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返回反而是在表明自己是不打自招,於是,劍文從容不迫地面嚮往此方向的林悔恨。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此偷看本派弟子練武?”林悔恨上前便是嚴肅地質問道。雖然說林悔恨收了幾個弟子,不能算做一個門派,但是也算是自立門戶吧!
劍文見眼前這位前輩與家父劍無霜年紀相差不大,但劍眉仍毅力高挺,滿臉正氣,只是歲月好像在他臉上更明顯地走過一樣,老了些許,頭髮多半已鬢白,而且可能出於誤會,便雙手抱拳,很恭敬地行了一禮,解釋道:“林前輩,我二人並非有意偷看貴派習武,只是之前拜託了令千金,讓她帶領我們前來拜訪前輩,但沒想到我們被她騙到了這裡,所以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落櫻急忙一旁打岔道:“沒錯沒錯!您的女兒實在是太過分了,在外面很是霸道,前輩可要好好管教啊!”劍文連忙斥責落櫻道:“落櫻,不得對前輩這般無禮!”
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林悔恨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無妨無妨,這位姑娘所言也確實是真,小女紀單確實很調皮,既然你們是被小女所誘導,那我就不責怪於你們了,剛聽這位少俠說特意前來拜訪林某,那林某就親自帶你們至林某的敝舍。”
“林前輩客氣了,我與落櫻甚是感激!”劍文同樣很客氣地回了一禮。
不知道爲什麼,劍文見到林悔恨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由於小甲和小乙二人總是隨紀單一同出外惹事,林悔恨眼下就喚二人代替自己留在此處幫忙監督師弟們習武,而讓紀單一同隨往。
習武場與林悔恨的家舍並不遠,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還算蠻大氣的房屋,大門前掛着一個大牌匾,上面寫着四個大字:龍威鏢局。走進裡面,正對着的一個大廳就是議事廳,此廳專門用來商量大事,旁邊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房間,在中間也留下了一片空餘的場地,要是不想去習武場練武,偶爾在這裡也是可以的,只是沒有木樁之類的習武輔助工具。
整體來說,這個鏢局已經比普通老百姓的房屋大氣很多了。
“二位年輕人請坐!”林悔恨自個兒坐在專屬座位,然後給二人指了指座位,而紀單則是很不開心,坐在了對面。
“不知二位怎麼稱呼?”林悔恨客氣地問道。
“不敢不敢!我叫劍文,她叫落櫻,我們二人是在外決定闖蕩一番的,來到此處,聽聞有一鏢局的鏢頭特別有名望,我們便不覺慚愧地來此拜訪!”劍文也是有禮地回道。
“小小年紀就出來闖蕩江湖,果然是後生有望啊!”林悔恨笑了一聲,但絕不是輕視的一笑。
落櫻嘆了口氣,不想提起往事,說道:“說來也是出於無奈,本派的兩代掌門都相繼被害,本派也難逃被滅,只剩下我單身一人,我只有外出闖蕩,遊歷江湖,而劍文他是一路上陪伴我的。”林悔恨詫異了一番,道:“貴派是何門派,何以遭到此般厄運?”落櫻道:“本派乃是當今五大門派之一的九華派,說來更
是不怕難爲情,我連她們怎麼死的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此番浪蕩江湖也是希望能查出真兇,替我門派報仇雪恨!”
劍文在旁邊輕輕拍了拍落櫻,安慰道:“落櫻,你就不要難過了,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直到你找到兇手而已。”
劍文內心何嘗好受,自己的鑄劍山莊在那一夜被屠殺,與落櫻境況一樣,也是唯一倖存下來的人,當然發誓必定要找出兇手。
“看來劍文少俠對落櫻姑娘也是一往情深,不離不棄啊!”林悔恨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笑着說道。
劍文沒有反駁,也是出於落櫻現在有點傷心難過,便不好再出言否認什麼,只當是長輩的好意罷了。
林悔恨與二人聊得正盡興,但對面的紀單卻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一樣,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道:“你們什麼意思?當我是空氣啊!”
林悔恨見狀,又感到自己教女無方,便也是同樣“啪”的一聲,對紀單呵斥道:“怎麼說話的?沒看見爹正在和他們談論嗎?”紀單卻不以爲然,“嗤”的一聲蔑視道:“還談論呢!聊天就聊天,還找藉口!”
“你……真是氣死我了!劍文少俠,落櫻姑娘,讓你們見笑了,小女性格如此,還希望你們看在林某的薄面上,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不要一般見識?爹,你不知道,他們二人在客棧外的街上當着衆人的面欺負我,你還不知道呢!”紀單耍起了無賴,假裝哭着向林悔恨訴說道。林悔恨卻沒等二人解釋,也知道真相,道:“別以爲爹不知道,你在外面收取別人的小費,那也是你有錯在先,他們教訓教訓你也是理所應當的。”
劍文聽了林前輩的此番對紀單的呵斥,感到自個二人有點尷尬,當下便連忙強顏道:“前輩,其實我們也並不是出於教訓的目的,只是屢勸誡令千金但就是不聽,無奈之下,便與她的兩個跟班相鬥起來。”
“這麼說來,你是打敗了我的兩個徒弟?他們也沒有受傷,那真是多謝劍文少俠手下留情了。”林悔恨吃了一驚,對劍文的武功感到佩服,畢竟小甲和小乙的武功是自己親自傳授的。
劍文連忙推卻,說道:“不敢當!我也只是運氣好,對他們兄弟倆的武功很是佩服,不知前輩能否告知,這是什麼武功?”
林悔恨沉思了會。
紀單見狀,就順便火上澆油,道:“要想知道什麼武功,偏不告訴你!你也就打得過我那兩個跟班,你又打不過我爹!”
“紀單,你給我出去!”林悔恨頓時火上心頭,手指向廳外,對紀單怒氣衝衝地指責道。
“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好了,我去跟我娘說!”
紀單“哼”的一聲,便朝着廳外跑了出去。
“小女就是這樣,二位不要介意啊!”林悔恨很無奈地朝着二人笑了笑,然後回劍文的話,道:“至於劍文少俠剛纔所說林某兩位徒弟的武功套路,其實他們的武功是我親自傳授的,林某也只是一名習武業餘之人,所教的武功其實並沒有什麼套路不套路的,只講求能將對手擊倒便可,如果
真要說有什麼套路,還真沒有什麼套路,雜七雜八的,亂成一通,還請劍文少俠莫要嘲笑纔是!”
劍文只是笑着搖搖頭,道:“前輩的武功高深莫測,絕不會亂成一通的,還是前輩低估自己,過謙了。”
落櫻在一旁聽得是雲裡霧裡的,她根本不瞭解“一字衝”的具體套路,儘管自己的師父阮無情死在“一字衝”之下,但是當時紅香的阻攔,不準本派任何人插手此事,自然包括落櫻在內。
“如今二位也是闖蕩江湖,何不在林某的鏢局住上幾日,還多謝二位幫助林某解決了小女在外多人錢財的行爲,林某甚是感懷在心。”林悔恨起身便是恭敬地行了一禮。
劍文連忙阻止,說道:“前輩嚴重了,我們也只是出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而落櫻卻很疑惑不解道:“前輩,我很疑惑,紀單既然是你的女兒,爲什麼她不和您姓,甚至連您的話都不聽,連您都不能管束她?”劍文也點了點頭,道:“前輩,我也正有此疑惑。”
林悔恨嘆了口氣,轉過身去,說道:“小女之所以這麼調皮搗蛋,不聽林某的話,那是有原因的,至於這個原因也就自然而然牽涉到小女爲什麼不跟林某的姓了,現在林某還不能說,還請二位見諒!”
說着,就轉過身,抱拳賠罪。
劍文立馬上前扶住,絲毫沒有抱怨,回道:“既然前輩不能相告,那想必也有原因,我們又豈會不明事理,以後不提及此事便是了。”落櫻也是“嗯”的一聲,道:“前輩真是嚴重了,我們也只是出於好奇而已。”
對於在鏢局住幾日,二人自然是不能推卻林悔恨的盛情相邀,便答應留了下來。
而林悔恨是出於兩個原因,想讓二人留下來。
第一是見二人有正義之氣,乃後生可畏;第二是因爲林悔恨的故交好友的公子也是劍文,只想確認一下。
而對於紀單,自從剛纔在客棧被當衆羞辱,自然沒有臉面再上街討要錢財。
林悔恨親自帶領二人在鏢局內參觀了一下,然後指定了兩個房間,讓下人打掃一下,然後讓二人分別住了進去。
到了午膳,大家一起用膳。
在飯桌上。
劍文與落櫻很客氣,一直不肯往自己碗裡夾菜,都是林悔恨親自幫二人夾的。
“既然都住在這裡了,還裝什麼客氣!”紀單吃着飯,嘴裡時不時地吐出一些令人難以入耳的話。
“二位莫要放在心上。”林悔恨也是無奈,一邊還替紀單向二人解釋道。
“前輩,我們自然懂得,不會與千金計較。”
落櫻嘴上這麼說,一開始在客棧裡還差點與紀單對罵起來,現在出於林悔恨的面子上,也就只好忍氣吞聲。
劍文說道:“前輩,我們二人已商量好,住上個兩三日便不再麻煩前輩,劍文此次說是陪同落櫻闖蕩,但自己也身負血海深仇,因此還望前輩理解。”
“哦?劍文少俠也與落櫻姑娘有相同遭遇?”
林悔恨有點驚訝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