣迅速纏繞在雙臂,幻化出兩隻銀藍色的羽翼猛揮向前,帶着水彈的颶風頓時將赤吹出去老遠。
誰料雲將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伴隨着爆鳴,中軍的護罩支離破碎,交織的藍線從天而降!
躲不開!
雲將軍急運藍羽抵擋,匆忙間正瞥見自己的副將們和傻子一樣站在不遠處不知所措,不由氣得大吼:“蠢貨,不進攻赤你們是想造反嗎?”
副將們面露爲難之色,可被雲將軍催促,只得齊攻向赤。
然而看了副將們的攻擊,雲將軍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們怎麼全用些火燒,木纏之類不痛不癢的技能?這些軟綿綿的攻擊怎麼可能突破赤的防禦?
赤的反應更是讓人氣惱,她輕蔑地瞥了一眼衆將的攻擊,繼續大大咧咧地從正面對雲將軍發動猛攻,簡直就像那不是攻擊,而是天街小雨一樣!
前有赤,後有黑狼,遠處還有洪衝不斷地騷擾,雲將軍壓力山大,急吼着要副將們破赤的防禦。
副將們別無他法,只能射出槍、箭、飛劍進攻,而他們的努力,也終於讓雲將軍明白了他們之前爲什麼怯懦不前。
凝實的攻擊和法寶確實可能擊破赤的防禦,可一旦這些攻擊飛到赤的進攻範圍內,就會被她用手臂引導滑開,反而向雲將軍臉上打!
這個赤,也太逆天了吧!
雲將軍的心都快涼了,擒賊先擒王,她還以爲赤傻乎乎地踏進了自己的陷阱,誰知真正掉進陷阱的是她啊!
不過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雲將軍當機立斷,決絕地吼道:“不要管我,我擋得住!去把豔王域的孽畜們拿下!”
副將們聞言方纔如夢初醒,回身就想去抓戰場邊緣的龘等人,誰知一回頭又是一怔!
原來少敏先他們一步想到這一辦法,已經率兵前去,卻不知中了什麼招數,左翼部隊幾乎全員都呆立在原地,兩眼無神,渾身上下還披上了一層白霜。
少敏和兩個化神期修士勉強能動,又被一隻畸形的鯊魚噴出的兇猛水炮阻礙,完全無法接近對方,而她們疲軟的反擊,也被一個長着獨角的女人盡數截下。
又是情報中沒有涉及的人物!
以化神期的修爲力敵煉神期修士的攻擊,雖然少敏的攻擊威力有所削減,可能越階抵擋,非高手不能做到。
平常都是碾壓普通修士,和全是精英的團隊作戰還是第一次,被赤幾個先鋒的實力震撼,副將們心中發怵,速度也慢了幾分,但隨着距離接近,他們終於發現了單懷凜防禦法術的奧秘。
首先,她使用防禦法術品階絕對不低,但爲了越階抵擋,便沒有使用大範圍的防禦法術和護罩,全憑準確的判斷精準擋住迎面打來的每一道攻擊!
強大而又冷靜的判斷,好厲害的防禦者!
衆人不免驚歎,同時還鬆了口氣。
雖然這個女人防禦能力很強,不過和戰場上的那幾個怪物比起來實在友好太多了;而且看起來戰場邊緣豔王域的人爲了控制少敏的隊伍已經拼盡全力,無力他顧,他們一羣煉神一擁而上,定能拿下它們!
就在煉神修士們精神振奮,準備建功立業的時候,一聲驚天巨響從後方傳來!
衆人愕然回首,正看見雲將軍兩隻虛化的羽翼盡皆碎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而等待她的是烏黑的風影、轟然射出的藍色龍炮以及赤的骨刺!
“將軍!”
大勢已去,不管如何叫喊也無法挽回雲將軍的生命,衆人只看見一隻銀棕色的熊像隕石一樣從空中一掠而過,以比雲將軍還要快的速度砸進了地面。
是它撞破了雲將軍的防禦?
衆將早已無心去想熊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就連將軍也在豔王域之人的圍攻之下迅速隕落,那剩下的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大概是等死吧……
豔王域衆小一系列乾淨利落的擒王操作成功擊潰了衆將的心理防線,讓他們生出完全無法與之對抗的絕望。
兵敗如山倒,惡澤第三軍,擊潰。
將熊從砸出的大坑裡拉出來,替它拍掉渾身的泥土,赤埋怨道:“真不知道該誇你還是說你,你頭也太鐵了吧?這是什麼招式?居然能把返虛期的防禦撞破!”
“嘻、嘻嘻……”熊昏頭轉向,站都站不穩,爪子抓住赤的手臂強行立起來,得意洋洋地說道,“赤看到了嗎?我的龍熊流星!厲害吧?”
“厲害厲害!”赤揉揉它的腦袋,“可是這一招副作用也太大了,用過之後你都站不起來,太危險……”
“因爲我知道赤一定會贏得戰鬥啊!”熊咧嘴傻笑。
“……”赤愣了愣,一敲它的肩膀,“笨蛋,不要總做傻事啊!”
“嘿嘿,贏了就好啦!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拷問……誒?那些人類呢?”熊剛準備體驗一把恃強凌弱的感覺,一擡頭,卻看見空空如也的荒山,傻眼道。
赤忍不住笑道:“讓他們走了,總得有人回去通風報信吧?”
“誒?爲什麼!那不是把我們的情報都暴露出去了嗎?”熊不解。
赤成竹在胸:“暴露出去纔好,現在的我們已經變強太多,今天你和鐮卻的表現甚至出乎我的意料。這樣的我們已經不需要東躲西藏了,是時候讓四聖會切實感受到恐懼了。”
“是呢!”熊高興地朝豔陽高呼,“世界,我們來啦!”
……
枯藤昏鴉的陰暗山林裡。
身穿玄袍的男子望了一眼被烏雲遮蔽的天空,微笑:“嗯,差不多是時候了。”
“‘差不多’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這一次不會又是忽悠人的吧?”臉色陰森的男子從山洞裡踱步出來。
“是真的啊,”玄袍男子笑容依舊溫和,“你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可以出發和同伴們匯合了。”
“我早就準備好了!都快閒得發黴了!”陰森的男子舒活一下筋骨,指了指背後,“對了,裡面的,要不要帶走。”
“當然,”玄袍男子目光深邃地望向陰暗的洞窟,似有詭異的吼聲從洞中滲出,“那,可是通向‘世界’的橋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