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陽聞聲,走了進去,喊道:“二叔!”
“什麼事?”宮祁貄放下書本,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他走到宮祁貄跟前,雙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二叔,你可以把你那個酒紅色的領結借給我嗎?”
“你要來幹嘛?”宮祁貄疑惑地看着他,這個臭小子,要求怎麼這麼多。
“我要穿得帥帥地去見小葉子,所以我已經想好了,就穿我那套格子小西裝,我覺得你那個領結配我的西裝正合適。”
宮祁貄臉一沉,就像是暴風雨來前預兆,嚇得他脖子一縮,生怕他生氣,立馬說道:二叔,你一定不能生氣哦,不然就不帥了,不帥我可不要緊,但這樣小葉子就光喜歡我,不會喜歡你了。”
宮祁貄的臉繃得緊緊的,因爲他的話,似乎緩解了不少。
“二叔,可不可以嘛?”
“二叔,我看你看了這麼久書,肯定渴了吧!”他看了看書桌上已經空了的水杯,立馬拿了起來,拍馬屁的說道:“二叔,你先看書,我去給你泡杯茶哈!”
他捧着杯子就跑出去了,來到廚房,回憶着周嫂平常給二叔沖茶的模樣,踮腳從櫃子拿出一個茶包,放進杯子裡面,按下飲水機的開關,倒了滿滿一杯水,就要走出廚房。
可是又想起了,周嫂似乎還加了幾片檸檬,還有糖嗎?
小胖只好又折了回來,從冰箱找出檸檬片,由於分不清哪些是鹽還是糖,他又嫌麻煩,就隨便從一個罐子內勺了一小勺的白色物體,就倒進了杯子裡面。
看着杯子的顏色和周嫂平常泡的茶沒差多少,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二叔二叔,我給你泡的茶來了。”他得意洋洋地走了過去,把杯子放在桌面上。
“你弄的?”宮祁貄有點不敢相信看着他。
“嗯嗯,當然啊!”宮小胖認真地點着頭。
宮祁貄將信將疑,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那又酸又鹹的怪味道,是什麼鬼?
“你這杯是什麼東西?”宮祁貄緊皺眉頭,過了好一會,才把嘴巴里的茶水嚥了下去。
可濃濃的鹹味還刺激着蓓蕾,他終究受不了,站起身子就走了出去。
宮奕**本就不明白這是什麼回事,跟着他走出去前,還不忘把自己泡的那一杯東東帶出去。
“二叔,不好喝嗎?”他看着二叔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整整一杯,卻再也沒有碰過自己泡的那一杯東西,小心靈一下子受挫了。
“你自己試試,這東西是給人喝的?恐怕你的肉丸也不喝。”他冷着臉,這臭小子竟知道搗亂。
宮奕陽不相信,自己猛喝了一口,可下一秒,“哧——”
他忍不住,直接就把含在嘴裡面的茶水給噴出來了,但因爲是下意識的行爲,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把茶水都噴到了二叔身上。
“宮奕陽!”他氣得咬牙切齒地瞪着他。
小傢伙這下可慫了,連忙用袖子幫他擦着襯衫,可是越擦越糟糕,那水跡擴散得更開了。
他一下子急了,眼睛紅了一圈兒,“嗚嗚,二叔,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心疼的可不是這件襯衫,而是自己的小領結,看來是要泡湯了。
“哼!”宮祁貄冷冷地盯着他,看着他笨手笨腳地幫自己擦着衣服,他推開他,直接就把襯衫脫了下來,轉身說道,“想要領結,做夢!”
“二叔……”看着二叔無情離開的背影,他委屈的撅着小嘴,欲哭無淚。
而蹲在地上的肉丸,似乎也在同情他,‘嗚咽——’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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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在這個初冬的季節,明媚的陽光顯得極其慵懶。
“雲裳,你可回來了。”左少敏看她回來,顯得特別高興。
葉雲裳露出一抹淺笑,“這兩天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啊,最近都挺閒的,再說,我們馬上就要結束實習崗位了!”左少敏樂呵呵的,別提多高興了。
她這人沒什麼耐心,尤其是對小朋友,當初知道自己被分到兒科住院部實習,還不高興呢。
葉雲裳敏感的聽出她話裡的字眼,追問道:“怎麼我們的實習不是到年底結束嗎?怎麼提前了?”
“說是要換崗位,明天就調整,所以我們現在的位置,可能會有別的學校的同學來頂替,至於我們去哪兒,現在還沒收到通知。”
“那就是說,明天我們得回學校先報到嘍。”葉雲裳分析道。
“對,終於可以回學校了,我打算回學校開個假條,然後出門旅行幾天。”每天都上班下班,她都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沒樂趣了。
斜眼看着好友,左少敏撞了下她的肩,問道,“要不我也幫你找系主任拿張條,我們一起去旅行?”
葉雲裳故作考慮了下,“也好,不過我不打算去旅行,我想回趟老家。”
“啊,這麼掃興!”左少敏一臉失望,還想借着旅行讓大哥和雲裳和好。
最近看他們都沒有交際,讓夾在中間的她,特麼爲難。
“我好長時間沒回去了,想回去看看。”葉雲裳拍了拍她的肩,“不然,你也和我一起去我老家,鄉下地方,空氣好!”
“不要,我纔不要去你老家,無聊透了。”左少敏連連搖頭。
“叩叩叩——”門外,一個捧着鮮花的年輕人,看着裡面的兩人問,“請問哪位是葉雲裳小姐,這裡有她的一束花。”
“我是。”葉雲裳走上前。
“麻煩你簽收一下。”送花小哥把花給她,那是一束漂亮的藍玫瑰。
等送花小哥走了,左少敏滿目都是濃濃的羨慕,“哇,好大一束花,這有99朵吧?”
葉雲裳沒吭聲,懷裡的玫瑰浮蕩着淺淺的花香,不同於常日的清香,一大束的藍色妖姬十分扎眼。
她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卡片,也沒有署名。
難道是……
韓煜?
印象中,也就只有他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來。
把花交給少敏,她拿出手機走了出去,撥通了韓煜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纔有人接聽了。
“雲裳?”韓煜的聲音有點啞,懶懶的還帶着點牀氣。
“你還沒起牀?”葉雲裳疑惑問道。
“嗯,有事嗎?”韓煜撓着被他睡成了雞窩頭的腦袋,懶懶地靠在牀邊,拉了拉被子,問道。
“花是你送的嗎?”葉雲裳直接問道。
“花?什麼花?”韓煜反問一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玫瑰不是你送的?”
“你收到玫瑰了?”韓煜一下子來勁兒了,追問道。
“對,可是什麼卡片都沒有,我不知道是誰,還以爲是你。”葉雲裳一邊說,瞟了一眼那扎眼的藍玫瑰。
灑進來的陽光正好落在它寶藍色的花瓣上,沾了陽光的玫瑰,勃勃得更加有生機了。
說實話,這玫瑰還真好看。
“哦?那個肯定不是我。”韓煜笑了,心裡一下子就鎖定一個人。
“哦,好吧!”葉雲裳淡淡應了聲。
而韓煜卻接着說道:“要是我送花,肯定拿着送到你跟前,絕對不會這麼悶騷,送花就送花,還不對你露個臉!”
“……”葉雲裳無語,默默地掛了電話。
這個傢伙,還真會找機會稱讚自己。