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昊天全身痛到痙攣,就連說話也是非常的吃力,與其說他是在說話,還不如說他是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念:“對……不……起……我……不想要這種被人掌控身體的人生。我……我就算是死了,也是夏雨薇的人。”
因爲滿頭的血水,左尋蕭已經完全看不到東方昊天臉上還有一處沒有鮮血沾染的地方,整張臉血淋漓的,左尋蕭看得心如死灰:“不要死,要死,也不能死的這樣窩囊!東方昊天,不要死,不要死……啊……”
瞬間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密室,密密麻麻地蠱蟲在感應到了血腥味之後,不知道從哪些個角落竄了進來,如沙海般,一‘浪’又一‘浪’沒有窮盡的朝着左尋蕭還有東方昊天爬過去。
不過卻在要靠近他們的時候,因爲東方天口中的咒語,而停了下來:“想死是很容易的事情,我會讓你還有左尋蕭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然後再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最後找到你的孩子,親手殺了他,以絕後患!”
此刻的東方昊天被體內的蠱蟲折磨的痛不‘欲’生,他的抵抗每弱那麼一分,體內的蠱蟲就越肆虐一分,他的意識就越‘迷’糊一分。
不過他還是在頑強抵抗着……
心裡一直在想着他的雨兒,他的小天天,他們幸福的樣子,他們沒了他照樣活得很開心,很好的樣子。他可以死,但是他們絕對不可以。
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但是滿臉的血水,已經分不清,鮮血還有淚水。
最後全身痛到沒了任何知覺,那一刻有過些許的絕望,可最後還是放棄了掙扎……
左尋蕭看着懷裡漸漸平靜下來的東方昊天,看着周圍不斷退下去的蠱蟲,懸在半空中的心,可算是暫時落了下來。
“昊天,你真傻,這麼快就放棄自己,對自己不負責,有經過雨兒的同意嗎?”左尋蕭一邊說,一邊解開自己的衣服,替東方昊天一點點地擦去臉上的血跡。
一邊擦,一邊無邊的嘆息着。
“東方天,事到如今,你還有沒有一絲人‘性’?東方昊天,畢竟也是你親生的孩子,你怎麼可以爲了自己見不得人的目的,如此的不折手段?”
“他中了我的蠱毒,早晚會死,而且無‘藥’可救!就算殺了我也無濟於事!你現在能做的,只有乖乖聽我的話,我還會讓他過的舒舒服的,死的也舒舒服服的。至於夏雨薇,她的死活,以後的道路是幸福還是痛苦,完全在於你!”
左尋蕭不說話,寒鐵那邊‘逼’迫他從東方天手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東方天這裡‘逼’迫他從寒鐵手裡拿回所謂的煉‘藥’方法。他兩方都被‘逼’迫,若不從,受傷,受苦的就會是夏雨薇他們。如果東方昊天沒有中毒,他還能好受一點,至少沒有那麼被動。
至少還可以聯合寒鐵一同殺了東方天。但是東方昊天在東方天手裡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就要反過來聯合東方天設計陷害殺死寒鐵。
但是寒鐵是他的親生父親,就算是要他父親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也要在臨死的時候沒有恨。不然他左尋蕭就是一個不忠不孝的人了,他的父親一輩子也活的可憐,爲了深愛他的‘女’子而活,爲了他深愛的‘女’子報仇。這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裡,時間久了,連自己那顆愛人的心都給麻痹了。
雖然寒鐵之前傷他太多,也做了太多罄竹難書,人神共憤之事,可左尋蕭還是希望,能夠有一次來給他贖罪的機會,哪怕機會很小。
如果聯手東方天,就這樣設計陷害了寒鐵,達到了他要的目的,那麼他左尋蕭跟禽獸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不能放手不管不顧,因爲外界因素‘逼’着他去做出選擇。但又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他連痛痛快快的死,連自殺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這些都是前話,那後話一切可就難說了……
要是東方天或者寒鐵得到了上古丹爐,但是都失敗了,也就是成了不折不扣的怪物,成功了,目測也是個怪物,不過比怪物的處境稍微好一點。總之這兩者無論是什麼,都會有一場殘酷的殺戮。
未來,還有很多人會死,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
……
就這樣,左尋蕭抱着昏‘迷’不醒的東方昊天想了很久,很久,最後也只是漠然地擡頭,語氣無奈道:“畢竟是要親手殺了自己父親,不知道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暫且放了東方昊天,他好歹也是你兒子,你可以這麼狠心?”
誰知,東方天也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他這是自找的!沒事找事!”
就好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說的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甚至把東方昊天的‘性’命看的比螻蟻還要輕!
左尋蕭有些無奈,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他了,或者是該用看待怪物的眼神罷了。
“東方天,長生有什麼好的?活那麼久,本身就是一個怪物不是嗎?就算稱霸了天下,時間久了,不也會覺得人生寂寞長嗎?到了那個時候,想着獨孤求敗怕是都不可能。沒準最後還是自己把自己給了斷了。”
“我要的長生,是永遠的年輕,人生是享受不盡的,要比一個帝王活的還要自在享受。我不但要有很多的錢,還要讓歷代君主,把我當神明一樣對待,讓他們永遠都聽從我的話!”
左尋蕭無奈地垂頭嘆息,不動聲‘色’地抱起懷裡的東方昊天,慢慢地離開了密室。
“很久之前就跟你說了,我的時間有限,千萬別挑戰我的耐‘性’!”東方天也有些無奈,他是從骨子裡喜歡左尋蕭的,給了他一個帝國,偏偏他卻一直都不曾放在心上,一直都是把夏雨薇那個‘女’人視爲珍寶。左尋蕭,你就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死在你跟前的!
“我知道,懂的分寸,想通了就來找你。”左尋蕭背對着東方天,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聽着他平淡無奇的語氣,覺得他應該是開始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