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伊看着他這古怪的舉動,跟在他後面不解地問道:
“繆黍凡,你……你這是幹什麼?你在找什麼東西嗎?”
繆黍凡最後走到韓雪伊麪前,伸手摟住韓雪伊的纖腰說道:
“老婆,我感覺像是有一個世紀沒有回家了,突然間回來覺得這個家好溫暖,而且這個原本冰冷的家被你佈置得越來越溫馨,越來越漂亮,所以我得好好感受一下、欣賞-下。”
韓雪伊幸福地將腦袋靠到繆黍凡的胸前,喃喃地說道:
“家不用太大,有你就夠了,我會在家等着你。”
繆黍凡的心一顫,擁着韓雪伊的手臂更緊更緊,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中。
“家不用太大,有你就夠了,我會在家等着你。”這句話從此刻在了繆黍凡的心裡。
兩人親暱溫存了一會,便換上家居休閒服進了廚房,開始了他們的辣子雞丁大餐的製作,韓雪伊負責煮飯洗菜,繆黍凡負責處理那半隻土雞和切菜。
當廚房裡瀰漫起辣子雞丁的香味時,韓雪伊瞪着一雙色se迷迷的大眼睛盯着鍋裡那活se/色/生香的辣子雞丁,不停地嚥着口水,不停地衝着掌勺的霸道男問道:
“好了沒有?好香噢,好想吃。”
繆黍凡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辣子雞丁即將出鍋,他關掉了爐火,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雞肉放在脣邊吹了吹,然後送到韓雪伊的小嘴邊。
韓雪伊嚥了一下口水,張嘴就將雞肉吃進嘴裡,一邊嚼一邊點頭含糊不清地說道:
“嗯,好好吃噢,好正宗的辣子雞丁的味道,老公,你真的好厲害,不當廚師真是太屈才了。”
繆黍凡淡定自若地將辣子雞丁裝盤遞給韓雪伊說道:
“謝謝老婆大人的誇獎,你把這淮山排骨湯盛一碗端出去,青菜炒好就可以吃飯了。”
“嗯嗯。”
韓雪伊含糊不清的應着。
這頓飯,韓雪伊幾乎吃了一大半的辣子雞丁,如果不是繆黍凡怕她吃多了辣的,會刺激胃,估計那一碗辣子雞丁都會被她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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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韓雪伊主動申請洗碗、打掃廚房衛生。
繆黍凡便信步走到陽臺,看着這夜色中的萬家燈火,不由地想起了在精神病醫院住着的陳雅蘭,這個女人是偉大的,爲了這個家,爲了保護婆婆和女兒的安危,居然裝瘋住在精神病醫院裡長達四年之久,這讓從小缺乏母愛的繆黍凡如何不心潮起伏。
那天與張淑娟接觸之後,繆黍凡心裡就有種預感,是韓雪伊的小姨陳雅梅將葉海峰夫妻倆與韓家聯繫在了一起,他心裡有一個讓他也感到害怕的猜測,他很希望他的猜測是錯的。
而現在當他看到韓雪伊的時候,心裡的那種猜測會更強烈,心裡也就越來越害怕。
今天下午,由於城中的小河裡一具無名男屍案已破,繆黍凡一直被心中那種可怕的猜測折磨得坐站不安,他終於決定找張逸開城布公地談一次,他相信張逸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於是,他約了張逸到寇靜的“南庭流光”會員制私人會所,繆黍凡認爲這裡比較安全。
依舊是那間清幽雅緻套房,繆黍凡聽到門響,立刻主動走過去打開了門,一名服務員領着張逸走了進來。
兩人坐定後,繆黍凡一邊洗着桌上的茶具,一邊淺笑地說道;
“張醫生,這家會所是我朋友開的,這裡很安全,這套小套房是朋友特意爲我留的,放心吧。”
張逸環視了一下這屋的裝潢與擺設,雅緻、清幽,很有意味,空氣中似有似無地帶着一絲蘭花的清香,怪不得這小套房被稱爲蘭花居。
繆黍凡拿着茶葉夾從茶葉罐中夾出茶葉放入茶壺中,隨口問道:
“不知道張醫生喜不喜歡喝茶,如果喜歡就品嚐一下我泡的茶怎麼樣,如果不喜歡,就當是飲料解渴。”
繆黍凡的話讓一直清冷淡漠的張逸笑了起來,然後含笑地說道:
“沒想到繆隊長還精通茶道。”
繆黍凡開始洗茶,臉上仍然帶着淺笑說:
“不能說是精通,只能說是因爲自己喜歡喝茶,就自己學着搗鼓搗鼓,不過韓雪伊的茶泡得比我好,如果張醫生對茶道有興趣,改天到我家去喝茶。”
“哦,沒想到韓雪伊也會茶道。”
說話間,茶已經泡好了,繆黍凡給張逸倒了一杯放在張逸的面前,看向他說道:
“張醫生請。”
張逸看了繆黍凡一眼,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輕呡了一小口,然後又呡了一口才放下茶杯讚歎道:
“不錯,香味濃郁,甘甜醇厚,鐵觀音中的極品。”
繆黍凡一看自然就知道張逸也是品茶之人,也就不再多說,直接進入主題:
“張醫生,我們邊喝茶邊聊,我想知道我岳母陳雅蘭她爲什麼要裝瘋?”
張逸似乎對繆黍凡的問題早就有所預料,他一點都不驚訝,相反很淡定地看着繆黍凡說道:
“其實陳雅蘭爲什麼要裝瘋的真正原因我也不清楚,我不想把我的猜測直接告訴,誘導你對事件的判斷,但我可以告訴你陳雅蘭跟我說的一些話。”
於是,張逸開始陷入了回憶中:
大概是四年前,我記得也是這個季節,快要過元旦了,韓雪伊的奶奶找到我,按輩分我應該叫她姑姑,她跟我說她的兒媳婦陳雅蘭病得很厲害,如果繼續讓她呆在家裡,極有可能會傷及到她的孫女,所以想請我把陳雅蘭接到醫院來治療。
當我跟着奶奶來到家裡,就看見屋裡一片狼跡,陳雅蘭正衝着韓雪伊又打又罵的,我馬上帶着我的護士走過去制止了陳雅蘭。
當陳雅蘭看見陌生的我和護士時,馬上露出了恐懼和害怕的眼神,她怔怔地看着我們好一會,然後就衝着奶奶大聲叫喊道:
“媽,快救救我,他們要害我。”
奶奶走過來心疼地對陳雅蘭說道:
“雅蘭啊,你病了,這是張醫生,是我的一個遠房侄兒,他不會害你的,他是要接你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